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堂門口。
劉護院帶著一群人,兇神惡煞地堵住了鬼醫堂的門。
夥計立即通知裏屋的掌柜,掌柜聞聲迎了出來,心知不妙。
劉護院並沒有自報家門,一張便盛氣凌人:「掌柜的,聽說有人將孔雀膽已經送了過來,是我帶人進去搜一搜,還是你主出來?」
掌柜面上一驚:「這位爺是聽誰胡說八道?」
劉護院早就得了叮囑:「嘁,你說這話可就不老實了。你是明白人,我家主子就相中了你們鬼醫堂的孔雀膽了。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出來,前天誤診的事一筆勾銷,我家主子保證你鬼醫堂在都城開得順風順水。」
掌柜將信將疑:「你們是相府的人?」
劉護院點頭,並且沖著掌柜出手:「怎麼,出來吧?」
掌柜後退一步:「不好意思,我們堂主有令,孔雀膽必須要我親自到攝政王府,而非相府。這位爺請回吧。」華書閣
「找死!」劉護院向來是仗勢欺人習慣了,一言不合,立即兇相畢:「既然你不識抬舉,那麼今兒老子就讓你吃點苦頭。走,兄弟們,咱們自己進去搜,手腳都輕點,聽說鬼醫堂里價值不菲的藥材不,都老值錢了。」
他並不將一個小小的老頭放在眼裏,更何況是打著相府的招牌,更加肆無忌憚,手去拉擋在門口的掌柜,帶頭就往裏面闖。
誰知道,手在距離掌柜一寸的時候,突然眼前寒芒一閃,心知不妙,有暗破空而至。但是躲閃已經是來不及,三支銀針在手背之上,火燒火燎,手背迅速發青,腫脹,並且向著手臂蔓延。
他大吃一驚,知道有毒,但是卻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忙不迭地命後弟兄撕下襟,捆紮住手臂,止脈流通。
「誰,是誰?站出來!」
鬼醫堂里有人冷冷一笑:「天化日之下,敢到我鬼醫堂撒野,先問過我手裏銀針再說。」
打手們循聲去,見櫃枱後面走出一頭戴黑紗斗笠的黑子,手心扣著三枚銀針,緩步而出,冷冷地著眾人。
「原來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我家相爺正找你呢。」劉護院惱怒:「幾繡花針就想跟我們逞威風。也讓你見識見識哥哥們的厲害。大家圍住鬼醫堂,可別讓這個小娘們兒跑了。」
「跑?」子一聲冷笑,提氣一躍,輕飄飄地落在掌柜跟前,低了聲音:「時間迫,這裏我來應對,你速速將葯送去攝政王府。」
劉護院冷笑:「給我上!生死不論!」
一聲令下,後二十多人全都嘩啦啦地涌了上來,手握鬼頭刀,驚得四周百姓頓時四散而逃,遠遠地張瞧個熱鬧。
雙方手,那子看起來弱,手卻是不錯,刀劍影之中竟然也能遊刃有餘,而且手中淬毒銀針從無虛發,只要中對方,對方便哭爹喊娘,倒在地上,痛苦搐。
只是,只能單臂使力,另一隻胳膊似乎不太靈便,而且要護著後掌柜,一時間也不得。
花寫意與輕舟二人趕到,正趕上熱乎的,打得正熱鬧。
店鋪里的夥計探出個腦袋,遠遠地觀戰,誰也不敢近前拚命。黑子雙拳難敵四手,似乎是了傷,只是一黑,看不出跡,但明顯力不支,於下風。
花寫意捅捅輕舟,輕舟立即會意,扯著嗓門嚷:「竟然有人敢當街行兇,搶劫財,兄弟們,咱們不能坐視不管,你們前去報,張三,李四,咱們幾個先沖啊!」
輕舟一馬當先,花寫意在後啞著嗓子虛張聲勢,將劉護院唬了一跳。
那神子見有救兵,但是遠遠的看不清樣貌,不知對方份,怕再有變故,與掌柜匆匆代兩句,縱一躍,趁機逃之夭夭了。
輕舟與花寫意二人無所畏懼,衝進劉護院的包圍圈裏,不由分說就直接上手,一通混戰。
劉護院沒想到,半路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一邊跟輕舟手,一邊氣勢洶洶地質問:「你是誰啊,敢管我們的閑事?」
輕舟一言不發,只暗自下狠手,想要速戰速決,早點將那孔雀膽搶在手裏,否則謝靈羽的人趕到,可就麻煩了。
花寫意昨日在宮裏與林軍們過手,雖說並未放開手腳,只是自保,但也知道自己功夫不差,一進包圍圈,就如猛虎下山一般,左衝右突。
劉護院帶來的人雖說並非個個都是頂尖高手,但也都是選拔出來的英,手不差,比起宮裏的林軍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這些人遇到花寫意,就跟紙糊的,面的一般,往跟前一湊,花寫意的拳腳就迎面而上,整個人直接斷線風箏一般飛起,摔得骨頭都「咔吧咔吧」響。
這氣力,非但鎮住了劉護院,輕舟都嚇得手直打哆嗦,眾人心裏全都暗自嘀咕,這娘們兒可不好惹!
花寫意一到就瞄準了鬼醫堂的掌柜,一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趕到驚慌失措的掌柜跟前,一手:「孔雀膽呢?」
掌柜驚魂未定,拿眼細瞧,才認出來,搖搖腦袋:「沒在我這。」
花寫意心裏「咯噔」一聲,環顧四周,才發現那個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趁逃走了。
「剛剛那人送來的不是孔雀膽?」
掌柜點頭:「是,可是又從我這兒拿走了。」
人命關天吶,花寫意頓時恨不能擰下掌柜的腦袋瓜來:「去哪了?」
掌柜抬手一指:「已經送去了攝政王府,原本不想親自出面,讓我親手給王妃娘娘的。可現在,我送不安全。」
花寫意眸子一瞇:「當真?」
掌柜看起來還有點不服氣:「太后已經派人傳話,讓我們不得手。真搞不懂我們堂主為何還要主出孔雀膽,如今怕是招惹了大麻煩。」
別說是他搞不懂,花寫意也有點奇怪。
自己是打著相府的名號耍無賴,對方如何知道自己的份?難道知道,這孔雀膽乃是醫治宮錦行魔蓮之毒的藥引?
鬼醫堂堂主遲遲不肯面,應當就是不想捲這池渾水之中,那現如今,謝靈羽已經變相給了鬼醫堂警告,宮錦行對外也已經毒發亡,這堂主為何又要冒著得罪謝靈羽的危險,出孔雀膽?
真是一個怪人。
花寫意再次追問:「剛剛送來孔雀膽的人是不是你們堂主?」
掌柜搖頭:「無可奉告。」
對於掌柜的無禮,花寫意並未放在心上。假如對方真的將孔雀膽送去了王府,那自己就不能在此久留,速回王府。
可這個爛攤子總是自己招惹出來的,拍屁走人不太好。
花寫意吩咐輕舟:「這兒善後就給你了,我有要事回府。」
只剩幾個被嚇破膽的散兵游勇,輕舟也不放在眼裏。
「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安排得明白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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