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拖了好幾日,葉炎柒才將摘星閣的閣憑證到顧風華手上,並告訴,摘星閣明日開放。
摘星閣的規矩,賣家可隨時送地契、房契飛星閣,而買方每月只有一天能閣,得帶夠銀子去,否則就可能落空。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顧風華還想向葉炎柒打聽更多的細節,譬如買家有多,競爭是否激烈等等。
可葉炎柒卻擺了臭臉,「本王如何知曉那瑣碎之事!」
因著母后,已經大開後門,居然還想得寸進尺?簡直不可理喻。
說罷,便讓江河把風華轟了出去。
風華也沒時間置氣,好歹知道了門在哪,剩下的就靠自己吧。
差梅影送了兩封信,一封送給唐叔,約好第二日一同去摘星閣;一封送到顧府,請孫伯找一些工匠改造鋪子。
翌日,風華帶著梅影與唐叔一同前去摘星閣。
一樓店面里的小廝仔細檢查了憑證后,方引這一行人上樓。
樓上有一鬍子花白的老人家,小廝說了聲「閣主,人到了」,便下樓了。
閣主也不寒暄,直接詢問他們想要買什麼樣的鋪子,唐叔遞上了那十個鋪子的店址,還說若有其他的店鋪,也可考慮。
其實風華看中的只是其中五,之前讓唐叔去打探十是為了掩人耳目。
此番摘星閣也如此,如果沒有那五,便是任何一東市的鋪子也先拿下,先了門再說。。
閣主接過紙條一看,指向其中一,笑著說:「姑娘,不虛此行啊。」
風華一看,正是看中的五個店址之一的酒肆,心中大喜,問道:「閣主,不知這店鋪什麼價格?」
閣主一手出食指,另一個手掌五指張開,回答:「一萬五千兩。」
風華和唐叔臉一變,這遠超出了他們預想的價格。
這幾日,唐叔探到兩年前類似的店鋪價格在三千兩左右,估著就算上漲也就翻倍。
而風華沒有那麼樂觀,畢竟這門憑證還需王爺出面才解決,因此做好了一萬兩都給出去的打算。
可這一開口便是一萬五千兩,難道是欺負他們是江南商人,故意抬價?
縱使心中有疑問,但了人家的地盤,總不能拍案而起質問一二。
唐叔試探地問道:「閣主,這價格是否還可商榷?」
「諸位首次來我摘星閣,不知我閣的規矩有可原。」閣主似乎看出了他們真正的想法,「我只給諸位講一遍,摘星閣從不議價,這出價是賣家所定,后買賣雙方需額外付我閣兩個點的易費。叟無欺,本地外地一視同仁。」
風華見其說得篤定,又覺這難得是自己選中的樓,沉片刻,臉也恢復如常。
給了個安的眼神唐叔,隨後爽朗一笑,對閣主道:「多謝閣主解,今日既然我們來了,就沒想過空手而歸。這酒肆我們買了,在這東市做生意有一就有二,日後還不了與摘星閣打道。」
風華這話說得巧妙,一口氣拿下了酒肆,展現了自己的財大氣,又暗示若摘星閣這次欺負了他們,日後不了找補回來。
閣主從容應道:「姑娘好氣魄。」
風華令梅影拿出銀票,閣主奉上房契,錢貨兩訖,「合作愉快。」
出了摘星閣,唐叔取出自己上的一萬兩銀票遞給風華,並問:「家主還另帶了銀票,莫不是事先就想到這商鋪價格如此之高?」
風華並沒有接,「這銀票你拿著,養人、探消息本只有會更高。」
這時,才覺得些疼,無奈道:「不是我料想到這個價格,而是我想著萬一有兩三間合心意的,便一併拿下。」
「家主且寬心,這不過是九牛一而已,咱們付得起。」唐叔反過來安。
在江南,顧家二老帶著風華過得並不奢侈,因此對銀子並沒有很強的概念。
上次聽到唐叔的介紹,才曉得阿娘留給自己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此前,一直以為唐家最掙錢的是江南藥材鋪,實則不然,出海與西域的貿易才是厚利之源。
只是銀子再多又有何用?爹爹還是被害死,阿娘也隨著爹爹去了。
銀子如若不能保護家人,便也是如廢銅爛鐵一般,有什麼好心痛的。
想到這裏,風華徹底釋然了,霸氣地說:「銀子就是用來花的,這敲門磚值得!」
接下來幾天,孫伯找來的工匠迅速改造好了商鋪,頂部暗閣的佈置,則由唐叔帶自己人來做。
暗閣完後,風華便派人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觀測、記錄城門以及所視之地的況;與此同時,藥材也源源不斷地從江南運過來,為安和堂的開張做準備。
風華將顧唐兩家的人擰一繩,打通了京城到西北的傳信之路。
以商隊為掩護傳遞信息,這是得天獨厚的優勢。第一個消息便聯絡在西北的師父,告之其傳遞消息的據點與方式。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只是師父傳回的第一個消息並不樂觀。
風華回京后,師父開始著手調查當初爹爹邊最親近的十幾個將士,其中大部分都已裹沙場,活下來的四個皆引咎辭。
這四人當中,師父尋到了兩人,居然都已是死人。
其中一個在爹爹戰死的三個月後舉家南遷,半路遇到山匪,不僅家當全部被劫,還全家被殺,這是在當地還引起不小的恐慌,府有記錄在案,百姓皆知。
另一個本回到原籍做了個小,但好景不過半年,在一次喝花酒時,興過度引發疾,死在了青樓子上,而那青樓子也因晦氣被打死。
這樁樁意外讓人不勝唏噓,好不容易在地獄一般的戰場上活下來,卻逃不過命運。
可到底誰是命運?
遇山匪的是一副將,家丁皆懂拳腳,一般的山匪本不是對手,且那山路前後十年均未出過一起劫匪案;而喝花酒的小如有疾,何能伍?
消化完這些消息后,風華背手立於暗窗旁,兩隻手地攥在一起。
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可只要撈到就能看出端倪。
太多的意外疊加,便是人為。
半響鬆開手,快步走到桌子前,提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了「儘快尋另外二人,並保之,圍獵之時引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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