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無波的湖面,清風緩緩吹拂而過。
岸邊別墅火衝天,黑煙瀰漫。
警笛聲、救護車聲、哭喊聲做一團。
沈初墨似乎又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
「阿墨,快走。」
想不起來是誰,畫面猛然晃過又變了。
堆滿書籍的房間,散落一地的白紙。
穿窗戶斜斜照進來,一個緻可的小男孩捧著書趴在地上看得神。
這一切就像是無聲電影,短暫的靜謐並沒有持續多久,四周突然陷一片黑暗。
接著,是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
小男孩雙手沾滿鮮站在大雨之中,渾瑟瑟發抖。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好幾,還有一些被肢解的人殘肢。
雨水混雜著水流進下水道,也將那濃重到令人反胃的腥味沖刷了去。
轟隆隆——
一道電閃雷鳴!
沈初墨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外面藍天白雲燦爛,和煦的風輕輕吹著紗簾,是十分舒適的天氣。
又做夢了。
自東坪山回來以後,就開始每夜夢魘不斷,總是夢到相同的場景。
或許是那場山火刺激了腦海深的記憶,這些零碎片段才湧現出來。
這也讓沈初墨越發懷疑自己的份。
那個小男孩,是嗎?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打斷了沈初墨繼續深想。
顧沉眠低醇好聽的嗓音隔門傳了進來。
「有事,出來。」
沈初墨看了一下床頭的電子時鐘,臉不是很好。
清晨七點,他找有事?
稍微收拾了一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顧沉眠正抱著草莓端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拿著一份文件。
見年出來,他轉過頭來,眸底有意味不明的笑意浮。
「過來。」
他今天穿著很隨意,白短袖和黑長,是一副閑暇在家的風格。
沈初墨神清淡的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面。
雖然年平時也是這副冷漠疏離的樣子,但眼神卻是明亮乾淨的。
可今天明顯有所不同。
似乎那雙眸子都染上了寒意。
有點像是草莓不高興的時候。
一大早就不高興?
起床氣麼?
顧沉眠微微抿笑了一下,把手裡的文件遞了過去,「看一下,沒什麼問題就按手印簽字吧。」
還要按手印?
沈初墨瞥了一眼茶幾上的紅印泥,接過文件細細看了一遍。
「同住管理條例。
一、不許晚歸。
二、不許窺探對方私。
三、不許擅自分析對方心理。
四、不許私自帶外人回家。
五、不許隻吃飯不刷碗。
六、不許……」
十幾條明文條例,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沈初墨:……
覺年似乎是看完了,顧沉眠輕挑了一下眉頭,出聲詢問:「有問題麼?」
沈初墨放下手中的合同,淡淡點頭:「有。」
大概是真的沒睡醒,年漠然的語調裡竟好像帶了刺。
顧沉眠了草莓的腦袋,然後把它放了下去,「什麼問題?」
草莓下了地,直接就走到年腳邊,很自覺的跳上了沙發,趴在了年懷裡。
沈初墨著懷裡的貓咪,眼底的寒霜總算淡去了一些,「不許擾人清夢。」
「喵嗚~」
草莓也的喚了一聲,像是在附和年的話。
顧沉眠漫不經心的掃了草莓一眼,薄略微上揚,「那就再加一條,不許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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