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神一亮,頗為贊同,卻也無奈:「對父皇而言,你固然是最好的人選,但欠東風。」
其實太子或者六王爺求娶顧風華,無論外人是飾太平還是挑撥離間,皇帝多多都會生出疑慮。
而葉炎柒無權無勢,確實是個再好不過的人選。
但明明已經在政治上打顧家了,還把顧家之賜給殘疾的皇子,也確實有些過了,顧老太君也未必會答應。
只是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弄人,葉炎柒求娶誰都沒有理由,偏偏是顧風華,他娶得。
「顧家欠我一條命。」
葉炎柒將九年前無意救下小風華之事告訴太子。
太子聽完這段原委后,便趕在六王爺開口之前,用暗中力量將這段過往地傳皇帝的耳中。
因此,待六王爺提出求娶顧風華時,遭到了皇帝的直接拒絕。
沒過多久,皇帝召見葉炎柒提出賜婚之事。
葉炎柒先是以疾耽誤別家姑娘為由拒絕,后皇帝說出知曉他救過顧家之事,並坦言需要顧家回京,葉炎柒便以願意替父皇分憂為由,順水推舟地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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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如期而至,顧府上下滿眼是明晃晃的紅。
風華伴著門外嘈嘈切切的腳步聲睜眼,生出一種恍如隔世之。
江南的靜好一去不復返,西北的烽火也如雲煙消散,有的只是京城的繁華和喜慶。
如若是別的姑娘這日一定歡喜不已吧,可自己如何能歡喜?
風華醒了醒神,起。
「小姐,時辰還早,多歇息會吧。」梅影見狀勸道。
「該練功了。」風華自行穿好勁裝,拿起銀鞭。
「今日大喜,就歇一日吧。」
「算不得天大的事。」風華丟下這句話,便朝後面的林中走去。
顧風華打小練武,只是時被祖母攆著練,大一些被師傅著練,直到知曉那件事之後,方化被為主,從不落下一日。
約一個時辰后,天已放亮,風華滿頭大汗地回來,從從容容地焚香沐浴,外頭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隔了一刻鐘,梅影拿了裳從外邊走進來,「小姐,老太君往院中來了。」
「知道了。」風華應道,讓梅影替更。
剛收拾妥當,就看見老太君拄著拐杖了閨房。
「祖母,您有事喚我即可,怎需跑我這來?」風華大步到祖母前面挽起祖母的胳膊。
「祖母忍不住想見你。」老太君反握住風華的手,看得出有些激。
「咳,就這小半個城的距離,我隨時能回來見您。」風華安祖母。
「你坐下。」祖母讓風華坐到銅鏡前,示意侍拿了張凳子,自己坐到風華後面,隨後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起了風華的烏髮,小聲道,「若這是你想要嫁之人,是你真正的大喜之日,該多好啊。」
祖母素來是個直腸子,知曉這婚另有目的,竟連祝福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風華遞了個眼神給梅影,梅影得令帶著侍們出去,關上房門。
「祖母,今兒是我實打實的大喜之日。我欠著七王爺的恩,若他容得下我,指不定也能日久生。」為了安祖母的心,風華隨口扯道。
雖然知道這是風華的寬之言,但老太君的眉頭也稍稍舒展開來,「諸事不可強求,我只希你安樂。」
「我想過了,無論最後我和七王爺結果如何,等京城這邊稍微穩定些,我便求師傅來治一治七王爺的。師傅通偏門醫理,興許會有辦法。」
顧風華的師傅姓陸,是西北邊境的混族人,時在戰火中被老太君救下,后得機緣被一士收門中,習得一武功、奇門遁甲和偏門醫理。
風華父親戰死後不久,他便來到了江南顧府,告之老太君那疑點,並提醒老太君做好防範,老太君便求了他留下來指點風華。
「這事你想得不錯。我的風華終究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祖孫倆的己話。
「老太君,觀禮的貴賓們就快到了。」梅影在外掐著時辰稟報。
風華握了握祖母枯瘦的手,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叮囑道:「祖母您子不好,應付應付就好,別累著。」
老太君看著風華從容不迫的樣子,心中的大石頭落了下來,又說了幾句心的話,才向正廳走去。
原本,貴婦貴們流到閨中祝賀新娘子,與新娘子說說話,能熱鬧一個白天。
可顧府在江南避世太久,早已無相的家族;風華回京才兩個月,也沒到什麼朋友。前頭來的貴客便是七王爺的幾個嫂子,攜著一些好的夫人來充充場面。
故這環節實在是有些無趣和冷清,風華端坐在廳中竟有些昏昏睡。
晌午過後,夏傾歌到顧府,風華才有了些神頭。
「你這懶骨頭,哪有新娘子的樣子?」傾歌一院,見風華鬆鬆垮垮地倚坐著,便嗔怪道。
風華了個懶腰起,「你怎麼才來?」
「本以為你這流程繁瑣,諸事雜多,沒想到你倒懶得很。」傾歌解釋。
「許是宮中知曉我們府沒有人手和親戚,一應都安排好了,我也樂得清閑。」
姐妹倆手挽手了閨房,頭挨頭竊竊私語起來。
傾歌走到大紅嫁前,慨道,「就嫁人了,真快。」
「是啊,三四年前我們還討論過要嫁什麼樣的夫君,時間真快。」風華輕輕著嫁,提起了過往之事。
那時,兩位姑娘還是豆蔻年華,在江南看見別人迎親,便起了憧憬。
「我未來的夫君一定得打得過我,否則我才不嫁。」小風華揚了揚鞭,意氣風發。
小傾歌笑,「那你要做個擂臺,比武招親嗎?」
「也不是不可,只要祖母同意。」小風華吐吐舌頭,「傾歌,你呢?」
小傾歌托腮思量了半天,開口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想起那段日子,傾歌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時,我們真是天真。」
「如今我是無法如願了。」風華著傾歌的雙眼,認真地說,「只盼著你將來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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