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
溪月和蒼云峰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問道:“是溪月麼?蒼云峰和你是什麼關系?”
溪月看了看邊的蒼云峰,回問道:“是我,你是哪位?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
對方回答道:“我是警察,蒼云峰可能出事了,我們想找你了解一下況。。”
溪月看了看邊的蒼云峰,故意提高了聲調問道:“蒼云峰怎麼了?嫖娼被你們抓了麼?”
這時,窩在一邊的蒼云峰很不服氣的回了一句,“我要是嫖娼他們本抓不到我。”
這話惹來了溪月眼神的恐嚇,還有“溫”的一腳。
電話那邊的人用很嚴肅的語氣說道:“這里是格爾木公安局,我們在柴達木盆地腹地發現了一被燒焦的尸,尸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金屬名牌,名牌上刻著‘蒼云峰’這個名字,背面還有你的名字和這個電話號碼,我們懷疑這尸就是蒼云峰,所以打電話和你確認一下。”
聽到這,蒼云峰“騰”的一下從窩著的姿勢坐了起來,溪月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回應道:“那個尸不可能是蒼云峰的,他活的好好的,就在我邊。”
電話那邊的警察陷了短暫的沉默,大概過了幾秒鐘后才說道:“如果這尸不是蒼云峰本人,那這尸也和他有關,尸已經被運送到格爾木市,接下來要做尸檢確認死者份,你通知蒼云峰過來配合調查吧,到了格爾木之后來公安局,或者直接打這個電話就能找到我。”
結束通話后,溪月看向蒼云峰,眼里寫滿了不理解。
“名牌”就是一塊金屬牌子,上面有主人的姓名、出生日期、型、急聯系電話等信息,曾經的“荒野九隊”人手一塊,屬于不離的存在。
“荒野九隊”是荒野俱樂部的一支探險保障團隊,客戶給錢,荒野俱樂部安排隊伍送客戶去無人區探險,而“九隊”是整個荒野俱樂部最優秀的團隊,沒有之一。
九隊只有十幾名隊員,在一起出生死很多年,解散后大家各奔東西,卻仍舊保持著聯系,王海在九隊的時候主要負責車輛改裝的工作,九隊解散后王海和人朗卓拉姆在拉薩,開了一家汽車改裝店,做起了汽車改裝、維修、租賃的生意。
溪月用一種疑的眼神看向邊的蒼云峰,問道:“你的名牌怎麼會在燒焦的尸上?”
蒼云峰面凝重的說道:“九隊解散之后我就把名牌收起來了,半個月前王海來昆明找到我,他說想要我的名牌做個紀念,我當時并沒有多想,就把名牌送給王海了。”
溪月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蒼云峰,本能的口問道:“難道燒焦的尸是王海?”
蒼云峰搖頭,低聲說道:“不敢確定,但肯定和王海有關系……”說到這,蒼云峰拿起手機撥打王海的電話,聽到的提示音是電話已經關機。蒼云峰又撥打電話給朗卓拉姆,結果還是一樣的,兩人的電話都打不通,這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蒼云峰有些張了,從沙發上起對溪月說道:“分頭行吧,你先確認這個來電者的份,如果份沒問題,你飛格爾木去和這個警察對接,看一看是什麼況,我去王海的老家找王海父母了解況,順便拿到能做dna采樣對比的證據,拿到頭發什麼的馬上過來和你匯合。”
“好,分頭行。”
關閉電視,蒼云峰披上外套拿起掛在門口的車鑰匙直奔大理喜洲,王海是大理喜洲人,父母是普通的農民,家里還有一個妹妹,在喜洲賣粑粑。王海的老婆朗卓拉姆是藏族人,曾經兩人都是九隊的員,兩年前九隊解散,王海和朗卓拉姆去了拉薩生活。
蒼云峰下午三點半出發,五點一刻的時候接到溪月打來的電話,電話中,溪月語氣急迫的說道:“我已經聯系了格爾木的公安局,查到了打電話這位警的信息,核實了份與事件,我現在在機場,馬上登上飛往格爾木的航班,你見到王海的家人最好先別說這件事,免得他們家人恐慌,先拿到家人的發做了dna鑒定,確認份后再和王海的家人說吧。”
單手開車的蒼云峰回應道:“明白,我會注意分寸的,你先到格爾木去看看什麼況,保持聯系。”
傍晚六點半,蒼云峰已經到了喜洲鎮,喜洲和大理一樣,坐落于洱海邊,是個環洱海必經的小鎮,“喜洲粑粑”是當地的特產,聞名整個云南省,在國道兩側隨可見當地人在路邊擺起的小攤賣粑粑,現做現賣。王海的老家就在國道邊,妹妹在自家門口擺攤賣粑粑,一天能賣兩三百個。
蒼云峰開車沿著國道前行,遠遠的看到了王海家門前的小攤,王海的母親和妹妹站在路邊的小攤招攬過往的車輛。
蒼云峰開著他那輛特別有辨識度的田老80一點點的靠近,在停車前,他還在調整自己的緒,做表管理。
王海的妹妹一眼就認出了蒼云峰的車,車上還著“荒野九隊”的車,開心的指著遠開過來的車,對母親說道:“那是哥以前車隊的車。”
說話間,蒼云峰已經將車停在了路邊,他下車后面帶微笑的走向母二人,打招呼道:“嬢嬢您好,還記得我麼?”
