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坐在浴室裏的時候,看著自己又紅又腫的腳踝。
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自嘲似得笑出聲。
可能這就是報應吧。
黎初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每走一步,左腳腳踝都跟疼得跟針紮,拿出止疼藥,倒了一把在手裏,也沒數多顆,直接吞下。
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個星期,期間隻起床喝過水。
這段時間裏,賀延凜從未回來過。
陸江電話打來的時候,黎初剛被窗外刺的睜不開眼,閉著眼睛到了手機,因為長時間沒說話,聲音有些幹啞無力:“喂?”
陸江頓了頓才開口:“黎總,今晚公司周年慶……要不我幫你想辦法推了吧?”
黎初慢慢睜開眼睛,沉默了好一瞬:“不用了。”
“你要去嗎?”
“嗯。”坐起,了實在漲疼的太,“最近公司裏有出什麽事麽。”
“這倒沒有,賀總這段時間每天都來公司,之前我們手上那些合同如今也順利接進行下去了,隻是……”
黎初問:“什麽?”
“那個葉心的,來找過賀總兩次。”
陸江說完後,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隻剩下長久的沉默。
正當他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想要道歉的時候,卻聽道:“你去做其他事吧,晚上的周年慶照常進行。”
“是。”
掛了電話,黎初掀開被子起。
可能是醫生的藥有效果,或者是這段時間老老實實的什麽都不做,就在床上躺著,腳踝已經消了腫,走路也沒之前那麽疼得厲害。
洗漱後,黎初坐在化妝鏡前,看著自己慘白的麵容,突然覺得鏡子裏麵的人太過陌生。
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麽時候變這樣的。
每個人都說鐵石心腸,冷漠無,為達目的可以不折手段。
不是不在意這些說法,隻是在意又有什麽用,又能改變什麽?
從那場大火之後,就知道,沒有家了。
世上再無任何人可以讓依靠。
一旦表現出弱的一麵,所有心懷不軌人,都會蜂擁而來。
所以,不能倒下。
黎初一步一步,將鏡子裏的自己化的更陌生。
妖豔又嫵。
隻有一雙眼,清亮而堅定。
晚上七點,賀氏周年慶現場。
黎初剛到門口,就被賀氏的工作人員接進了休息室。
“黎總,賀總說你不舒服,晚宴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始,請你先在這裏稍做休息。”
黎初輕輕點頭。
工作人員說完後便離開。
可能是這幾天都躺在床上沒吃什麽東西的緣故,才短短幾分鍾的路程,黎初竟都覺得有些累了,坐在沙發上,輕輕著作疼的腳踝。
不知道賀延凜在搞什麽把戲,或許是想把關在這裏不讓參加周年慶也說不定。
正好可以借此,名正言順的把踢出賀氏。
這也不是他做不出來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初坐在沙發上,脊背筆直,也不著急。
半個小時後,休息室門被人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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