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以前是個遊手好閑、不事生產的混混,在外浪多年,人麵比村裏的其他人都廣。
約麽半年之前,孟三曾在隔壁縣見過這些流民殺人搶糧,所以當他打上孟慶澤家那些產業的主意,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要找這些流民幫忙。
這些流民也正苦惱自家的一窮二白,他們兩撥人一拍即合,流民們很快就決定幹這最後一票。
那時的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是他們的這“最後一票”,讓他們全都迎來了死亡。
孟蓁趁著夜,一家一家的翻窗進屋,把那些或吃得肚子滾圓、或喝得酩酊大醉的流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割了嚨。
也是多虧了這些流民已經在為安家落戶做準備,個個都挑了自己看得上眼的房子單獨居住。
即使是有數聚在一起的,一間屋子裏最多也就隻能住上三人五人。
以孟蓁的手,他們就是醒著,隻三個五個的話孟蓁也是能夠打贏的,更何況此時他們全部都是睡著的,孟蓁要殺他們那就更加容易了。
四十五個參與了對他們一家謀財害命計劃的流民,除了一拿到錢就立刻去了縣城找人的那三個,剩下的四十二人全部都被孟蓁抹了脖子。
由於人數不夠,孟蓁還專門留了兩個流民先審後殺,以確保這些手上沒沾的流民無一網。
把那兩人供述的,不在場的三個人的相貌特征、高形記錄在冊,然後又趁著夜開始善後工作。
因為害怕他們的腐爛之後會引發疫病,禍害到這周圍的其他村子,孟蓁專門搜羅了一些柴火到村子中央一個許久沒有人用的廢棄糞坑裏麵。
這糞坑是個半人高的四不靠深坑,孟蓁把那些流民的扔進坑裏,倒上燈油和酒水,很快這四十二人的就都被燒了骨頭和黑灰。
孟蓁並沒有一直守在旁邊,雖說此時正值夜晚,按照常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其他村子是否起了大火,但孟蓁卻還是非常謹慎地先把自己藏了起來。
在半山腰的土地廟裏,時睡時醒的一直熬到天發白,山下村莊裏的大火才總算徹底熄滅。
孟蓁轉離開。
先是找了一條小溪,洗臉漱口,順帶清洗自己染的衫。
接下來,要去找那三個網的流民,以及與孟族長一家狼狽為的那個王掌櫃,這幾人全都待在縣城,不能穿著帶的服進城引人懷疑。
把外衫和靴子洗淨,在等待外衫晾幹的過程裏,孟蓁穿著表層、裏幹爽的羊皮靴子,在山上找了幾個野蛋、幾個野生甜瓜以及一兜野李子。
野生甜瓜果細膩、口清甜,野李子外青裏紅、酸甜可口,孟蓁洗了洗就直接吃掉了,野蛋因為沒有火折子,點不了火煮食用,孟蓁索也給洗洗就敲開吃了。
生的野蛋有不太明顯的蛋腥味兒,孟蓁喝完蛋,忙又摘了十幾顆的野櫻桃塞進口中。
這東西雖然小小一個並不頂,但味道卻是極好的。
已經好幾天沒有正經吃過東西,又一直來回奔波、潛伏殺人的孟蓁,此時在空無一人的山林裏,倒是難得吃了頓飽飯。
等到外衫和靴子表層被山風吹幹,孟蓁也已經準備好了想要隨攜帶的東西——搬運時順便從流民們屋子裏搜刮出來的那些金銀、在山上摘到的一兜甜瓜和李子,以及一直帶在邊的的匕首和佩劍。
踩著荒草下了山,孟蓁沿著這個廢棄村莊與寧海縣縣城之間的那條土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縣城的方向前進。
從上午一直走到中午,途中還停下來埋了一次隨攜帶的那些金銀。
進城後,孟蓁第一時間去了縣城某條以前從未涉足過的特殊街道。
這條街上分布著大大小小十幾家秦樓楚館,孟蓁不知道那三個流民到底去了哪家,於是就隻能守在街口,等著他們自己冒頭兒。
在正好兒能夠看到街口的一家小客棧裏租了間房,然後就開始守著窗戶觀察過往行人。
功夫不負苦心人,在住這家客棧的第三天上午,總算等來了自己的目標人。
孟蓁下樓結賬,跟著這三人一起出城,然後在他們趕回那個村莊之後,幹脆利落將他們一一斬殺。
殺完人,孟蓁把這三人的首也送去了那個焚的大坑,讓他們死後也能跟自己的同夥兒長長久久。
“還剩最後一個。”抹掉不小心濺到臉上的一滴,孟蓁連夜,返回縣城。
此時的已經非常疲憊,但的神卻的十分反常。
黑兒走在月已經漸漸轉向暗淡的寂靜夜晚,孟蓁腦海裏全部都是自己溫文儒雅卻又不失明的父親,以及自己看著端莊、實則頑皮的母親。
在孟家度過的八年時間,孟慶澤和烏氏待如珠如寶。
習武,孟慶澤就遍尋寧海縣,為找來有著真本事的武功師傅。
想學做生意,饒是沒有這方麵的天賦,烏氏卻還是數年如一日的對耐心教導。
吃自家做的酸菜、醃菜、豆腐、殺豬菜,烏氏就年年領著家裏下人給做這些吃。
不喜歡趴趴的筆,不寫繁字,孟慶澤就天天哄著,以各種想要的東西為“餌”,引著每天讀書習字。
心來想學琴,學了兩個月又喜新厭舊的想要學圍棋,孟慶澤和烏氏就又的為去找圍棋師傅。
諸如此類的溫馨小事,孟蓁隨便回憶一下就能憶起許許多多。
更別說爹一介書生、一介商人,又是花費了多心、付出了多代價、向多人做出過妥協、忍過多刁難和欺辱,才能在之前的世當中保全家人,讓平安喜樂的由一個黃丫頭長為一個半大。
這般世間難尋的好父親、好母親,多想能夠一直陪著他們、守著他們,可這世上偏偏就有那麽一些人,他們總想把自己的榮華富貴建立在別人的鮮和命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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