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預警:本章可能會有觀點過激、讓人覺被冒犯的句子,不代表作者觀點
當然假如沒被冒犯到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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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嶼崇跟大多數男生都是朋友,同班有人冷不丁評價過他:“還真是牛啊,連那幾個怪胎都能玩得來。”
他隻猶豫了片刻,就意識到他們言下之意指的是誰。雖然好說話但整天笑瞇瞇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帥哥,對誰都拿鼻孔看人趾高氣揚的,以及樸素到仿佛在錄製《變形記》的怪孩。
非要說的話,他並沒有刻意維持和他們的關係。
隻要看到他,廖茗覺隔老遠就開始打招呼。總是笑著,揮手的話會盡全力變雨刮,時不時橫衝直撞在校園裏跑來跑去,給人很有神的印象。
從超市出來,肖嶼崇說:“廖茗覺,我有話要跟你說。”
當時,王良戊正拿著手機在玩卡遊戲,廖茗覺鑽到他手臂中間看,胡姍則趴到他肩頭。三個人齊刷刷回過頭。鄧諄拿著汽水出來,不知道這詭異氣氛的源頭,隻把剛買的汽水分給大家。
“什麽話啊?”廖茗覺擰開汽水,沒想到噴而出,弄髒了手。邋裏邋遢地甩著手說,“現在說唄。”
肖嶼崇當然不會當著大家的麵說:“等下吧。”
“好啊,現在我要去圖書館複習。一起嗎?”廖茗覺問。
胡姍皺起眉:“現在就複習?”
廖茗覺鄭重其事地點頭:“期末考我要考第一,打工也忙的。要早做準備了。”
“那我去。”胡姍當即做出決定。
鄧諄也搭話:“我也去。”
如此一來,肖嶼崇又失去了和廖茗覺單獨相的機會。
他正頭疼怎麽不易察覺地把廖茗覺出去,就有人猛地打斷思緒。
突如其來,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胡姍坦地吐出了與剛才肖嶼崇相差無幾的臺詞:“鄧諄,我有事要跟你說。過來一下。”
作為另一名當事人,鄧諄顯然也不清楚況,張四周,對上大家茫然又好奇的眼神,麵麵相覷。他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胡姍和鄧諄在遠談。
那個胡姍居然破天荒地放低了姿態,似乎在請求什麽。鄧諄倒還是往常不卑不的脾氣,大概率是沒拒絕。
肖嶼崇的心很微妙。
說實話,他有點懷疑他們下一秒就會手牽手過來宣布:“我倆在一起了。”然而,再回來,胡姍卻拍著脯慨:“總算能退社了。”
一問才知道,胡姍的退社申請還被舞蹈社卡著。明年校慶是整數,策劃要大辦一場,舞蹈社準備好了出個節目,創意是大一到大四每個年級跳一部分舞。按他們的意思,是希胡姍能負責大一的環節。隻要能圓滿完,就好聚好散,還會在社團評獎時算上,可以說是相當劃算。
胡姍答是答應了,但沒想到大一其他社員底子那麽差。個舞都要親力親為,還得把作改簡單。手忙腳,很快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邊不就有能派上用場的工人嗎?
鄧諄學習舞蹈的年份足以媲專業dancer,雖然他並不把這當好,但經驗是不可否認的。
一聽這況,廖茗覺立刻毫不堅定地放棄了學習:“等會兒再自習吧!我想先看跳舞誒!”
胡姍沒有鑰匙,就隨便找了一間空閑的開放舞蹈室。廖茗覺還是第一次到舞室,興得難以自抑,馬上拍照發給媽媽。胡姍用手機連線投影儀,播放定下來的舞蹈視頻。
廖茗覺不懂什麽urbandance,隻知道看起來又複雜又觀。
鄧諄盤坐著,挽起袖口,默默看了一遍。中途麻煩胡姍調回一分鍾,把關鍵部分重複了一次。
他幹脆利落地起,說著“差不多這樣”就開始模仿。不愧是曾經的從業者,明明隻看了一遍,就能和錄像帶裏跳得一模一樣。
廖茗覺佩服得五投地,整個人都看呆了。
讓緩過神來的是鄧諄的聲音。
他說:“茗覺,先放開一下。”
廖茗覺鬆開鄧諄的腰,很矜持地立正站好,為自己突如其來抱住對方的行為解釋了一下:“不好意思,實在太帥了。”
“因為覺得太帥就直接抱上去……”王良戊在發笑,被胡姍狠狠瞪了一眼。
明明自己是被毫無預兆肢接的人,但鄧諄卻沒表現出任何異樣。
王良戊索推著廖茗覺去圖書館,還沒到門口,門就被猛地推開。靠在門上裝酷的肖嶼崇一個趔趄,難以置信地回過頭。隻見趙嘉嘉像黑寡婦駕到似的,氣勢洶洶站在門口,不友好地打招呼:“你們怎麽在這?”
趙嘉嘉是來找空教室聽聽歌、看看電視劇的,這也算平時不回宿舍的日常,但好巧不巧,今天剛好,竟然撞上他們幾個正在使用。
狹路相逢,趙俠先發製人,攻擊的卻是他們意想不到的對象:“鄧卓恩,你還知道練舞啊?以前我就想說了,你真能急死你一幫事業知不知道?”
氣氛僵,追星領域是在場幾個人都無法的話題。
廖茗覺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的好朋友也沒幹什麽吧?你到底是怎麽看我們的?”
