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升堂問案

周寧回到後衙休息了一刻鍾，隻喝了一盞茶，就開始換服。ＷｗＷＣＯＭ服也不隻是一套，升堂有升堂穿的，出去巡查有巡查穿的，這些事也不容有錯。

6清一邊幫著周寧穿服，一邊嘟囔著：“忙冒煙了，也不多歇一會兒，兩宿沒在床上睡覺了，就在轎子裏迷糊那麽一會兒能頂得住嗎？”

“你沒聽到告的是殺人大案嗎？越早審線索越多，審的越晚就越難查清。”周寧正了正頭上的烏紗，問6清：“沒什麽問題吧？”

服飾就帶著八分的家威儀，服穿的不正，就顯得人不夠正，不正何以服人？6清上下掃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點了點頭。

“殺人案多了去了，縣太爺可就一個，累死你也管不過來，告什麽狀不得有個先來後到？讓寫份狀子呈上來，然後回家去等就是了。”

6清到底忍不住欠的勸起了周寧，周寧自從上任以來，忙得腳踢後腦勺。起來不過是個的七品縣令，可事實上他比一品宰相還要忙呢。

每早出晚歸，秉燭辦案都是家常便飯。雲江縣不大，但的是縣城不大，歸雲江縣管轄的範圍是還是不的。

周寧上任才不到三個月，兩個多月時間他走過了雲江縣大部分的土地。雖然出門大多數況下不是騎馬就是坐轎，但肯這麽吃辛苦的還真的不多見。

周寧樂在其中，他倒不覺得辛苦。不敢為一任造福一方，但至他要盡職盡責對得起自己這一服。

聽到6清這麽，他沉下臉瞪了他一眼：“人命關，不容耽擱。”罷他大步流星的就朝前堂走去。

6清不敢還言，就在他背後悄悄的吐了吐舌頭。

“威~武~”

大堂上傳來喝堂號的聲音，偏堂就是涉案人員在上堂之前臨時停留的地方，離大堂極近，大堂上的聲音聽得極為清楚。

張劉氏不用人傳喚，聽到堂號聲就坐不住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霎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衙役悄悄的提醒道：“不用害怕，大人問什麽你好生回話就是了。”

“是。”張劉氏用力的吞咽了一下，衝著衙役勉強扯出一抹生的笑：“多謝軍爺。”

誰是軍爺？衙役知道的人就是自己，也沒跟計較一個稱呼，回道：“沒什麽。”

這時大堂上傳來一陣水火胡地的聲音，張劉氏聽得頭皮都麻，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怎麽拿子往地上敲？一下子想起村裏人‘上大堂是要挨板子的’，看來是真的了。

牙一咬，心一橫，隨便吧，就算上堂要打一百殺威棒，也豁出命來上。死，張劉氏現在已經不怕了，怕的是死都換不來懲兇除惡。

有這麽個上大堂的機會，就算死也要珍惜。剛剛親眼目睹了周寧是如何解決街頭的那樁糾紛的。

那麽多百姓口稱讚，相信一定是遇上了清，隻要能為姑昭雪冤枉、報仇雪恨，也不在乎會不會挨板子了。

‘啪！’

第一次聽到驚堂木的聲響，本不知道是什麽的張劉氏嚇得一個激靈。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大堂上有人喊了一聲：“帶告狀人上堂！”

接著一連串的人聲往下傳這句話，‘帶告狀人上堂！’、‘帶告狀人上堂！’……，聽起來就像是回音一樣。

一個人話，好多個人有秩序的重複，這本就是一種聲勢。

“走吧。”衙役看張劉氏跟個木頭似的，心裏暗笑‘這人真是怪，早早的站起來，大人傳喚又不了。’。

“嗯？”張劉氏愣了一下神，繼而明白了大人是在傳喚。“哦，好好。”張得都有點似的點了點頭，兩隻手在襟上用力的抹了一把，去手心裏的汗，跟在衙役後。

走出門口衙役示意在前麵走，提起羅邁過高高的門坎，頭也不敢抬的朝前走著。

到了正堂，衙役衝著周寧行了一禮，就無聲的退了出去。張劉氏‘噗通’一下跪倒，雙手撐著地麵趕給縣太爺磕頭。

“民婦給大老爺磕頭，求大老爺替民婦做主啊。”張劉氏從來沒上過大堂，什麽規矩都不知道。

隻知道上來就給縣太爺磕頭，求縣太爺幫著破案抓兇手。

絕大多數良民都不懂堂規，周寧從來不挑這個。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問道：“下跪者何人？”

張劉氏左右，就一個人跪著，肯定是在問了。茫然的抬起頭又一次直視著周寧，這個問題怎麽回答？

了不知道該什麽，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啊。”

周寧眉頭微蹙，什麽就你啊？

怔愣了幾秒鍾，周寧才明白過來張劉氏的意思。周寧問‘下跪者何人’，不知道報上自己的家鄉住和姓名。

兩邊的衙役忍著不敢笑，這個傻娘們的大腦是什麽構造？也太逗了，下跪的可不就是你嗎？廢話一樣。

周寧倒是沒有怪罪於，而是反思自己的問話是不是有問題。一個鄉間農婦，一個大字都不認識，跟流應該盡可能的白話，腔調的話很可能造通障礙。

有障礙的通會拉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會使更加的迷茫和畏懼。一個農婦若不是被到無路可走了，大概是很不願意走進衙門來告狀的吧？

“你家在哪兒住啊？”周寧沒有拍驚堂木，也沒有厲聲厲，甚至連句‘家住哪裏，姓甚名誰’都沒，盡量像嘮家常一樣的跟通。

聽到周寧這麽問話，張劉氏眨了眨眼睛，悄悄的長出一口氣，這樣多好，這的才是人話呢。

“我家住石西村。”

“哦，你什麽名字，多大年紀？”

“我劉玉，二十八歲。”

張劉氏很張，牢牢記著剛才衙役囑咐的問，縣太爺問什麽就答什麽，不能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