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攔轎喊冤

周寧的一番話引起圍觀群眾的微議，大多數都表示縣太爺言之有理。ＷｗＷＣＯＭ有理當然是有理，但是有理的背後呢？

周寧的話明明是對那漢子有利的，可他不知為什麽心底的起慌來，總覺事要不妙了。

老頭也不知為什麽心底不那麽慌了，明明周寧的話沒有一個字是對他有利，他就是有種‘找到靠山’了的覺。

周寧轉過，問那個老頭：“老人家，你帶來的茶碗有多種？”

“就一種，花有很多。”老頭賣的茶碗都是一模一樣的，隻是畫的花紋不同，大重量完全相同。

“嗯。”周寧輕輕的點了點頭，吩咐6清：“拿桿秤來。”

“秤？”6清微微一愣，隨即乖巧的應了聲：“是。”，然後撒就跑開了，不一會兒他拿了桿秤過來。

周寧讓衙役稱一下他手裏的茶碗，衙役報數道：“一兩三錢。”

周寧又讓衙役稱一下地上所有的碎片，衙役把地上大點的碎片拾起來放到秤盤上，稱完大碎片再把碎片撮（音u）到秤盤裏繼續稱。

稱了一盤又一盤，總共稱了七次才把所有的碎片和碎渣都稱完。有人稱秤，有人計數，稱完之後報了個數：“二斤七兩四錢。”

周寧笑嗬嗬的看著那個漢子，隻見他呆若木，目瞪口呆的口水都快下來了。周寧輕輕的開口道：“二斤七兩就是三十九兩，沒錯吧？一個茶碗是一兩三錢，三十九兩就是三十個茶碗，沒錯吧？”

周寧晃了晃他手裏的茶碗：“喏，這還有一個，加一起一共是三十一個茶碗，對是不對？”

“這”那漢子頭上的汗珠跟黃豆粒似的，事到此間真是無話可。

“對了，還多出四錢，應該是稱碎末的時候撮進去塵土了，你要是有什麽懷疑，可以讓他們把碎片幹淨了再稱一遍。”

再稱一遍有什麽意義？再稱十遍也是這個結果，那個漢子臉漲得通紅，的攥著拳頭，口上下起伏的厲害。

周寧看他不話，於是開口提醒道：“一個茶碗三十文，三十一個茶碗剛好是九百三十文。”

“那，那”那個漢子實在找不出不賠人家的理由了，他一把抓起袍襟，抖著讓周寧看：“那他還刮破了我的裳呢。”

能賴回來點也是好的，那漢子知道不賠是不行的了，能賠點也知足了。

“他是如何刮破你的裳的？”周寧也沒注意他的袍子破了，不管怎麽他提出來了，總要問上一問的。

“是他的桌子把我的袍子刮壞了的。”那漢子指了指地麵上人仰馬翻的木板，這總是事實，任誰也不能否認的事實。

周寧略微掃了一眼地上的木板，問道：“桌子跑過去刮上你的？”

桌子雖然也有，但是從來沒聽過桌子會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服不是老頭故意損壞的，而是他自己撞到桌子上造的。

要是追究責任，怎麽都是那漢子自己的失誤。他抿了抿，想要些什麽，終究沒有出來。

他氣恨恨的從懷裏掏出一吊銅錢，數出七十文，然後把剩下的錢狠狠地摜（音guan）到老頭的腳下，轉大步離開了。

老頭撿起銅錢，數也顧不上數，一腦的塞進錢袋子裏，激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不住的向周寧道謝。

圍觀的人也紛紛豎起大拇指，頭接耳的稱讚著新任縣太爺的智慧與高明。

張知縣微笑著點點頭，趁著周寧沒有現他，轉走出人群，師爺隨其後，沒有跟周寧打個招呼，就這樣未曾相逢便分別了。

“把這裏收拾一下。”周寧吩咐衙役們手幫著把碎片等雜扔掉，把街邊清理幹淨了才下令：“回衙。”

6清打起轎簾，周寧彎腰剛要鑽進轎子裏，忽然傳來尖銳的一聲呼：“冤枉！”

周寧子一僵，急忙又轉了過來，隻見一個穿著藍布裳的婦朝著轎子方向瘋跑過來。

還沒有走遠的人們聽到這聲呼喊也都停住了腳步，還有些好奇心重的直接走了回來。

“冤枉！”那個中年婦跑到轎前六尺距離，依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邊向前跑邊呼喊：“大人，民婦有冤，求大人為民婦做主。”

“有冤到衙門去告，每逢三、六、九是放告日。”兩個衙役站在那婦人麵前手攔住了，他們見多了告狀的，攔轎喊冤的也不在數。

有大的冤枉也不能往大人的轎子裏跑啊，那婦人則跟了瘋似的往前闖，一邊推搡著衙役，一邊衝著周寧呼搶地的嚷：“大人，給民婦做主啊……”

“你有狀紙沒有？”周寧抬手示意衙役放開，兩個衙役鬆了手，各自向旁邊閃了一步。

那婦人一提羅跪倒在地：“大人，民婦不識字，沒有狀紙。”抬起頭一臉驚恐茫然的看著周寧。

也不懂禮，不知道民不可視。隻是擔心沒有狀紙就告不了狀，生怕縣太爺趕走，真的不知道該找誰給寫狀紙。

周寧沒有計較的直視，他對自己的值還是自信的，他又不怕看。沒有狀紙，街上也不是問案的地方。

“帶回府衙。”周寧彎坐進了轎子。

6清放下轎簾，高聲喊道：“起轎。”

“大人！”那婦人沒有聽清周寧的是什麽，急得要上前去抓轎子，被衙役一把給扯住了。

“大人讓你跟著走，有什麽事到府衙再。”衙役向後指了指，讓跟在轎夫的後麵。

那民婦這才明白是讓去府衙，急忙千恩萬謝的給衙役作揖。衙役哪有閑工夫理？一把推開，昂的在前麵開路。

林捕頭走過來把帶到了轎子旁邊，隨行的路上那婦人不時的抬起手眼淚。林捕頭邊走邊問：“你是哪裏人啊？要告什麽人呢？”

“我家住石西村，我姑”那婦人著聲哽咽，好一會兒才吐出下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