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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圖密碼》第17節

,隨即歎道:“若沒有哥哥和嫂嫂,我也活不到今天呢。對了,溫姐姐,我和嫂嫂今天來,是有件事相求。”

“什麽事?盡管說。”

簡貞從懷裏取出一個青布卷,打開布卷,裏麵是一卷紙:“是買田地的事,已經買了,稅已割了,印也了。不過這裏麵有個小疑慮,田主是個寡婦,照律令,寡婦不能典賣田產,不知道府怎麽會讓賣了?聽說這幾年為這樣的事,很多人買的地後來都被府收沒了。我怕我們買的這塊田也不穩便。所以過來求溫姐姐,能不能讓趙哥哥幫忙查問一下?”

“這是契?我看看——”溫悅接過那張田契,看了上麵的原典賣人姓名,隨即笑道,“不必問你趙哥哥,這個我就知道,不必擔心。律令上定的是無子孫或子孫不到十六歲的寡婦,不能典賣田產。你這張田產上典賣人填了兩個,頭一個阿何雖然是寡婦,但第二個李齊是孫子,這裏特地注明了年齡是十七歲。所以府才允許典賣。你趙哥哥經手過不這類訟案,沒有錯,盡管放心。”

簡貞收回田契,細看了看,才微微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呢,那就好,可以踏實安心了,多謝溫姐姐。”

簡貞小心卷好了田契,用布重新包好,才又收回懷中。溫悅看著,越看越,又想,若能把說給我家墨兒,那該多好?現在章雖然失蹤不見,但宋齊愈仍在,許多戶富戶都爭著給他提親,他卻一直沒有應允,難道是相中了簡貞?

於是探問道:“過兩天就要發榜了,宋齊愈的太學魁首恐怕是逃不掉。”

卻沒想到,一提到宋齊愈,簡貞立刻低下了頭,劉氏也勉強笑了笑,含糊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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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悅有些納悶,見們這樣,也不便多問,就轉開話題,聊起閨門家常。

寒食前兩天,宋齊愈又收到了蓮觀的來信——

蓮觀頓首再拜宋君齊愈足下:此書寫而複毀者數四,因念及宋君所言皓月心、江海意,始敢終筆。蓮觀自知陋質,有孟之容而無其行,然心期舉案,願效齊眉。舟中一別,心係於君;既經滄海,萬難他適。奈春秋淹速,年歲已長;家親催,日迫一日。家父現為應天府寧陵縣令。宋君若涓滴留意、不棄茅艾,蓮觀甘心奉帚於側、捧茶於前。雖無紅拂之眼,願滌昭君之。冒俗自薦,愧慚難述;越禮不韙,惶悚至極。惟憂惟盼,何煎何熬。不宣。三月某日,蓮觀謹啟。

是要我去提親!

宋齊愈坐在太學院子角落一棵鬆樹下,反複讀著那封信,心裏既歡喜,又忐忑。子都有些抖,不由得站起來,來來回回踱著大步。

他雖然知道蓮觀不同於一般子,卻絕沒想到敢這麽直截說出自己心意。這樣一個纖秀子竟有如此勇決之心!

後天寒食,太學休假,那天一早我就去寧陵提親!

他忽又想起,三天後就是殿試日,不由得躊躇起來。再一想,寧陵離得並不遠,回來逆流最多也隻要大半天船程,三天時間足夠了。否則,這三天留在汴京,恐怕休想有片刻安寧。於是,他定了心去。