王海的媽媽是個典型的農民,樸實、憨厚,開心的笑著說道:“怎麼能不記得呢?你這是去哪啊?拿幾個粑粑在車上吃……娟快去拿紙袋,把剛剛做好的粑粑給你峰哥裝幾個。”
王娟自夸道:“峰哥你路過的正是時候,這粑粑是剛出鍋的,外,全都給你帶上,保證你吃了還會想的。”
蒼云峰也不客氣,對王娟說道:“我就一個人,你給我四個就行了,兩個甜的、兩個咸的就好……”說到這,蒼云峰話鋒一轉,問道:“你哥最近怎麼樣?拉薩店里的生意好麼?”
王娟一邊裝粑粑一邊閑聊道:“我哥半個月前回來了一趟,他說最近要帶嫂子出一趟遠門,拉薩的店只有小工在吧,生意應該不錯,我哥回來的時候給我爸拿了張銀行卡,里面有幾十萬呢,讓我爸把家里的房子翻新一下。”
蒼云峰看向后的房子,開口道:“這房子不是好的麼?還要翻新啊。”
王海的母親道:“誰說不是呢?這孩子!賺點錢就想著花,說不要都不行,銀行卡塞給他爸的。”
聽到這,蒼云峰已經約預到王海的行為有些反常,趁著王娟裝粑粑不注意的時候,他上前一步手從王娟的頭上拔下來一頭發,還不等王娟開口呢,蒼云峰就開口道:“娟兒,你才幾歲啊,就有白頭發了?”
王娟笑道:“誰還沒幾白頭發啊,我哥的白頭發比我還多呢。”
蒼云峰把頭發收起來,隨口說道:“有白頭發總比禿頂好的多吧。”
王娟把裝好的粑粑遞給蒼云峰說道:“峰哥你把這些放車上留著以后吃,馬上到飯點了,晚上在家里吃口飯再走。”
蒼云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回絕道:“吃飯就算了,我還得去古城那邊接待個朋友,我剛巧從這路過,下來和你們打個招呼。”
王海的母親道:“那麼著急啊?吃了飯再走唄?”
“不了不了……”蒼云峰再次回絕,“嬢嬢我先走了啊,等我想吃粑粑了再過來找你要,走了啊。”
上車后,王海的母親還在車門外對蒼云峰說道:“沒事常來玩啊。”
帶著頭發“逃離”三公里,確定不會被王海家人看到后,蒼云峰終于忍不住把車停在路邊,靠在椅背上點了煙,回憶起和王海在一起出生死的那幾年,眼淚忍不住在眼眶打轉,他再次撥打王海的電話,仍舊是關機。
不死心的蒼云峰打開已經很久沒有人說話的“荒野九隊部群”,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誰有王海和朗卓拉姆的消息?你們最后一次聯系他們倆是什麼時候?
信息發出去之后,十幾人的微信群仍舊很沉默,并沒有人在第一時間回消息,時間就這麼過了幾個小時。
晚上九點半,溪月的電話打了過來,對蒼云峰說道:“我已經在格爾木公安局了,見到了那個燒焦的尸。”
聽到這,蒼云峰激的問道:“怎麼樣?有尸檢結果麼?”
溪月深吸一口氣后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蒼云峰一直都是個樂天派,毫不猶豫的選擇道:“我要先聽好消息。”
溪月回答道:“尸檢結果出來了,別是。”
聽到這,蒼云峰終于松了一口氣,是就不可能是王海了,他又問道:“這的確是個好消息,那壞消息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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