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的就是你。
霍寶隻覺得心舒爽,人也大方起來,親自將水進扶了起來,帶了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好,沒輕沒重,下次咱們心點兒。”
水進被折騰一回,倒是越挫越勇,連忙點頭道:“好!下次好了,不比力氣,咱們比兵!”
“嗯,聽水大哥的!”霍寶痛快道。
有人收拾了地上穢下去,水進拉著霍寶不撒手:“寶兄弟,方才有人的力士不力士的是怎麽回事?”
倒是後知後覺,才想起來問這個。
“算不上力士,不過是力氣略大些!”霍寶很謙虛。
水進卻是不信。
旁邊霍豹這個“寶吹”已經候著,不得將霍家人祖傳力氣什麽的又了一遍。
有霍寶這個力證,霍虎這個佐證,的底氣十足。
水進眼神閃亮,盯著霍寶舍不得移開眼,就跟看了大寶貝似的。
霍寶淡定如初,心裏卻憾自己的歲數,比這些開國功勳了一大截,又隔了輩分,要不然截胡收弟,多爽。
上席,徒三也在讚歎外甥的力氣。
霍五這個“兒吹”,就從妻子病亡、自己染病開始起:“要沒有我兒孝順,我也掙活不過來。就是上月遇到匪兵進村殺良冒功,也是寶一人發力,救了族人鄉親。後來我們爺倆護著村裏人南下躲兵災,去了金陵金陵安生,可寶心裏也放不下,想起他三舅來,怕兵匪也禍害到寺裏去,什麽都要回來看看!老爺開眼,前頭錯過了,眼下又遇著,人心裏也踏實了!”
徒三聽得紅了眼圈,向外甥的目越發慈。
馬寨主、杜老八等人雖不是頭一回聽這些,可依舊是羨慕的不行不行。
這般孝順兒子,誰不稀罕?
好好的接風宴,就了霍五誇兒子的專場。
徒三為親舅舅,隻有越發憐惜疼外甥的。
江平坐在徒三下手,卻是覺得這蟒頭寨不對頭。
霍五一個村屠夫跟兩個土匪頭子是把兄弟不對頭,眼下又坐了主人首位,這“喧賓奪主”了吧?
這兩個寨主也不對頭,之前那二寨主不是叛出寨子,另立山門了嗎?怎麽如今兩人好好坐著,哥倆好模樣,全無嫌隙?
那個薛七爺瞧著也別扭,從頭到腳,著富貴,手上好幾枚鴿子卵大的寶石戒指。
還有那林師爺,也不對勁,穿著布,可這端坐模樣,吃飯話做派,比柳元帥麾下那幾個舉人老爺瞧著還麵。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大家都醉醺醺的離席安置。
霍寶有話尋老爹,直接扶了霍五下去。
霍五是真心歡喜。
父子兩人好好的安生不過,從金陵折騰回曲為啥?不就是為了早日“從龍”嗎?
這蟒頭寨一千六百正兵、輔兵,就是他們父子的“投名狀”,這般份量,可比他們爺倆桿投靠要氣的多。
就算舅子邊有幾個同鄉,那也不算什麽。脈最親,這可是外人再比不過的。
霍五全心為兒子考量,倒是想起那個隨母在外家的侄,等回了屋子,隻有父子二人時,聲對兒子道:“爹倒是盼著你那表哥晚兩年尋來。”
同是脈,同姓的侄子又在外姓的外甥頭上。
霍五瞇了瞇眼,自有思量。
他可是不容兒子委屈,要是那個侄子懂事還罷,要是不懂事敢欺負弟弟,那自己這個當姑父的不得好好“調教”一二。
霍寶沒有直接徒三可能會屠殺功勳親眷的話,就算完全按照明史走,那也是二、三十年以後的事,出來隻會讓老爹跟著擔心,卻也低聲提醒道:“自古以來皇帝稱孤道寡,口含憲,一言斷人生死有一句話,‘伴君如伴虎’他現下是舅舅,孩兒就當他是舅舅,真有那一日兒子就當他是皇帝”最後一句,低不可聞。
霍五怔住,顯然他沒有想過那麽長遠的問題。
不過即便是嫡親舅子,他也不會將爺倆命全部其手上,隻道:“最壞能如何?實在不行,咱們爺倆就出海去。”
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頭有靜,隨後伴著叩門聲,有人道:“姐夫睡了麽?”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霍五揚聲道:“沒呢,三啊,快進來。”
霍寶已經起迎了出去。
徒三見到外甥在,並無意外,顯然一直留意這邊靜,曉得他還沒走。
“寶打就懂事,如今更是出眾了,姐夫有福氣!”徒三真心讚道。
孝順先不,這生巨力,這在世,就是霍家父子的立足本。
霍五則帶了唏噓:“自打你姐姐走了,我又大病了一場,子骨不如以往,晚上睡覺都不安生,就怕哪一日沒睜眼撇下給他一個兒。我是四十五的人了,寶又是獨苗單支,連個幫扶也沒有。今兒你來了,我也能睡個踏實覺!”
徒三忙勸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苦日子都熬過去了,咱們骨團聚,好日子還在後頭。”
霍寶低頭聽了,心裏酸。
老爹哪裏是作態?這也是真心話。自打生病後,老爹帶了焦躁,時常看著自己發呆,原來是擔心這個。
霍五察覺出兒子的難過,忙換了話頭:“你來的正巧了,上月二十六開始練兵,明兒滿一月,正是大比之日。”
徒三果然好奇道:“大比?比什麽?”
“今兒席上的屯長都是暫定,明日要是有人挑戰他們功,他們就要讓位;還有諸把頭,之前一旬一次比,每人有積分排序,等到大比,確定最後排名,按照排名先後挑兩屯手下。”霍五講解道。
徒三與姐夫對視一眼,明白了姐夫話中之意。
之前將與兵是分開練的,並不是上下不可分。
徒三想要真正收服掌握這隻隊伍,就要將邊那二十四人摻進去,明就是最好的機會。
徒三站起來,鄭重作揖。
霍五連忙扶住,帶了不快:“與我外道什麽?”
“不瞞姐夫,這次進山,我心裏也沒底。要不是遇到姐夫,我不得就白跑一趟了!”徒三帶了激道。
“不會白跑!老八與府隔著親人仇,早就惦記下山投白衫軍去了。就是薛七那子,也是個不安生的。你啊,來的正好!”霍五擺擺手,並不居功。
這些事,不難打聽,犯不著掩下去白貪人。
“到底不一樣,有姐夫在中間,多了人能坐下好好談,總比連蒙帶嚇的哄人下山妥當。”不是外人,徒三也就起大實話。
霍五想了想,道:“今兒吃了一回酒,你也多能看出些來。這老六啊,大大咧咧,不計較,之前來黑蟒山立寨也是圖個養老。前頭老八叛出去,他不記恨,老八上月回來,他也容了還當兄弟。老八麽,是個貪吃沒腦子的憨子,最是重分,三年前是因為得了老家的消息,曉得府害了拉扯他長大的叔叔嬸子,想要帶人回去殺報仇,又怕連累老六,才帶了人出去另立山頭。薛老七有錢,有生財之能,又是個心裏有算的,背著老六管了老八好幾年,沒讓老八下山,他怕是將老八那裏當自己的退路經營了,糧啊人啊送來不。上個月,他在金陵的老巢被人給抄了,以後差不離會長留這邊。倒是那個林師爺,我不大,隻曉得是讀書人出,不知怎麽帶了孫子流落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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