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的臉卻騰地就紅了,急忙說道:“葉老師,我第一次請你吃飯,怎麼能就點這點東西?我來點。”
夏冰說著,不由分說,接過了葉手里的菜單,素手輕點,對服務員說道,“戛納頂級魚子醬,生煎鵝肝配黑醋栗,奧斯陸酸甜三文魚。”
“夏院長,別點這些……”葉急忙擺手阻止。
夏冰卻是頭也不抬地,豪氣地擺了擺手說道:“葉老師,不用跟我客氣!”
說完,不由分說,又點了好幾道菜。
夏冰每說出一道菜名,服務員便道一聲“好的”,幾道菜過后,服務員的聲音,已經愈發地恭敬起來。夏冰點的菜都很昂貴,只那道“戛納頂級魚子醬”,就是1388元。幾道菜加到一起,已經三千多塊了。
服務員恭敬地躬離去。
夏冰滿意地手了長發,雙肘疊在桌子上,笑瞇瞇地對葉說:“葉老師,一會兒等你嘗過那些菜品,就知道真的是有所值。”
葉面有些古怪,訕訕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卻是被側的琴聲吸引,不由微微偏了頭,以一種玩味的目,看著那彈琴子,凝神細聽那如水的琴聲。
夏冰見葉不說話了,不由心中暗忖:“他窘迫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唉,早知道,就不該來吃西餐!失策啊失策!”
兩人一個聽琴,一個暗自擔心,倒是沒有什麼流。
好在,沒一會兒,葉的意大利面上來后,葉倒是一應餐都用的得當,并沒有鬧出什麼笑話。
這讓夏冰微微地松了一口氣。
只是,等夏冰點的那些奢華菜品陸續上來之后,葉卻是一口不,只是悶頭吃自己的面條。
“葉老師,嘗一嘗,這幾道菜,都是招牌特菜。”夏冰切下了一小塊金黃微焦的鵝肝,沾了點果醬,放口中,權當是不著痕跡地為葉做示范了。
鵝肝鮮,口即化,配上果醬甜酸的香味,幾種味和口同時沖擊味蕾,夏冰不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眼睛再度睜開之際,卻正看到葉在暗自撇搖頭。
“怎麼了,葉老師?你吃啊!”夏冰不由得殷勤勸道。
“謝謝!我不想吃!”葉斷然拒絕。
“為什麼?葉老師,你要是不吃,我可也不吃了。”夏冰佯怒說道,并且真的放下了叉子。
葉見夏冰如此,微微嘆了一口氣,放下了叉子,微微一笑,終于說道:“夏院長恐怕不是學中醫的吧?中醫有句話,做春不食肝。”
“春不食肝?為什麼?”夏冰好奇地問道。
“人在春季肝氣旺,脾氣敗。再吃肝,就是補肝,脾氣會敗得更厲害。”葉說道,“除此之外,的和臟,多含死氣,在春季脾氣弱的時候,容易侵脾中而患病。”
“死氣?還有這樣的說法?”夏冰吃驚地說道,低頭看了一眼面前金黃的鵝肝,突然覺得不那麼有力了,甚至有些惡心。
雖然價格不菲,夏冰還是把那盤鵝肝,推到了一邊,再也不想了。
“你看,我本來不想說的,你非要我說,現在吃不下了吧?”葉笑道。
“吃不下,總比吃了不健康要好啊!”夏冰倒是不以為意,端過了那盤挪威三文魚。
剛要口,卻是突然停下來,看向了葉,笑著問道:“這個健康嗎?”
“三文魚是深海魚,本就極其寒涼,再生吃,嘖嘖!”葉搖了搖頭。
夏冰無可奈何,推開了三文魚,拿起了一柄小勺子,舀了一小勺魚子醬,輕輕放了口中。
魚子醬口,一顆顆小小魚卵中的味涌而出,夏冰輕朱,不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輕哼。
哼聲未絕,又見葉在搖頭。
“這個也不健康?”夏冰驚問。
“這個沒有!”葉急忙低頭吃了一口面條。
“那你為什麼不吃?”夏冰追問。
葉頭低的更下了。
“不行,你要是不說出真正的原因,我吃的更不踏實。要不,你就陪我一起吃!”夏冰舀了一小勺魚子醬,不由分說,遞到了葉邊。
葉即刻推開了小勺子,無奈地說道:“華夏有句老話‘勸君莫食三月魚,萬千魚仔在腹中。’可是,你知道這種頂級魚子醬是怎麼做出來的嗎?是專門捕捉春季懷孕的母鱘魚,而且要生生割腹取卵,因為,如果魚死了再取,會影響魚子的新鮮度和口。我們道家雖不忌葷腥,可是,這種殘忍的吃食,實在是有悖春季的生發之氣,我怕吃了會肚子疼……”
一句話沒說完,夏冰險些吐了出來。
室原本流暢的鋼琴聲,亦是突然出現了個音。
眾人詫異地看向了那彈琴的子,卻是發現一直面無表的子,似乎角有一抹輕笑稍縱即逝。不過,只是一瞬間之后,流暢的鋼琴聲,便再度從子手下流淌而出了。
夏冰一邊推開了魚子醬,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葉:“原來你懂西餐啊?”
“我有說過我不懂嗎?”
“可是,你不是剛從山里出來嗎?”夏冰不解地問道。
“我的確是從山里出來的。不過,這不代表著我什麼也不懂啊。”葉很是“無辜”地說道。
“是了,你讀的書多,你一定是從書中了解到的這一切,對吧?”夏冰“恍然大悟”。
“也不全是了!其實,山里也有一些有意思的人。我的一位朋友,可凡居士,他就最喜歡講和吃有關的所有事。”葉笑著說道,臉上竟現出了一種異常和的神,似乎,思緒也飄回了遙遠的終南山。
夏冰聽了葉的話,了然地點了點頭,可是,一秒鐘之后,卻是突然瞪大了眼睛問道:“等等……你說的是可凡居士?難道是那個岳子?谷神前中國區總裁?岳子?”
“嗯,他的俗家名字,好像是岳子吧!”葉吃了一口面條,隨口答道。
夏冰聞言,震驚地長大了。
岳子,谷神前中國區總裁,放棄百萬元年薪,遁終南山中修道。
這個消息,當年曾經轟一時。
夏冰對此印象非常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