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加速,深吸了幾口氣,就在這時,院子裏傳來了吱呀一聲。
就見李叔打開房門,從屋裏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件黑的長袍,將整個人都匿在了黑袍的影之中,在黑夜的映襯下顯得極為古怪。
來到這群老鼠的跟前,李叔宛若機械一般地跪了下來,對著這群老鼠拜了三拜。
接著,李叔抬起右手,借著月,我注意到李叔的右手,他的右手完全不像一個中年男人的手,反倒像極了那些常年勞作的老嫗一般,管突起,皺的,滿是褶皺。
這讓我疑,然而接著,從李叔的袖之中飛出了一隻掌大小的千紙鶴。
千紙鶴由一張黃符折疊而,扇著翅膀,飛出了院子。
而院子裏趴著的那些老鼠,在千紙鶴飛出院子後,全都跟了出去。
那種窸窣的聲音再次響起,等老鼠群離開了院子,李叔也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那一年雖說我才隻有十二歲,但連續幾天下來,經曆了這麽多起離奇古怪的事,我敢說自己的膽子肯定不比一些大人要小。
其實不用說也知道,這事絕對有古怪,先不說李叔的右手為何會變得如老嫗一般,就單單他給老鼠下跪,行叩拜之禮,這一點,就足以令人生疑。
再加上這已經是第二次,第一次我夢到小夢姐,而後驚醒,就聽到了李叔與劉神婆那莫名其妙的對話,而這一次,又是在夢到了小夢姐之後,再加上夢中的小夢姐讓我逃離村子,會不會一切,都和這群老鼠有關?
想到這,我看了眼李叔閉的房門,了拳頭,給自己鼓了鼓勁,推開門,溜了出去。
那群老鼠移的速度不算很快,我剛出院子,正好看到老鼠群浩浩地朝著後山的方向移。
我快步跟,始終與鼠群保持十米左右的距離。
一路上山,半途中,我便覺這條路自己十分悉,像是常來。
等到了地方我才發現,那隻千紙鶴引領老鼠所來的地方,居然就是小夢姐前幾日下葬的那墳地!
千紙鶴飛到小夢姐的墳包上頭,迎風自燃了起來。
而那些老鼠,則是一圈接著一圈將小夢姐的墳頭圍攏。
它們後腳直立,如人般站立,兩隻前爪由下往上不斷地捋著自己的三撇胡須,那模樣,就仿佛一個活人,拿著三支香,衝著墳頭朝拜。
如果說,之前院中的一幕已經足以讓我到膽寒,那麽現在這一幕,簡直可以把我的魂都給嚇飛。
這群老鼠的作虔誠一致,一下接著一下,不停地朝拜著,我渾皮疙瘩直冒,不敢再看下去,下了山。
一路上,我時不時就要回頭眺,生怕那群老鼠發現我,追上來,不過好在一路順利。
我回到家中,剛推開院門,沒等我鬆口氣,迎麵就撞上了一個人。
當我看清那人的臉,我嚇得頭皮一麻,兩條都不自地打起了擺子。
“李叔!”我聲音抖地說道。
李叔目很冷,他盯著我,質問道:“這麽晚了,你上哪去了?”
我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我……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在外頭了!”
“啥?!”李叔用一種你當老子是白癡的眼神看著我。
我實在想不出借口了,接著扯道。
“真的,李叔,我不騙你,我真的一醒來就躺在小河邊上了,你說我這是不是得了什麽夢遊癥啊?!”
“夢遊?”李叔出了將信將疑的表。
“你沒騙我?”
“我哪敢啊,我要是騙你,你就把我給賣了!”我一個勁的點頭,也不知道李叔是真被我這有些扯淡的借口給唬住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他竟點了點頭,隨後給了一腦瓜子:“趕滾回去睡覺!”
“好!”我如蒙大赦,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我的心還是砰砰跳個不停,回想今晚發生的一幕幕怪事,我依然心有餘悸。
猛然間,我想起一件事!
剛才李叔讓我回屋前,打我的腦袋的那隻手,好像就是他的右手,可剛才我看他的右手似乎一切正常,與先前見到了老嫗形象完全不同!
我懵了,徹底的懵了,覺自己像是拐進了一條死胡同裏,繞不出來了。
我坐回到床上,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到了第二天,天剛亮,我便聽村裏老人們說起昨晚發生在鄰村的一件事。
昨天半夜的時候,一群老鼠不知發了什麽瘋,衝到王麻子家裏,把王麻子活生生地給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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