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他們繞過自己對阿慎出手,孟蓁把自己苦練多年的法、劍法全都發揮到了極致,那些流民隻覺這姑娘突然就變了一條泥鰍,而且還是一條有著鋒利鋼牙的泥鰍。
隨著孟蓁小小影的不斷閃,但凡試圖靠近阿慎的流民,無一例外全都被給刺出了至一個窟窿。
這些傷口並不致命,但卻能夠讓他們暫且喪失行能力。
短短一盞茶時間,倒在地上哀嚎的流民就已經由一兩個變了七八個。
與他們的淒慘境截然不同,孟蓁和阿慎在他們的合力圍殺之下,居然連汗都沒掉。
眼看著自己帶來的人手不斷減,而孟蓁和阿慎卻依然毫發無損的,繞著林子裏的樹木、石頭在與他們不斷周旋,流民頭子又氣又怒。
可再氣再怒,他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人安全去開玩笑。
於是,在又有一個兄弟被孟蓁刺穿大.、喪失了行能力之後,那個流民頭子一臉鬱怒的放棄了繼續圍殺孟蓁和阿慎。
他狠狠瞪著這兩個讓他吃了大虧的年男,口中卻是對著那些沒有傷的流民低聲吩咐,“帶上傷的兄弟,我們回山上去!”
那些流民大大鬆了口氣。
在與孟蓁不斷手的這個過程裏麵,他們早就已經被對方給磨的沒了脾氣。
如果不是自家老大一直追著那妖不放,一副跟對方不死不休的架勢,他們才不會繼續留在這裏與那個妖纏鬥。
雖說那妖並沒有對他們下死手,隻要救治及時,他們的那些兄弟也不是不能保住自己傷的胳膊或者大,可現在對他們來說,最難的還真就是“救治及時”這四個字。
吃的穿的、金銀財寶,甚至就連人,他們統統都可以通過武力獲取,唯有大夫和藥,他們還真沒地方去弄。
清平縣唯一有醫館尚在營業的地方,就是離著他們約麽五十裏遠的清平縣縣城。
別說他們沒有車輛牛馬可以送人過去,就算有,他們又要如何在夜裏把人送進縣城?
縣城打從昨天開始可是已經駐紮了新朝大軍的,他們要是敢大半夜的去喊人家給自己開門,人家不懷疑他們別有用心才是怪事兒。
現在他們老大自己願意離開,這些流民簡直如蒙大赦。
他們或扶或背,把傷的兄弟全都帶出了林子,數幾個沒有扶著或者背著傷員的流民則一臉戒備的盯著孟蓁和阿慎,生怕他們會突然暴起,乘勝追擊。
不過孟蓁和阿慎誰也沒有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繼續追擊,兩人就那麽靜靜站著,目送那些流民離開。
那個被裹挾著來找阿慎麻煩的廚娘,在隨著眾人離開之前,被有氣沒撒的流民頭子一腳踹翻。
不敢反抗,也不敢流出任何不滿,隻暗悄悄朝著阿慎投來滿是哀求的一個眼神。
孟蓁輕聲詢問,“要救嗎?”
阿慎搖了下頭,“求救了嗎?”
在他看來,那個人如果真的想要離那個流民隊伍,那至也該喊上一聲“救我”吧?
什麽也不說,一點兒風險都不肯冒,無非就是不想斷了自己的後路。
而那個流民隊伍既然能夠被視作後路,想來對自己之前的生活狀態也並非全然隻有厭惡。
畢竟一個讓人隻有厭惡、沒有好的地方,理應被人視作牢籠,而不是後路。
那個人,不過就是覺得跟在他們邊,能活得更好,所以才會了心思離那支流民隊伍。
阿慎自問沒有那個本事讓對方過上心滿意足的好生活,最重要的是他也本不想去負擔別人的人生。
再說孟蓁。聽到阿慎的這句反問,孟蓁心突然變得十分愉悅——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跟人心有靈犀的覺了,能夠在這件事上和阿慎看法一致,這讓非常高興。
角微翹,“並沒有。”
阿慎又道:“至於那些饅頭,你剛才不是已經付過銀子了麽?”
他從來沒有要求過那個人每天都來給他送東西吃,甚至他還曾經不止一次告誡不要再來。
就算他確實吃了對方放在這裏不肯拿走的幾個饅頭,那也隻是因為他不想浪費糧食,並不代表他就要為那個對他別有用心的人赴湯蹈火。
別說他沒有那個能力救人,就算有,他在救人之後要怎麽安置那個像藤蔓一樣,一直都在尋求大樹作為依靠的人呢?
總不能讓他因為幾個饅頭,就去犧牲自己的這條命以及終生幸福吧?
跟他比起來,孟蓁倒是有那個能力留下對方,也有那個本事庇護對方,可他又有什麽立場要求對方去救那個人、養那個人、保護那個人呢?
總不能他給了孟蓁一顆藥丸、一個饅頭,孟蓁就要為他去跟別人以命相搏吧?
尤其孟蓁還給了他十兩銀子,他們已經銀貨兩訖,再無瓜葛,他可沒有那麽厚的臉皮,去給人家弄個累贅帶在旁。
“這裏不能待了,我們得盡快找個新的地方落腳。”孟蓁一邊說著一邊遞了一把野漿果到阿慎手上,“你先吃點兒果子墊墊肚子,不然等會兒你怕是沒有力氣爬山。”
阿慎額——他好像沒有說過要跟這姑娘一起行吧?怎麽就自說自話的,直接把他給安排進自己的計劃裏去了?
孟蓁似是看出了阿慎的心理活,晃了一下自己的劍,“有我在,那些流民就算追來,我也能護著你跑。而且我很擅長找吃的,跟著我你起碼不用擔心肚子。”
阿慎:......
被孟蓁這麽一說,阿慎覺自己仿佛搖一變,了一個靠臉吃飯的十足小白臉兒。
他深吸氣,然後轉朝著孟蓁的斜前方走——他要跟這姑娘分道揚鑣。
孟蓁一臉迷茫的眨了下眼,“哎,阿慎,你要去哪兒?”
阿慎不理。
孟蓁隻好也跟著他轉了個方向開溜,“阿慎,阿慎...你倒是說句話啊!”
阿慎一臉黑線——他就沒見過這麽纏人的小姑娘家,怎麽就不像他那些表妹、堂妹一樣又氣又使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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