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若如何回來的,自己記不清楚。只覺無邊的黑暗向襲來,還有自己不斷下墜的。
猛的坐起來,大口的著氣,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見是自己的房間,稍稍鬆了口氣。
外間的木芽和紅拂挑開帳子,見小姐渾冷汗,錦衾幾乎,張的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顧蘭若下意識地握拳頭,眼睛落在雕花的床,剛才的夢太過真實,以至於以為自己死了。
抹了把汗,潔的額頭上幾縷碎發被浸,在額頭上。
木芽張燈,紅拂端著水問道:「小姐,要不要喝點水?」
顧蘭若搖頭,還沒有從夢境中醒過來。
木芽小心翼翼的看著臉蒼白的小姐,輕聲問道:「小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木芽是個聰明的丫頭,前世,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秦氏和顧蘭盺包藏禍心,可惜自己一直覺得們不識好歹,早早的聽了秦氏的話,把木芽嫁給莊子上的租戶。斷了自己的臂膀。
重來一次,顧蘭若需要好好考驗一下木芽,看看能不能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紅拂自被老夫人派過來,直接提為一等丫頭。不管在老夫人那如何,在昭華閣就是高人一等。
好在是個聰慧的,笑著從凈房取來熱水,聲道:「小姐,我幫您子。」
顧蘭若點頭任由二人浸了帕子拭,木芽手腳麻利的給顧蘭若換上乾淨的寢,見小姐臉恢復如常,輕聲道:「小姐,是不是了?」
中午的時候,廚房送來三樣菜和一盅湯。
按理說,顧蘭若為太師府的嫡,母親又是昭華郡主,院子有小廚房在正常不過,奈何秦氏說要一視同仁,眾姐妹只能吃公中的飯菜。
上次顧蘭若害顧蘭盺傷,秦氏雖沒有明說,卻暗地裡搞鬼,送來的三菜一湯,不是鹹的要命,就是生的,最可氣的是那盅湯,其名曰是湯,可碗里的,只有兩塊,頭和屁。
顧蘭若冷笑出聲,太師府規矩大,待嫡的事,秦氏自然不敢明著來,不過,暗地裡使些手段,噁心你還是有的。
要說秦氏,表面功夫做的一流,不說比的,就昭華閣屋的擺件,金銀玉翠,隨便拿出一樣都價值不菲,外人看了,都覺得秦氏對繼很好。可時間上,這些都是昭化郡主的陪嫁,本就應該擺在昭華閣。
上一世,顧蘭若是秦氏眼中的乖乖,不曾的寶貝兒。如今顧蘭盺為救自己,脊椎差點斷了,害的顧蘭盺一直在床上趴著,秦氏怎麼能不恨。
昭華閣的菜,不用想,就是秦氏授意,府中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們,眼睛像安了放大鏡,任何風吹草,都能領會其中的含義。
這不,清炒油菜是生的,涼拌木耳裡面居然放了芥末,剩下的炒三鮮能打賣鹽的。
木芽替小姐委屈,午飯就沒吃好,晚飯又是那個樣子,小姐不才怪。
哄著眼眶道:「大小姐,要不我去找廚房的人理論,們太欺負人了。」
不管怎麼說,昭華閣住的可是太師府的嫡,們怎麼能這麼做。
「這大半夜的,你去找誰,廚房早歇了,即便早上留人,那也不是你能請得的。」顧蘭若笑了笑,直白的說道。
「小姐,你不生氣?」紅拂試探的問道。
顧蘭若挑眉,淺笑:「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不過是一些見不得的手段,怕什麼。」
木芽不傻,立刻想到秦氏,紅著眼眶道:「小姐,要不要告訴老爺,或者老夫人也可以。」說完眼神看向紅拂。
紅拂如今是昭華閣的人,與翠竹園的分算是斷了,冒然去找老夫人,反倒讓老夫人看低。
「大小姐,奴婢覺得此事不能忍,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咱們人一次日後便要忍一輩子。」紅拂道。
顧蘭若輕笑出聲:「你們兩個怎麼比我還著急,不就是兩頓嗎?就當減了。」
「小姐,你現在還有心開玩笑。」木芽擔憂的看著顧蘭若:「大夫人掌家這麼多年,滿腹的下人都看的眼,倘若下面的人知道,大夫人有意難為您,那您日後的日子可就難了。」
「這倒是真的,不過要像個治標又治本的法子。」顧蘭若話畢,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一聲,尷尬一笑,道:「還有沒點心?」
「有,有。」木芽轉在小幾上端過來一盤點心,遞給顧蘭若,又倒了杯水候著。
「那些飯菜先不要扔,都放進食盒裡裝好。還有此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昭華閣的人。」顧蘭若再三叮囑道。
木芽重重的點頭,想到幾日前,小姐剛醒來,像是變了個人,不但打了晴兒,還饒過犯錯的小廝。
如今遇到的如此不公的事,既沒有吵鬧,更沒有打砸,反倒心平氣和的笑?
百思不得其解,小姐到底怎麼啦。
翌日,木芽從大廚房端來早飯,照樣是三菜一湯,只不過這次不但味道難吃,連賣相都不好看。其中一道菜還糊了,那味道頂風十里。
「狗東西們,見風使舵,在過兩日豈不是要給大小姐吃殘羹剩飯?」木芽氣的恨不得把飯菜摔倒廚房師傅的臉上。
紅拂皺眉,萬萬沒想到,平日里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大夫人,居然做出待嫡的事,這可是犯了老夫人的大忌。
顧蘭若吃了兩口饅頭,可不想再肚子,必須快刀斬麻,儘快解決此事:「木芽,把這些飯菜都裝進食盒中,還有昨日的,都帶上,我們去給祖母送吃的。」
這兩日為了顧蘭盺的腰,秦氏碎了心,看著兒躺在床上苦,恨不得殺了顧蘭歡和顧蘭若。連著幾日睡不好,故而今日請安便來晚了。
剛進翠竹園,便覺得氣氛不對,待進了大廳,對上眾人打量的目,秦氏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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