第6章 想掙大錢
白川楓和虎太郎吃完了有些憋屈的晚餐後,又再次回到車站附近。
事實證明他們先解決晚餐問題是無比正確的決定,直到晚上8點多,那位柏木大叔才姍姍來遲。
“小楓,虎太郎,還沒吃飯吧。走,今天我們去吃鰻魚壽司,是你們絕對沒嘗過的味。”
“柏木大叔,我們已經吃過啦,鰻魚飯哩。”虎太郎聳起眉,話語聽起來似乎不那麼客氣。
“呃”柏木不好意的撓了撓腦袋,“剛剛因爲工作的事耽擱了,都怪島田那個笨蛋…”
白川楓輕輕拉了拉虎太郎,示意他注意言辭。
“柏木大叔,我和虎太郎剛剛已經吃過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奔波了兩天,現在就想找張榻榻米躺了下什麼都不幹。”
白川楓背起行李,很是客氣的和柏木打著招呼。
“沒問題”柏木大手一揮,就帶著他們向電車站臺走去。“到了地方,好好休息一晚。尤其是小楓你打小子就骨弱…”
看看,還是白川家的小子會說話,不愧是未來的大學生。
兩個揹著行囊的年,一位絮絮叨叨的大叔。這樣的奇怪的組合,吸引了不路人的目,暗自嘆又來了一批東北“金蛋”。
金蛋,在俚語中也是高丸的意思。樣子醜陋,卻又離不開它。
被稱爲“金蛋”的他們,也是城市建設的主力軍。
尤其是在第二產業中,遍佈他們的影,作工、鉚工、紉工、焊工…
…
“吶,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小楓你和虎太郎先湊合一晚。”
推開一道鐵門,是小小的玄關。白川楓頭打量了兩眼,地方不大可能有三四十個平方。被日式推拉門劃分出的三間多功能榻榻米居室,還有通常被稱作“DK”的餐廳和廚房空間,以及和餐廳相連接的小盥洗室。
一眼看去目所及之幾乎擺滿了東西,生活用的鍋碗瓢盆,雜的服遍地都是。甚至白川楓還看到了幾盆吊起的盆栽。
白川楓小心翼翼地邁步進屋,咣噹~,剛落腳就踩到了喝空的啤酒罐。
幾人尷尬的對視一眼,“有點,有點”柏木訕訕的解釋,隨後一腳踢開易拉罐,後者準確的落垃圾桶中。
白川楓驚歎於他能在雜無序的房間中,準確的找到垃圾桶準確的進球。
“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幹活的事明天再說,這個完全不需要擔心。
貨運工、建築工、配送員…隨隨便便一個月掙的錢,抵的上在小鹿忙活半年的收。”
柏木這句話更多是對虎太郎說的,畢竟是同鄉,他會先幫虎太郎找一份活計。養活自己不問題,至於能不能大富大貴,那就要靠命了。
“知道啦,柏木大叔。”虎太郎滿不在乎的揮揮手。
對於能否養活自己,虎太郎從不懷疑,他來東京是掙大錢的。
年人總是過於高估自己,過於樂觀的預估未來。但是這不也正是年人難能可貴的品質嗎。
兩人草草的洗漱一番,就爬上了墨綠的榻榻米。因爲年份久遠綠的漆面已經開始起皮落。
這種公寓有著專屬於他們的名詞,團塊住宅。
它們興起於五六十年代,在當時非常吃香。對於住慣了木屋的RB人來說,方便合理的戶型佈局及浴室衛生間簡直是現代化的最好註解。
然而隨著經濟的發展,有了足夠存款的第一批住戶都花錢買了一戶建,離開了這裡。
於是它們又爲了政府安排給底層工薪階級的首選,其名曰“供給極端弱勢羣的舊公寓住宅”,便宜且。
他們現在所的荒川區,就有一大片。
其實這種公寓胎於蘇聯的赫魯曉夫樓,在天朝八九十年代也很常見,所以白川楓躺在房間裡有種莫名的親切。
“小楓,你說我們真的能掙到大錢嗎?”
“一定會的,當然《刑法》上的不算。”對於這一點白川楓毫不懷疑。
“誒?”虎太郎沒懂掙大錢怎麼和《刑法》扯上關係了。
白川楓閉眼枕著胳膊仰躺在榻榻米上,笑了笑沒多做解釋。
兩人又扯淡了幾分鐘,就悄無聲息的進夢鄉。一路奔波而來,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明天虎太郎跟著柏木去找活計,而白川楓則要去明治大學和泉校區報到。
…
第二天早上剛矇矇亮,白川楓就被“哐哐”的拍打聲吵醒。
他打開房門探頭看了看,狹窄的臺上,柏木和虎太郎正在鼓搗洗機。
“怎麼又不靈了,再踢兩腳試試?”
柏木拍了拍洗機,嘀嘀咕咕的暗自琢磨。而虎太郎以己經擼起袖子,興沖沖的準備付諸行。
“柏木大叔?”白川楓了眼,拖沓著步子上前。
“哦,是小楓啊。抱歉把你吵醒了。”
見到白川楓打量著洗機,柏木解釋道,“老病了,不行直接再去搬一臺,反正那裡多的是,也不要錢。”
“不要錢?”白川楓有些詫異。
“對啊”柏木兩手一攤,“回收點多的是,很多都能繼續用。喏,家裡的洗機、冰箱、收音機都是在那邊撿的。那些有錢人,壞了直接扔,舊了也直接扔,甚至沒用多久的都有。有錢的很哩~”
聽了柏木的解釋,白川楓才明白現如今RB還沒有頒佈《家電回收利用法》,家電垃圾隨便扔,扔垃圾的人也不用給政府錢。而對於家用電垃圾,更多是依賴於廠家的定點回收,或者政府集中理。
但是效率太低,存放點常常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廢舊電。任憑風吹日曬,慢慢鏽蝕。
對於生活在底層的弱勢人羣,節約生活本是他們的本能。那些舊電既能提高生活質量,還不要錢,妥妥的安排上。
白川楓眼前一亮,這個有搞頭啊。
“柏木大叔,讓我試一下吧。”白川楓說罷已經上前,仔細擺弄起來。
“對對,小楓最擅長這些了。”虎太郎拍了拍腦袋,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在柏木將信將疑的目中,白川楓轉了兩圈滾筒,聽到有些異響,頓時心裡有數。
他擼起袖子,細長的胳膊到滾筒的側邊索的一會。再次出來,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指甲剪。隨後更是出了鈕釦、幣、甚至還有開罐…
“可能是卡住了,現在再試試。”白川楓示意虎太郎重新啓洗機。
果然,再次啓,這臺半新的洗機又歡快的轉起來。
“斯國一”柏木驚訝的看著白川楓,心想不愧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
虎太郎得意洋洋道,“我就說吧,小楓最擅長這些了。最近一段時間,村裡的電有問題都是小楓搞定的,可幫上大忙啦。”
虎太郎所說的村裡的電,其實主要是村長家的電視機,其他哪有什麼像樣的電,如果不算那些老舊的收音機的話。
沒理會虎太郎的吹捧,白川楓關注的點不在這裡。
“柏木大叔,你剛剛說的那些電回收點什麼時候能帶我去看看嗎?我看看能不能淘點收音機什麼的,你也知道我後面住在學校的寮裡面,肯定會很無聊的。”
“沒問題,等休息日,我就帶你去。離這裡也不遠,方便的很。”
虎太郎啊,虎太郎,我們掙大錢的計劃可能就要落在這些破爛上了。
約定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白川楓就帶著行李獨自乘電車趕往杉並區。
祝大家新年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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