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仔細一看,手上的杯子差點沒抓穩,茶水撒了一手,邊的侍連忙拿出帕子出來給。
「魏王妃這是怎麼了?」蕭如月一臉無辜,「是不是本宮說錯了什麼?」
宇文赫指派來邀宮照顧皇后的一等侍銀臨,見此附在蕭如月耳際提醒道,「魏王爺已經薨世的前任王妃與王妃是多年的好姐妹,那位王妃因為臨盆難產而死,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也夭折了。這麼多年魏王與這位王妃雖伉儷深,但是再沒有過孩子。」
「原來如此。」蕭如月低低呢喃道,出瞭然的神,目再度落在了姚梓妍上。
原來是因為親手殺了那個孩子,所以遭報應生不出來孩子了麼?這算不算是報應?
蕭如月看過去的時候,姚梓妍就覺得好像有一寒掃過來,頭皮一陣發麻,更不自覺打了個寒!
可是再定睛一看,座上的皇後娘娘,卻是一臉的無辜和純真,和尋常的並沒有什麼差別。
難不,又是錯覺?
卻聽蕭如月徐徐說道,「本宮在大陵時便聽聞魏王妃針黹紅獨步天下,去年大夏進貢大陵的那幅秋狩圖,也是出自魏王妃之手,不知道本宮有沒有榮幸能得王妃指點一二?」
姚梓妍連忙站起行禮,「不敢不敢,皇後娘娘客氣了,您只要吩咐一聲,臣妾隨隨到,哪裏敢擔得起指點二字?折煞臣妾了。」
「王妃太謙虛了。那由明日起,王妃就擔任本宮的紅先生,每日午後進宮如何?」
「臣妾遵旨。」姚梓妍欣然應允。
命婦們紛紛恭賀,一個個都十分羨慕。
眾人離開邀宮時,姚梓妍剛才在裏面的矜持然無存,臉上儘是得意和驕傲。
同行的幾位命婦都在恭喜,也很不客氣,頗有上天了的自豪。心中正自鳴得意。
我還當是什麼厲害角呢,原來東陵來的皇後娘娘也不過如此。
卻渾然不知,前路是個挖好的坑,挖坑的人就等著往下跳。
誰欠下的債,誰去還。這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天快黑時,宇文赫邊的侍總管方維庸過來邀宮,傳話說:「君上要在邀宮用晚膳,請皇後娘娘做好準備。」
蕭如月就吩咐銀臨去準備一切,宇文赫好像有先見之明,早早給準備了個知一切的老人,若非如此,綠什麼都不懂,教起來可就麻煩了。
因為君上要一起在邀宮用膳,所以今天的晚膳也十分富,蕭如月看著擺上來的菜,還訝異了一把,這似乎都是東陵宮廷的菜。
難不是給準備的?
全部菜上齊之後,宇文赫就來了,還不讓下人通報,就自己進來了,把銀臨和綠都嚇了一跳。
「君上!」
「都起來吧,」宇文赫卻沒有一點嚇到人的覺悟,一臉理所當然,「不用在這裏伺候了,都出去吧。」
銀臨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點驚訝。
綠也往蕭如月這裏看了一眼,就見蕭如月對點了下頭。
其他人都出去了,宇文赫便坐了下來,自如地執起筷子嘗了一口清蒸魚,見蕭如月還站著,才奇道:「你怎麼還站著呢?坐下吧,這裏也沒其他人。」
「謝君上。」蕭如月福了福,這才坐下,「君上用膳為何要遣退下人?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臣妾說。」
宇文赫聞言聳了聳眉,「你這麼直接問朕,就不稍加藏一點自己的見識麼?萬一被朕發覺你知道太多,豈不是限自己於危險之中?」
「君上不是跟我說了許多麼,我直接又何妨?」蕭如月笑了笑,自如地手吃起飯來,「話說,這晚膳十分盛,還特意做了大陵的菜。是君上特意吩咐的吧,敏兒多謝君上費心了。」
「看來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給自己的皇后準備一頓可口的家鄉菜,這不算什麼。」宇文赫慨道,「往後朕就喚你敏兒。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端著,既然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也不妨徹底說開。」
「君上吩咐便是。」蕭如月一臉乖巧和順從。
宇文赫放下筷子了手,說道:「聽說皇室眷與命婦們覲見時,你欽點了魏王妃作為紅老師。在東陵時聽你們的陛下提過,敏兒你也是刺繡高手,你此舉何意?」
「君上對敏兒說,魏王野心,居心叵測,敏兒就想試試看從子的角度,能不能幫上您的忙。」
「嗯,另闢蹊徑,好主意。」宇文赫讚賞道,際噙著愉悅的笑意,「也曾有一個姐姐對我說過,兵不厭詐,也可兵行險招。在我流落街頭幾乎死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救了我,給了我一碗飯、給了我片瓦遮頭,還告訴我,謀事在人事在天,要我不到人生的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宇文赫的話,像是無意間在蕭如月心湖投進了一塊石頭,泛起陣陣漣漪。這些話好像似曾相識。
「君上是皇家子嗣,怎麼會流落街頭?」蕭如月假意不知。
但確實知道的也不多,僅僅知道,當年他們並不寵,對於皇家辛,卻是知之甚。
「這些事此時不提也罷。」宇文赫顯然不想提起,「等時機到了,再講與你聽。」
他不願提,蕭如月自然也不會追問。
就聽他又說回了正事,說道:「既然你選了魏王妃當紅老師,那就索給一面金牌,令可自由出宮闈。」
「敏兒遵命。」蕭如月角忍不住上揚。
宇文赫真是給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要不是他的提醒,還沒想到這個層次呢。
「還有太皇太后那邊,更屬意於與韃靼結,也會多護著貴妃,你自己多注意些。」
蕭如月撐起下,煞有介事地看著宇文赫,「君上也應該喜歡那位結合了熱奔放與溫婉約於一的葉貴妃才是。」
「皇后不覺得,葉貴妃在你面前,就遜了三麼?」宇文赫同樣煞有介事。
蕭如月忍俊不,笑出了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分明應該對宇文赫有所防備的,可是在他面前,就忍不住放鬆下來,彷彿是故。
卻不知道,宇文赫也有同樣的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一看見,他就忍不住想靠近,給他的覺很親切,卻無法言狀。
或許,從前曾在哪裏遇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今晚我就留在邀宮了。」宇文赫突然說道。
蕭如月剛吃進去一塊魚,榮地噎住了。詫異地宇文赫。
「帝后新婚,如膠似漆,不是正合常理麼?」宇文赫說的理所當然。
蕭如月竟無言以對。
這天晚上,邀宮裏又是一夜春旖旎,持續到後半夜。
這位君上真不愧是年氣盛氣方剛的年輕人,就算沒有那壺有特殊藥力的酒,也如狼似虎。
後半夜宇文赫照例讓下人準備了熱水,抱去沐浴換了裳,才擁著睡。
蕭如月真的有點看不懂他這個人,看不穿他心裏是怎麼想的,也看不明白他此舉何意。若依他所言,太皇太后一直想讓宇文驍繼位、也更看好葉海棠,他這麼夜宿邀宮,豈不是公然與太皇太後作對?
不過,蕭如月來不及深思細想,便抵不住陣陣倦意襲來睡了過去。宇文赫的懷抱毫不覺得排斥,反而覺得很安全。
睡之後,蕭如月迷迷糊糊地做起夢來,大雨滂沱電閃雷鳴的夜,青面獠牙的姚梓妍死死掐住孩子的脖頸,宇文練在邊上笑得面目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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