不過,提親得要備些酒禮,他慌忙計算起來:來京時娘將自己那金簪給了他,說萬一有個急難,可以典賣。這支金簪他一直好好藏著,定親要用金簪,正得其用,想來娘也不會怪他。至於錢,自己積攢的隻有一貫多點錢,勉強隻夠單程船資,得借一些才。章倒是有錢,不過前一陣吵翻了,至今氣還沒散。除此之外,認識的朋友,大半沒錢,有錢的,又不方便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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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很久,忽然想到力夫店的店主單十六,單十六曾多次跟宋齊愈講,急需錢就找他。單十六是個熱心爽快的人,應該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傍晚,他就去東水門外找到單十六,說要借五貫錢。單十六一聽,滿口答應,立即進到屋,取出了一貫錢、二兩碎銀:“宋公子既是要出門用,這一貫散錢零用,其他四貫我給你折這二兩銀子,好攜帶。宋公子盡管用,多早晚還都,不夠再來拿。”宋齊愈忙連聲道謝。

錢有了,還有一事,父母親遠在家鄉,沒有稟告就私自議親,這有違孝道,恐怕不。但一想蓮觀信中所言,父母日日催,萬一有別家提親,父母一旦相中,蓮觀再勇決也難違抗。躊躇了一夜,他才想出個折中的辦法:先去議親,下好定帖,隨後寫信告知父母,再去定聘。父母一定不會埋怨,於禮數上也不算違越。

於是,他焦急等待著寒食。

第十一章、求婚啟

事無大小,皆有道在其間,能安分則謂之道,不能安分謂之非道。——邵雍寒食那天,天剛亮宋齊愈就急急出了城,趕到東水門外搭船去寧陵。

還沒到虹橋,一個中年船主見他背著褡褳,就從岸邊迎了上來,腳微有些跛:“公子,可是要搭船?”

“是,去應天府。”

“正巧我們這船便是去應天府,不過不是客船,是貨船。”

船主指了指岸邊停靠著的一隻貨船,宋齊愈正怕帶的錢不夠,貨船船資會很多,便道:“貨船也。有個地方坐就。就勞煩船主順帶搭一程,船資隨你定。我隻到寧陵縣。”

“哦?寧陵……”船主略想了想,道,“公子是太學生吧,給三百文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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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了一大半,宋齊愈隨著船主上了船。船上堆滿了貨,用油布蓋著。船尾有一個小篷艙。船上槳工舵手也隻有六個人。宋齊愈見艙篷前有一小片空,準備坐在那裏,那船主卻道:“公子怎麽能坐這裏?去篷裏坐吧。”說著把宋齊愈讓進艙篷子裏,隨後吩咐船工啟程。

艙裏鋪著張席子,中間一張小矮方桌。宋齊愈和船主麵對麵盤坐下,閑聊起來。他一向留意民生,每到一,都和人攀談,打問當地當行的境況。那船主姓賀,也是個善言的人,兩人很快說到一。船主說得高興,從旁邊一個竹籃裏取出了一瓶酒,一碗糟豆,一碟鹹魚,斟了兩杯酒,請宋齊愈一塊喝。宋齊愈從未在早晨喝過酒,不過見船主爽快,便沒有推辭,一起喝起來。

他一夜都在想著蓮觀,沒有睡好,早起沒來得及吃東西,那酒勁又足,空腹喝下去,才幾杯就已不支,斜靠在船篷上,不由得睡了過去。

醒來時,見船主坐在對麵衝他笑,他以為自己睡了很久,一問,還不到一個時辰。掀開篷後簾一看,兩岸稀落有些房屋,才出京畿不遠。

寧陵縣隸屬應天府,在汴梁和應天府之間三分之二,二百多裏路,順流船快,三個多時辰就到了。宋齊愈付了船資,謝過船主,上了岸。

他先到岸邊一間茶坊裏打問,當時在船上並沒有聽錯,寧陵縣令果然姓張,有四個兒子一個兒,兒名張五娘,已經二十三歲,仍待字閨中。

宋齊愈本還有些猶疑,這下心才真的落了實。原來蓮觀閨中芳名五娘。

他想,向縣令家提親不能草率了,在京城說親須得請。於是又打問了一下,那茶坊主講倒是有,但隻有一家,姓薛,在縣衙正街斜對過的街角,去了一打聽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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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愈隨意吃了碗麵,填飽肚子後,便立即趕往正街,在一間窄小的茶鋪裏找到了那家人隻有一個中年微胖的婦,不像京城總是兩個對。那婦人也沒有戴蓋頭,穿紫褙子,隻穿了件黃褙子,在京裏隻算得上三等人。茶鋪裏沒有人,那婦人見宋齊愈穿潔白襴衫,眼中出喜,忙笑著起招呼:“這位公子,是想說親?”

