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備船出

周寧剛換好服，林捕頭就走了進來，他手裏捧著幾張紙，衝周寧簡單的輕施一禮：“大人，這是您要的筆錄。ＷｗＷＣＯＭ”

“嗯，放下吧。”周寧坐下拿起剛剛整理好的筆錄：“吩咐備船，馬上去石西村。”

“是。”林捕頭抱拳一禮，轉出去安排了。

6清急忙倒了杯茶放到周寧手邊，又拿出兩包點心拴在腰上。公子晚飯看來是又吃不上了，隻能是在路上對付一口。

6清真不明白，人人都搶著當，頂上烏紗就過這種日子嗎？

周寧眼睛盯著筆錄，一目十行的往下看，手茶杯都舍不得轉一下頭。6清拿起茶杯遞到他的手裏，他‘咕咚’‘咕咚’兩口就把一杯茶給喝完了。

6清趕提壺又續滿了一杯，他微皺著眉頭也不敢多什麽。看著這個樣的公子，他真是有點心疼。

公子在家的時候那也是錦玉食，言談舉止都要講究個風度，拿個範兒的。哪像現在端起杯子‘咕咚’就來一口，形像呢？

“大人”師爺走進來衝著周寧微微一點頭：“聽馬上要去石西村？”

周寧出門斷案肯定是要帶著師爺的，林捕頭必須得通知他早做準備。周寧點了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剛才周寧問案的時候，師爺就在屏風後麵聽著。師爺是前任知縣的師爺，一慣的聽審，其實很多時候知縣的決定都是師爺出的主意。

老知縣走了，周寧接任以後原班人馬沒有。新上任沒有大換，隻是立了幾條新規矩。

新上任肯定要燒三把火的，大家都有心理準備。都覺得新來的知縣大人年輕更好糊弄，他一時心來立幾條規矩，慢慢的他自己就忘了。

年輕人有衝勁沒耐，這都是正常的。周寧這三把火燒得倒是長遠，快三個月了沒見火勢弱下來，反倒越燒越旺了。

三班衙役也裝了幾個月都有些抻不住勁了，自從周寧來了，他們的‘油水’就沒了。

也不能像從前那麽散漫了，每的任務也多了起來。這哪是迎來個知縣大人，分明是來個瘟神，斷了他們的財路，斷了他們的自由。

以前他們對百姓是隨意嗬斥，張就罵，抬手就打。現在連來告狀的百姓都必須‘微笑服務’，這哪兒得了？

師爺也快六十歲的人了，跟著周寧東跑西顛的折騰，也是夠難為人的了。他剛回來，聽又要出，未免心中有些抱怨。

“大人，已晚，不如明一早再過去吧。”師爺不敢多別的，再怎麽抱怨也隻能在心裏抱怨，萬萬不敢宣之以口的，什麽實話都瞎，那是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

“查案分什麽早晚？”周寧才不管是什麽時候，他隻知道為民冤這種事刻不容緩。

他‘啪’的一下把筆錄摔到桌子上，端起一杯茶聞了聞，抬眼看向師爺。

“師爺，你覺得這樁案子當從哪裏手查看？”周寧把筆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有幾疑越的清晰了起來。

師爺對整個案的進展是了若指掌的，他一直在屏風後麵聽審，而且這份筆錄他也有參與整理。

“當從牛家手，先查查送親的外鄉人裏有沒有可疑的人，重點查有過作犯科的人。”師爺搖著折扇，搖頭晃腦的道：“酒是百禍之源，酒席宴上的醉酒之人都要盤查才是。”

“嗯。”周寧不置可否的看著師爺：“然後呢？”

“需要查一下張劉氏平時的作風問題，看有無與人私通之事。”師爺補充道：“先告狀的不一定就是好人，有時候有些刁民最會惡人先告狀，為的是混淆視聽以期逃罪責。”

周寧緩緩的點了點頭：“還有呢？”

師爺歎了口氣：“還有就是死者，必須要查一下死者生前跟什麽人來往切，有沒有相好的，是不是存在爭風吃醋的事。”

本來毫無頭緒本就無從下手的事，讓師爺幾句話點出了n多條切點，哪一條聽起來都是那麽的合合理。

但是真要照他的這麽一條一條查下去，怕是這樁案子就沒有偵破的希了。周寧懷疑這是一起激案件，不像是預謀作案。

這樣的案件偵破度一定要快，慢了就很難找到真兇了。像師爺的那個查法，一件事一件事的查，等到查明白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不可否認的是師爺的方法很是中規中矩，誰也挑不出任何的病，這才是為之道。案子能不能偵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有犯錯。

既沒有懈怠，也沒有違反任何規定，還很積極的一直在查，這樣做才能做得長久。

周寧不喜歡這樣為，他想的就是如何盡快的偵破案件，而不是如何展現自己的努力給上麵的人看。

“你的不錯。”周寧輕輕的歎了口氣：“我也現了幾疑點，我覺得牛家那些賓客沒有查的必要，因為這樁命案是人所為。”

周寧的語氣很是篤定，篤定的讓師爺和6清都到有些個迷不解。他是怎麽知道那些賓客一定沒問題的？

“你看平時推碾子都要推到子時左右，命案生在亥時，可見兇手很了解們家的況，就是要趁著還沒忙完潛張家。”

周寧也知道這個理由似乎是太於牽強，這個作案時間也很可能隻是巧合，不過他還有一疑點能證明是人作案。

他剛要繼續下去，林捕頭在門口報了一聲：“大人，船已經準備好了。”

“走。”周寧起就向外走，6清和師爺隻好隨後跟上。

張劉氏好歹趕上了最後一趟渡船，回到家裏，人已經得兩眼花了。一整就在衙門的偏堂裏喝了點水，半個米粒都沒進到裏。

實在是沒有心吃東西，五髒廟是不能賒欠的，不管是什麽原因，祭一頓都不行。俗話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得慌。

張劉氏也沒顧上往靈棚多看一眼，直接進屋到廚房，抓起一個黑的饃饃就往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