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無名火起
“去年八月十七,你起的很早吧?”張縣令咬牙切齒的怒問,讀書人做出這等傷害理的事,尤其不可饒恕。WwWCOM
突然出個日期,周寧還真不知道自己那在什麽地方,做了些什麽事,不過起的早不早,周寧倒是清楚的。
“三更燈火五更,我哪一起的不早?”周寧知d縣令不會無緣無故隨便扯個日子出來問他的。
這個日子想必就是案的日期,周寧昂起頭,向上著端坐在公案之後的縣太爺,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去年八月十七?這都八個半月過去了,你該不會還沒確定嫌疑人呢吧?”
這一句不輕不重不鹹不淡的話,狠狠的中了張縣令的痛點,起來這樁案子真的是毫無頭緒。
劉五柱想去江南做生意,劉王氏不想讓丈夫遠行,又是勸又是鬧的不許劉五柱走,因此兩人鬧了矛盾,劉五柱酒後還手打了劉王氏。
劉五柱沒有理會劉王氏,跟好友夏老三約定八月十七日清早登舟同下江南。劉王氏見劉五柱決心已定,便替他打理了行囊。
八月十七那,還沒亮劉王氏就起床做好了早飯,劉五柱黎明便走出家門,劉王氏送他到家門口,囑咐了他一些話便含淚回房了。
夏老三登舟之後並未見到劉五柱,從清晨等到日上三竿仍沒有等到他。夏老三央船夫到劉五柱家中催促一下。
船夫錢大到劉家問劉王氏劉五柱怎麽還不起,劉王氏大驚,他早就出了門。劉王氏、夏老三連同錢大找遍了縣城也沒有找到劉五柱,無奈隻好報了。
張縣令開始隻把這樁案子當人口失蹤案,四門懸令畫影圖形讓大家留心,誰見到劉五柱向衙門報告一聲,可領兩吊賞錢。
八個半月以來張縣令一直沒有放棄過,但是搜尋了這麽久,劉五柱就是個活不見人、死不見。
他是真的連嫌疑人都沒有確定下來,先是懷疑夏老三謀財害命,但審來審去夏老三的確沒有作案時間。
後又懷疑劉五柱的老婆劉王氏跟別人私通謀殺了劉五柱,把劉王氏關了起來,查訪許久也沒有找到一丁點的證據。
昨師爺想到個好主意,先把劉王氏放回去,就已經查清是無罪的了,的丈夫仍按人口失蹤L縣衙會繼續派人四尋找的。
然後命李捕頭帶人在家四周暗暗的觀察,看都跟些什麽人來往。若是果有夫,聽無罪釋放,這樁案子已經不了了之了,必定會上門的。
結果昨才把劉王氏放回去,今還沒到中午就把‘夫’周寧給抓到了,張縣令興的馬上升堂開審,沒想到這個周寧年紀不大,卻很是油。
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問出來,還被他給諷刺了一通,這什麽事?張縣令讓他給噎得愣是不出話來,臉都氣得白了。
“好個大膽的賊子,膽敢咆哮公堂,藐視本。”著張縣令重重一拍驚堂木:“來呀,把他給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張縣令確實是被周寧氣的不輕,平時他是不會這麽刑的。二十大板若是素質差點的,能打殘廢了。
張縣令抓起公案上的判簽就要往下扔,師爺急忙附過去攔了一下:“大人,且慢。”
張縣令轉過頭看著師爺,眼中全是疑,怎麽我打不得這子嗎?莫非他有什麽來頭?還是你能斷定他真的是良民?
師父明白張縣令的想法,他低聲道:“大人,萬一他真有功名在”師爺了半句話就沒繼續往下,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秀才功名沒有被革去之前是不能挨板子的,張縣令也是一時氣急了,經師爺提醒他收回了判簽。
張縣令心裏本不相信周寧會是個有功名的人,周寧的太誇張了,吹牛也得靠點譜才行,他的本都不在譜上。
“周寧。”張縣令強著一腔火氣問道:“你你中了秀才又中了舉人,今年還了春闈,有何憑證?名符何在?”
大靖王朝文人的待遇特別好,秀才就有免捐免稅免徭役的特權。因此為了防止有人會‘冒充秀才’的歪心思,每一級考試過後都會給績合格的考生‘學曆證書’。
‘學曆證書’其實就是一種特製的腰牌‘名符’,專門用來‘驗明正’的,是大靖王朝文人專用的‘份證’。
周寧自然是有名符的,不過他並沒有帶在上。他是去赴任的,要帶的東西不多也不算,都由下人打理並帶往他要赴任的雲江縣了去了。
他沒有跟大家一起坐馬車走,而是一個人遊山玩水的從京城走過來。反正時間充足,他可以順便看一下這裏的民風如何。
“可的名符在書僮手裏。”周寧拿不出名符,不過他並不慌張,他還有別的辦法證明自己的份。
“你的書僮現在何?”張縣令料定他的是謊話,文人出門名符從不離,名符是份的象征,那是榮耀!莫帶著名符辦事方便,就是吹牛也方便啊。
周寧並沒有急著解釋他是否真的有功名在,而是半含笑意半含怒意的問了張縣令一句:“這不重要,恕在下冒犯,鬥膽問一句,可若無功名在,今是不是就活該挨這二十大板?”
如果周寧一句玩笑話到了張縣令的痛,讓他惱怒,那麽張縣令舉起又放下的判簽就到了周寧的逆鱗,讓他一無名火直衝頭頂。
他之所以在公堂上跟縣令那麽句玩笑話,就是想亮出份,同僚之間句笑話也不算過份。他萬萬沒想到,縣令連跟案有關的話都沒問上幾句,就要對他刑。
這樣的怕是草菅人命的事都了家常便飯吧?周寧不屑跟這樣的糊塗為伍,什麽同僚之誼讓它見鬼去吧。
一念及此,周寧再也不想給他留什麽麵了,臉上沒了溫和的笑容,話也變得冰冷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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