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英傑，戰場殺敵，威名赫赫，到何都是眾星拱月般的所在。

像天上星耀眼，也像南山仙可不可即。

到如今，竟然連他自家堂妹，一個武安伯的二房孫，也敢對他出言不敬。說他是見慣人冷暖，興許倒不如說他是看遍世態炎涼。

也許是因為男兒心總歸要大度些，他並不甚在意這些事，也從不過問，但他畢竟慧極，連今晚這般登不得臺麵的緒都能在隻言片語間被他看破，他又怎會會不到這般變化？

況且，長年纏綿病榻，對他這樣的人而言，脆弱或許談不上，但心﹌

孟璟覷了楚懷嬋一眼，他擺手：“無妨。我這妹子，見識不低，小侯爺日後可知。若非必須瞞的事，大可坦誠，否則很有可能弄巧拙。”

孟璟猶疑了下，收回目，又看了一眼四周，見畫舫已到河中心，四周俱寂，闃無人聲，這才沒阻止這缺心眼酒後失言。

“就是和你們的指婚詔書一並送出來的。唔，兵部右侍郎被外放到陝西做巡，這人曾任過陝西布政使參政，現在又跑去讚理陝西軍務，經略陝西三邊事宜，還真是……嗬，說是兵部和吏部共議出來的好法子，小侯爺聽說了嗎？”

“聽說了。”孟璟點頭，淡淡道，“楚閣老力排眾議票擬的麽，為此還加銜保，遷謹殿大學士，恭賀令尊高升。”

楚懷嬋怔了下，這事怕是在離開京師之後才發生的，來宣府的路上，哥竟然也沒告訴，全然不知。

悄悄看了他一眼，他卻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這目。

楚去塵客套了句，他又笑道：“令尊加師銜，擢閣首揆指日可待。”

楚去塵沒理會他這恭維話，反而輕聲歎了口氣：“文領兵，又開始了啊……前朝便是因此到最後無將可用，落得個被趕出京師偏安一隅的地步，萬歲爺，糊塗啊！”

孟璟沒出聲，麵無異地端起一杯酒去緩口中的苦。

楚懷嬋“誒”了聲，顧不得禮數，也顧不得被他方才兩句極為疏離的恭維話所激起的異樣緒，起將他杯子奪下：“小侯爺，你上還有傷，方才也喝過兩了，適可而止吧。”

他默默收回手，白了一眼，但果真也沒再打那杯酒的主意。

楚去塵繼續道：“不是這個，兵部如今在議重提武舉的法子，要讓兵部文去掌武舉事宜，讓武將為文門生。嗬，小侯爺，你信不信，從甘肅往東，九邊重鎮，一個都跑不了。”

缺心眼兒“嘿嘿”了兩聲，接著道：“到時候，武勳貴怕是要就此沒落再無東山再起之日……你們宣府的總兵，就再也不是什麽鎮朔將軍了，早晚得變兵部派出來的巡，說不定就是現在那個大肚子的兵部左侍郎。也不對，宣府為九邊之首，位置重要，興許是特派總督加兵部尚書銜也未可知。”

孟璟垂下眼眸，將腕上的念珠取下，繞在掌間數珠子：“九邊重鎮總兵若能掛兵部職銜，戰時調軍隊更為方便，也算是好事一樁。”

“好事個屁！簡直荒唐！”楚去塵不以為然，口不擇言，見他不再杯，幹脆直接拿了酒壺灌酒，“五軍都督府統兵、兵部調兵互相掣肘的格局早已定下，多年未改。如今兵部居然想一腳將五軍都督府踢個空殼子，金算盤倒是打得好！”

“文節製武將嘛，曆朝曆代穩定下來之後都是如此，無需在意。”

孟璟拇指停住，按上食指指節，幾乎要將卡在此的那顆念珠化為齏，可聲音仍舊聽不出一波。

楚懷嬋抬眼看向他，見他麵上沒什麽反應，這才看向這位半點兒不設防的大兄長，剛要說句什麽，楚去塵又搶先一步道：“小侯爺方才說的，其實才不是什麽穩定下來之後吧，而是……中晚期吧？”

孟璟還在斟酌措辭，楚懷嬋卻先一步慌了神，看向這個缺心眼的兄長，出言阻了他接下來的話：“哥，你醉了？”

“嗯。”

“……我說呢，你個窮翰林跟著瞎摻和個什麽勁兒。”

楚去塵擺擺手：“嗯對，不瞎摻和。就是剛才和巡關史多掰扯了幾句，想遠了想遠了。”

他說完又覺不對，趕補了句：“誒不對，你說誰窮呢？”

“說你呢。”

楚去塵白一眼，因著酒勁上頭倒也沒像平日一般同斤斤計較，而是又轉頭過去看孟璟還要再瞎說幾句什麽，楚懷嬋無言，生怕他再說出方才那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