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生眼睛亮了:“店員也不會問嗎?”
“不會,這小區住的名人多的,超市店員有規定,工作時間止與顧客攀談,放心大膽去吧。”
幾個大男孩歡呼著跑了,岑月白走在最後面,看向舒鷂,鼓了鼓勇氣:“舒老師,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青筍和竹蓀。”
“知道了。”岑月白笑了笑。
男生們走後,別墅短暫地安靜下來。
馮凌子看著門被關上,才轉過看著舒鷂問:“上次你說以前見過周酩遠,我還沒當回事,回去越想越不對勁兒,你學芭蕾那會兒不是一直在國外麼,連見我都,什麼時候見過周酩遠啊?”
“小的時候。”
馮凌子皺著眉:“不對,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以前見過他,然後對周狗一見鍾?”
舒鷂驚訝得差點把餅乾的揪掉,眸子瞪得大大的:“我為什麼要對他一見鍾?”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周酩遠除了子不討喜,長得確實是勾人,你被他的男.迷也不是不可能。”
舒鷂笑倒在沙發裡,調子懶洋洋:“帥確實是帥的,鍾還是算了。”
“別,”馮凌子一指頭上的吊燈,“那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這房子是周酩遠按照自己喜好來裝修的,這人也算神奇,大水晶吊燈這種東西,一般都是華麗的,雍容華貴又奢靡。
結果到了周酩遠這裡,灰的水晶綴著,造型簡約,居然看著冷冰冰的。
舒鷂搬來東槿別墅第一眼就看這個吊燈不順眼,買了許願的綢緞,乾脆把吊燈當許願樹用,掛了個花裡胡哨。
什麼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大吉大利。
凡是吉利的詞兒舒鷂都寫了掛上去,最後還剩一條,也想不出什麼新詞,閑置了一段時間。
那條綢緞一放就到結婚,周酩遠飛赴南非連婚禮都沒來,舒鷂回來翻出綢緞,憤而寫下周酩遠的大名——“周酩遠這個王八蛋”。
本來舒鷂還滋滋,覺得每天瞧見心都不錯。
結果馮凌子非要反著讀出來:“周酩遠這個王八蛋,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
合著許的吉利話都便宜了周酩遠?
暮四合,舒鷂氣得險些吐:“凌子,不是這麼讀的……那條周酩遠的綢緞,請把它理解單純的罵人好嗎?”
“那你對他真沒意思?”
“沒有。”
“一丁點都沒有?”
“沒有,日月可鑒。”
舒鷂倚在沙發裡,舉起三手指,做了個發誓的手勢。
“那還行。”
馮凌子放心了不到半分鍾,突然抬頭,“不是,你倆見過,那周酩遠那個狗怎麼不像記得你啊?”
舒鷂想起什麼似的,手背搭在額頭上,幽幽說:“他不記得反而比較好。”
多年閨,舒鷂沒明說馮凌子也就知趣地沒再問,房間裡只剩下餅乾張吐著舌頭“哈哈哈”的聲音。
北方城市,東槿這個別墅區是移植了不葉片大的南方植被,隨著夜風輕輕搖曳。
舒鷂站在窗邊,拿了個癟了半張臉的小黃鴨丟出去:“餅乾,接著。”
餅乾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追著小黃鴨出去,跳起來一口咬住小黃鴨。
小黃鴨發出“吱嘎——”的聲音,嚇得餅乾目瞪狗呆。
舒鷂笑得靠在明亮的窗邊,笑著笑著,余忽然瞥見綠化帶裡有一點猩紅閃過。
有人在煙?
舒鷂看過去。
小區裡的那盞燈,前陣子剛好被暴雨破壞了,昏暗得不行,看不清究竟是不是有人影。
反倒是出去的那幾個大男生歡歡樂樂地回來了,離得很遠就能聽見唱歌聲,唱的還是Healer的名曲。
舒鷂想,這幾個缺心眼,一點當紅流量的自覺都沒有,生怕別人認不出來。
-
周酩遠的車子停在一盞路燈下,路燈壞掉了,黑的車子像在夜裡形了一般。
他聽著別墅裡熱熱鬧鬧的人聲,莫名心煩。
一樓有幾扇窗子開著,甚至還能聽見約的狗?
工作手機連著響了幾下,幾封郵件相繼而來。
之前在柏林談的合金材料終於松口了,價格調到了一個雙飛都能接的節點。
周酩遠熄了車子,靠在駕駛位裡把郵件都理完,再抬眼時,已經是近兩個小時之後。
面前的一顆芭蕉樹在晚風裡呼扇著葉片,他搖下一半車窗,點了支煙。
別墅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靜下來。
周酩遠叩開副駕駛位前面的置屜,出一把鑰匙。
是別墅指紋鎖的備用鑰匙。
也許該去看看舒鷂腳傷是否嚴重?
正琢磨著,一群帶著口罩和帽子的年輕男人從遠慢慢走近。
走在前面的兩個男生一人提著一個購袋子,邊走邊唱。
看方向居然是往他家走的?
周酩遠瞇著眼睛。
唱的什麼玩意兒,哼哼唧唧,難聽。
兩個男人走到別墅門口,其中一個穿短袖的男生一抬手,自自然然地按完指紋打開了房門。
周酩遠:“?”
後面剩下的3、4個男生也都拎著大購袋,罵罵咧咧:“嘿,就差這麼幾步,也不知道給咱們留個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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