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八荒,就是古人按照“東、西、南、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位將大荒劃分為不同地域,偌大的人類族群在無數年間分居八荒,組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勢力。其中,霍雲出的霍家是南荒之中的一大勢力,而他此時所的城池,便是由霍家先人所築,名為“霍城”。
走過城門的一片防務區域,霍雲赫然有種再穿越的即時。
他徐徐而行,耳中所聞、眼中所見時,便如同一幅輕展開的《清明上河圖》,人聲鼎沸、往來不絕,便是一篇娓娓傳誦的《三都》《兩京》之賦,那一派繁華富麗的景象,直讓穿越前便是旅遊好者的某人歎為觀止。
看來霍家的人蠻有治理地方的行政能力嘛。
一路觀,霍雲饒有興致地腹誹著,也不管周圍人“土包子進城”般的打量眼神。
他這次進城的原因,自不會是單純為了開括眼界這般無聊。霍家能在偌大的南荒立足,自然有著許多招攬、引進和培養人才的規章製度,尤其是對宗族子弟,那種種福利讓外人聽了完全就是口水流個不停的程度,而霍雲這次就是為了領取福利而來。
當然,一如另一個世界所說的“有權利,必定有對應的義務”,為霍家子弟,想要有福利,必須得先達到一定的前提:
第一,天資過人,打小就是煉氣、學武快人一等者,可得到最厚的子弟福利和家族最優質的培養;
第二,悟超凡,三個月將一門初學的基本武學練到小(起碼造詣為“略有小”)境界;
第三,自強不息,十五歲前進煉氣三層,三門基本武學小;
這三點前提,對於以往的霍雲來說沒一個可以做到,於是飽白眼、心灰意冷之餘,為了躲避某人的黑手迫,隻能從安全的霍家城搬到外城。
當然,對現在的霍雲來說,最起碼第三點是做到了——十五歲的煉氣三層巔峰,三門基本武學小且一門大圓滿,這樣就算放到偌大霍城的年輕一輩,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
走馬觀花行了一陣,霍雲按照過往的印象來到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一家掛著“萬貨商行”的大型店鋪前。
囊中啊囊中……
一想起上分文全無,而肚子裏“嘰裏呱啦”地嘀咕,霍雲就很有種蛋疼的覺。
自從孑然一以來,家裏雖然田產依舊,但因人事,早已收不上來;數年來隻出不,而原來的霍雲年紀小,又要支撐學武煉氣的龐大消費,家中現銀早已是寥寥無幾。最後又被迫得背水一戰,更是直接將家裏的現銀換手上的銅劍和半個月的存糧……
也正因此,霍雲才在秒殺豺狗後剝皮取牙,將有價值的部分盡數打包進城,打算換了現銀先吃上頓好的。
“客你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
才進大門,一個熱的夥計就迎了上來。霍雲裝作不經意間飛快將商行的況收眼底,然後和氣地笑著點了點頭。
以霍雲經曆過另一個商品經濟時代的眼看來,客人很多且各種裝扮、老貧富錯其間,意味著這家商行聲譽不錯,而大堂中忙碌而互不幹擾的夥計、大櫃臺後持穩和氣的掌櫃,則彰顯了商行人才、製度都在水平之上。
不愧是霍家明麵上最大的商行!
霍雲在心底讚了一句,將手中的小包袱遞給迎上來的夥計,說道:“我有一批豺狗上采集的材料,想在貴店出售。”
“好咧,客請稍等。”
夥計利爽地請他坐到一張空桌上,然後站在桌旁將包袱打開。
“二階中品,豺狗利爪十二支,略損,質地中中,作價十兩……豺狗尖牙兩隻,略損,質地中中,作價三十兩……豺狗新一罐,兩碗量、尚溫,質地中上,作價十五兩……豺狗皮一張,無損,質地上中,作價百兩……”
清點到最後的豺狗皮時,夥計訝然抬頭。
久在商行做事,他也算見多識廣了,要知豺狗本來就有著不下煉氣二層武者的實力,又是群居荒,尋常煉氣三層武者單獨對上豺狗,也不見能得多好,至於眼前這般隻在額頭有一道細微劍痕而其他無一破敗的完整皮,別說是他,就算是商行裏的掌櫃,隻怕也沒見過五指之數。
如果這些都是眼前的年獨立取得,那哪怕是一隻落單的豺狗,這個年的實力也非同一般啊。
這麽想著,夥計越發不敢怠慢,連忙畢恭畢敬地朝霍雲行了個禮:“客,經過清點核計,您的這批材料總共可售得紋銀一百五十兩。不知客對這價位是否滿意?”
作價一百五十兩,比邊唯一的利銅劍還要貴上不,狩獵荒不愧是武者發家致富的最佳途徑啊。
雖然不通行,但霍雲也知小小一隻豺狗,還不至於讓“萬貨商行”自敗聲譽,於是爽快點頭,然後由著夥計帶著走向櫃臺完易。然而,就在掌櫃和氣地看向霍雲時,他愕然地瞪大雙眼,失聲了出來:“霍……霍雲?!”
畢竟數月未曾麵,霍家中稍微知道點的大多數人都以為這位小爺早已不幸,其中就包括這位掌櫃。
還沒等霍雲做出反應,這聲驚卻驚了剛從後堂走出的一行人。
“霍雲?”
同樣的疑問,但語氣中除了訝然,更多的卻是驚疑不定。那是一行人中走在前頭的年,看上去年齡也在十四、十五之間,著由質地上等的布料所製,形英,五端正,隻是眼角略顯狹長,看上去有幾分冷。
確認了眼前人跟記憶中的人名完全相符後,帶頭年生地將眼中的驚疑消去,換上一副輕蔑而傲慢的表:“喲,還真是我們的十四爺呢。快,大家一起來見過霍十四。”
聽到這麽一句,他後的幾個年頓時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紛紛心領神會地開口:“哈哈,安大哥不會是昨晚在秦香樓睡糊塗了吧?我們霍家有這麽一位十四爺嗎?”
“對啊對啊,我怎麽完全沒有印象?你們呢?”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也。”
安……是了,霍家這一代的家生仆人,大管家嚴雄的獨子,霍安。
霍雲記得自己在宗家裏的輩分是年輕一代第十四,也就是他們所說的十四。對於這些垃圾話,他倒是不以為意,看著掌櫃和夥計噤若寒蟬的模樣,他微微一笑,突然就抬聲說道:“霍家什麽時候開始有規矩,狗奴才可以朝著主人吠了?”
他聲音清越,又是運氣提聲,雖然音量不高,卻也一下將商行裏哄哄的聲響全部蓋沒。一時間,堂一片詭異的默然,客人與客人,夥計與掌櫃,個個麵麵相覷,不敢發出一聲響。
而眼見著以霍安為首的幾個年臉變得鐵青,風暴眼的夥計和掌櫃隻能在心底拚命苦,恨不得自己有通天遁地之,立時從現在的位置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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