宋齊愈頭次尋人,心裏微有些害,但隨即笑著道:“是薛嫂嗎?在下宋齊愈,今日趕到寧陵,正是要向人提親。”$思$兔$在$線$閱$讀$

“哦呀?宋公子啊,不知你想說哪一家的姑娘?”

“張縣令家。”

“哦呀!這可是咱們寧陵縣的金枝兒,不知宋公子是什麽來曆?”

“在下是太學上舍生。”宋齊愈取出升太學上舍時禮部發放的文書。

“哦呀!難怪——”薛嫂上下重新打量過後,笑著道,“張縣令家我也說過十幾回了,都沒,不但張縣令眼高,他家五娘小姐更是比針眼還難進,滿寧陵縣沒有一家兒郎能看眼。宋公子既是京城來的,又是上舍生,興許能,你帶來求婚啟沒有?”

“在下已經寫好。”宋齊愈忙從懷中取出在京寫好的求婚啟——關雎鳴洲,心期嘉耦。敢憑良妁,往俟高閎。太學上舍生宋齊愈門寒位卑,質淺才疏,欽慕高風,夙諭教。伏聞張公先輩第五娘,稟萃德門,凝淑質。鳴鶴於,誌盼和協。仰待垂青,祗候俞音。

那薛嫂接過讀後,皺眉道:“這是宋公子自家寫的?求婚啟該是尊長出麵才合禮數呀。”

宋齊愈忙簡略解釋了一遍,隻略過了蓮觀寄書一節。

薛嫂搖頭道:“這就有些難辦了,張縣令門風嚴得跟鐵條似的,禮數稍差一,他都要怒,公子自寫的婚啟拿去,恐怕得啐我一臉大唾沫。”

宋齊愈忙懇求道:“薛嫂,在下也知道有些越禮,隻是事惶急,等寫信給父母,通報了再來求親,怕來不及了。不管與不,還請宋嫂去說一說,在下必定重謝!這是一兩銀子,宋嫂請先收下——”

“婚姻大事,又不是趕燈會,公子急個什麽呢?再說那張五娘嫁了這麽多年都沒嫁出去,還急這一兩個月?”薛嫂裏雖然這樣說著,卻笑著接過了宋齊愈的那塊小銀餅,“好吧,你先坐坐,我就去跑一趟。先說好,若是去了被啐出來,這銀子我可不還。”

“那是當然,有勞薛嫂。”

薛嫂照著的規矩,撐了把青涼傘出門走了,宋齊愈坐在茶鋪裏,心裏竟比當年應考太學還忐忑焦急。

趙不尤正要去尋訪宋齊愈,才出門就見甘亮來請,古德信因清明那天的酒沒喝,重新做東,請趙不尤和顧震一聚,地點仍在章七郎酒棧。

趙不尤便先去赴約,剛上虹橋,迎麵過來一個矮胖的人,圓臉,大眼,厚,穿著件藍綢便服,是樞院北麵房的令史李儼。李儼一眼看到趙不尤,臉上立刻浮出笑,幾步湊了過來,叉起一雙胖手致禮道:“趙將軍!”

去年李儼無理侵占鄰居宅地,趙不尤替那鄰居打贏了司,在那場司中才認得李儼,之後再無接。隻在清明那天,在這虹橋邊的茶棚下見過他一次。這時看到李儼滿臉憨笑,似乎全然不記得那場司,趙不尤微有些詫異,不過隨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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