趙嘉嘉毫不怯場,傲視群雄,眼神像尖尖的匕首,每個人都刺一刀。看著廖茗覺,鏗鏘有力地吐出三個字:“漢子婊。”
這對廖茗覺來說是個陌生的新詞:“啥?”
而無所顧忌地繼續,下一個是王良戊:“白蓮花。”
王良戊苦笑,倒也沒什麽反對意見。
接著是胡姍:“公主病。”
胡姍衝怒目而視,想反駁,又一下喪失了底氣。
然後是肖嶼崇:“裝犯。”
批評了一圈,最後,終於看向剩下那個人:“中央空調。”鄧諄漠然置之,像是還想見識有什麽可說。
趙嘉嘉沒得到回應,難免窘迫,索一口氣說下去:“鄧卓恩,最讓我無語的就是你。練習生曝本來就,給你直播機會,大家都踴躍表現,就你不說話當背景板。平時公司不安排活,就頭都不冒。現在被開除了,就灰溜溜跑回來上大學,還學這樣一個專業。你上什麽啊?那麽多公司你能進,你來讀書?你是這塊料嗎?你生來就該當豆,我們都是為你好——”
的聲音不自然中斷。
因為鄧諄忽然越過其他人,朝走去。
趙嘉嘉抬起頭,映眼簾的,是極其的笑臉。鄧諄笑著握住的手,盯著的眼睛,皮囊與神態都把吸引人這一點發揮到極致,迷人到令人目眩神迷、停止呼吸。
到溫上升,心律紊,無法將眼睛從他臉上移開。
“謝謝你這麽為我和我的工作關心。我會繼續努力的……”前半句含脈脈,可惜,就像碟卡帶,聲音嘶啞、花朵枯萎。轉瞬間,那有迷的神便煙消雲散。仍然是笑,卻無法通達到眼睛裏,僅靠角上揚來支撐,那是徹頭徹尾自曝虛假的冷笑。鄧諄譏諷地說,“你隻是想聽我這麽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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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驗了大吃一驚、惱怒、無語凝噎的心路曆程,趙嘉嘉臉難看到極點地奪門而出,卻還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從中學起就追星,相當懂圈子裏那一套規則,嫌搞top太乏味,所以進了養圈。然而沒想到,初次接的牆頭就是這樣的白眼狼、負心漢、極端雙麵人。
這邊教學樓人流並不多,撐著盥洗室的洗手臺,不知出於憤怒還是其他緒,一直微微發抖。
沒想到會有人跟進來。
剛開學第一個讓看不順眼的生站在洗手間門外,懵懵懂懂地解釋了一下:“呃,我來上個廁所……”
廖茗覺進了隔間,衝水聲響後才出來,又尷尬地麻煩讓開洗了個手。
廖茗覺用餘觀察趙嘉嘉,結果被逮了個正著。趙嘉嘉瞪了一眼,猛吸了一口氣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搞笑?”
“沒、沒有啊。”實在罕見,廖茗覺竟然也有被嚇到支吾的時候。
趙嘉嘉怒喝:“說實話!”
“不搞笑,”廖茗覺坦白,“隻是不太能理解而已。”
“什麽意思?”
廖茗覺說:“我也是最近才了解到一些偶像啊、追星族啊的事。你剛才說,你們是為了他好,你也為他規劃了那麽多……但我覺得,人和人沒有通流過的話,是不能構建關係的。你背後那樣想無所謂,當著他的麵說,隻會讓人覺得在自我。”
“你就這麽想幫他說話?”趙嘉嘉本能地抵,“你剛剛也看到了吧?他就是那種人,想裝的時候能裝得很好。可能他對你很親切,但搞不好哪天也會翻臉不認人。你本就不懂他——”
廖茗覺驟然打斷:“我懂!”
趙嘉嘉看著廖茗覺,像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話,臉上寫滿了茫然和狐疑。廖茗覺因激而不斷近,牢牢盯著的眼睛說:“鄧諄是有點時冷時熱!但他絕對是個好人!他會幫我擺飲料,還會因為我安了他而說謝謝。他是一個很關照別人的人!
“他本來就不想出道,不想做藝人,想跟我們一起上大學。你卻對他說那種話。他生氣不是理所當然嗎?鄧諄也有他自己想過的生活啊!”
趙嘉嘉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別人的氣勢喝住。雖然自尊心不允許認錯,驕傲也不讓低頭。但是,廖茗覺也絕不會退讓。
是看著的眼睛,就能清晰地認清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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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諄借口休息出去。走廊盡頭傳來的爭執太大聲,所以他才往那邊走。
本來是想直接闖進去,卻在末了聽到讓矛盾恢複平靜的一席話。腳步像灌了鉛,再也邁不哪怕一步。盡管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但他對自己的定位是角逐夢想中被淘汰的敗犬。就算和其他人就讀著一樣的學校一樣的專業,但他其實是知道的。他是失敗者。雖然是這樣。
即便是這樣。
他舒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走進去。看到他的一瞬間,趙嘉嘉的表五味雜陳,其中最突出的是厭惡。鄧諄任由視線掠過,徑自落在廖茗覺上。
好像任何時候,看到他,廖茗覺都是這副表。先微微睜大眼睛,繼而驚喜地綻放出笑容。喊他的名字:“鄧諄!”
從來沒過他“鄧卓恩”。
想說“你腦袋裏全是花吧”,也想問“你一直觀察我嗎”,但兜兜轉轉、徘徊不前,就像汙濁不堪的泥人會在太跟前融化,自慚形穢的心使人抬不起頭。到最後,鄧諄隻是艱難地開口:“你誤會我了。”
他補充:“我沒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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