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遮，不知檢點

薄雲禮面未改，但手部作略慌了一下，好在是系上了，應該什麼都沒看見。

連下藥都做得出來，直闖臥室也算不上稀奇，不過剛剛好像直呼了爺爺的名諱？

“你……”

薄雲禮剛要發問，卻聽“砰”的一聲，蘇也又狠狠將門關上。

如果他沒看錯，關門的瞬間，蘇也表竟然有些嫌棄？

下一秒，就聽到蘇也隔著一層門罵道：“不遮，不知檢點！”

剛才，蘇也進屋前特意調整了語氣，畢竟今日問診要收費，服務態度也應該相應提升一下，誰知進屋竟然看到這樣一幅景，40年前，可沒人會穿這種浴袍，連條子都沒有。

被留在屋的薄雲禮，眼角狠狠了兩下，他拾起眼鏡戴上，咬了咬後槽牙，氣極反笑。

在自己房間洗澡有錯？

上次拐彎抹角說他不行，今天直接開罵。

他覺得蘇也現在真是一天不變著法罵他就難。

難道吃了藥也不這事，對打擊就這麼大？

正覺得怒火中燒，房間門再一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陸文彬。

薄雲禮目掠過陸文彬那驚魂未定的臉，落到他手中那塊已經修複如初的墜子上，好看的眸子微微瞇了瞇。

這邊蘇也重新找到了薄湛真正的房間，輕輕推開房門，靠窗的搖椅上坐著一位虛弱的老人，老人微微垂首，看樣子是睡著了，旁的窗簾被風掀起，老人的臉若若現。

這一刻，蘇也真切地意識到，時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年，當年意氣風發的薄湛，轉眼已年近古稀，在病痛地折磨下，愈發憔悴。

走近，為他關了窗，人年紀大了，睡眠總是很輕，即便蘇也沒有出聲，薄湛還是醒了。

他睜開膠著的雙眼，渾濁的目看向蘇也，他沒有完全清醒，喃喃地喚了聲：“蘇也？”

片刻之後，他反應過來，是自己看花了眼，蘇也的這個侄孫跟長得太像了。

薄湛憔悴的面龐上展出慈的笑容，改口道：“也也來啦，快進來坐，正好雲禮也在家，你來的時候看見他了嗎？”

蘇也收斂了心底複雜的緒：“回老爺子，看見了。”

不但看見了，而且看的很通。

薄湛朝招了招手，示意到自己邊來：“你隨雲禮我爺爺就行，別老爺子那麼生分。”

蘇也總覺得薄湛讓爺爺，是在佔便宜。

拉了把椅子，坐到薄湛邊，薄湛拉著的手問東問西，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侄孫。

借著這個姿勢，蘇也探了探他的脈，發現現在的薄湛雖然如隨時可能熄滅的燈芯般虛弱，但其實都是些鬱結之癥，歸到底是年輕時太不惜，想來他從前就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一忙起來茶飯不思。

好在並無什麼不可逆轉的病理改變，還有機會。

蘇也心中七七八八已經有了方子，只不過其中有一味藥極其難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