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出馬腳

張縣令和師爺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就那麽幾行字而已。ＷｗＷＣＯＭ本就看不出什麽破綻來，最終隻好把求助的目投向周寧。

周寧從容的答道：“叩門便五嫂子，定知房無夫。按常理，他進院不該高呼劉五哥麽？”

話到這個份上，張縣令和師爺才恍然大悟。錢大若是知道劉五柱不在屋裏，至明他是見過劉五柱的。

張縣令立刻把李捕頭了過來：“你馬上把錢大給我抓來，另外仔細搜查他的家裏。”

“是。”李捕頭領命，趕的走了，他都沒敢抬頭看周寧一眼，生怕惹禍上。周寧要是一句話，張縣令最輕也得訓罵他一頓。

周寧是不會跟他計較的，他也是奉命行事，沒什麽過錯。周寧看了一眼他匆忙而去的背影，轉過頭問張縣令：“搜查錢大的家可是想找到贓銀麽？”

“正是，若是錢大圖財害命，家中定有贓銀。”張縣令也不能憑一句話定錢大的罪，這麽大的罪一定要搜出證據來才行。

周寧淺笑，輕輕的反問了一句：“十七兩銀子，八個半月，莫花，就是數也數個差不多了吧？”

劉五柱家境並不寬裕，下江南去做生意是夏老三的主意，大部分錢也是夏老三出，劉五柱上隻帶了十七兩銀子而已。

“這”張縣令一時語結，十七兩銀子雖然對於平民百姓來不算數，但錢大家境尚好，拿出二三十兩銀子也是正常的。

劉五柱帶的錢也沒有特殊標記，能證明劉五柱份的東西恐怕錢大不會蠢到藏在家裏。

一時之間張縣令倒沒了主意，他隻好向周寧討主意，問道：“依賢弟之見當如何？”

周寧很隨意的回道：“最好當然是找到劉五柱的。”

廢話一樣嘛，這跟沒有什麽區別呢？誰不知道最好的證就是劉五柱的？

問題是上哪找去？這都找八個半月了，衙門的人手也不足，要辦的事堆得跟山一樣，不可能因為這一樁案子把別的事都放下。

找也得有個方向才好找啊，沒頭蒼蠅似的撞有什麽用？張縣令不由得歎了口氣：“唉，談何易啊。”

“如果人是錢大殺的，必定在渡口附近。”周寧有條有理的分析道：“從劉五柱出門到夏老三上船，這期間相隔的時間並不算很長，錢大殺人匿必定也走不了太遠。”

“言之有理，如此來當派人去渡口搜索？”

“不必著急，岸上水裏尚且不知，偌大的渡口何去尋？不如審清問明，由錢大自己去指認現場的好。”周寧想了想，又道：“至於贓銀的下落，不妨調查一下錢大都有些什麽不良嗜好。”

“錢大好賭。”師爺也曾懷疑過錢大，調查了錢大幾次都無功而返。

自從劉五柱失蹤之後，錢大的家裏並沒有明顯的加大開銷，不像一夜暴富的樣子。

錢大雖然好賭，也沒有大的變化，和往常一樣的去賭場，去的次數並沒有比以前頻，下注也並沒有比以前多。

正因為錢大沒有富，他的嫌疑才被降低了。周寧這一提起來，師爺便把調查結果跟他講了一遍。

周寧點了點頭道：“這個錢大倒是謹慎得很，查問一下常與他來往的賭徒以及賭場、錢莊的人，看看他近一年來可有借貸。”

“著哇。”張縣令一拍桌子，不對周寧的提議擊節稱讚。“先前隻道錢大家境殷實，不會無故做出圖財害命的勾當。卻不曾查他有無賭債，他若是賭債纏，不定就會做下狗急跳牆之事。”

張縣令派人去查訪此事，衙役剛出門，丫環進來報道：“宴席備好。”

張縣令急忙招呼周寧宴，周寧也沒跟他客氣，笑嗬嗬的跟著他走到花廳。酒宴備的倒是齊整，隻是周寧來的太過突然，這陪客的人臨時就沒地兒找了。

隻有張縣令、師爺以及衙門裏的幾個要人，大家都是應酬場上的高手，見麵就有三分熱，沒多一會兒氣氛就歡快了起來。

周寧做夢也想不到他的接風宴竟然不是在自己衙門擺的，他沒想著讓鄰縣破費，他是被強行帶過來的呀。

一場誤會被是緣份，推杯換盞中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酒席宴正進行到高，李捕頭在門外招手，師爺便走了出去。

不多時師爺哈哈大笑的走了回來，他腳步虛浮，子也有點晃悠，但口齒還是很清楚，他衝著周寧抱拳拱手的道：“周大人真是神機妙算，佩服佩服。”

眾人急忙七八舌的追問起來，大家都知道周寧是因為這樁案子被誤請到衙門的，但的況就沒有人知道了。

師爺興衝衝的講了一遍來龍去脈，周寧的分析被他吹捧得花墜，弄得周寧都不好意思了。

“剛剛查問了當鋪、錢莊就有了準信了，錢大常去當鋪當些飾等，也在錢莊有過借貸。”

師爺折扇一敲桌麵，麵上帶著酒醉外加興的紅暈，笑意的著周寧：“在下真是服了，你道怎地？那錢大八個月前剛剛還上錢莊的債，本利一共十二兩紋銀，還去當鋪贖回了一件玉鐲，四兩銀子。”

這也證明不了什麽，沒有真憑實據，這些都可以是巧合。但巧的是錢大當掉玉鐲這件事，師爺是有所耳聞的。

有一次師爺到錢大家去調查況，剛好上錢大和他媳婦吵架，他媳婦嫌他貪賭還的飾去當，錢大死不承認自己了的飾。

“你那鐲子還是我著當了，明明是你放到箱子裏忘了，你別找不到東西就來誣賴我。”

師爺進院時剛好聽到錢大這麽，錢大見師爺來了，很是熱的迎他進屋，還向他解釋了剛才是因為什麽事跟婆娘吵起來的。

當時師爺也沒往心裏去，過耳之言而已。如今當鋪的人拿出了賬簿，可見錢大的確是了他媳婦的鐲子當了，隻不過又悄悄的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