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十二件,二十兩碎銀子,葉宗山送進來,畫眉讓小丫頭拿包袱進來時,葉茜和葉蕎連聲激。一般丫頭幫著主子送東西跑,主子都會有打賞,但像畫眉這種,只怕太太級都要不好打賞,老太太心腹,拿塊碎銀子當打賞那是看不起。
“勞煩姐姐了,姐姐請喝茶。”葉蕎讓著,葉茜捧茶上來。
“勞姑娘,生了。”畫眉笑著接過茶碗,又問道:“姑娘們可習慣了,差了什麼了什麼,只管與我說,我回與老太太。”
“不差什麼,樣樣都好。”葉蕎笑著說,本來就是寄居,哪來這麼多事。
畫眉想了想笑著道:“姑娘們要是差了什麼,管事那里一時間沒買到,可以拿銀子給吳媽媽,自會派人外頭采買。”別說像們這樣寄居,就是章雨都讓媽外頭買過東西,人多事多,再是千金小姐也有委屈時候。
“多謝姐姐提點。”葉蕎笑著說。
畫眉喝了半杯茶,估著葉老太太午睡要醒了,也不敢久坐,起回了正房。
杜鵑和喜鵲上來收拾包袱,葉茜則把裝銀子兩個荷包都拿出來,打開妝臺下頭小屜,把兩袋碎銀子全部掉進去,又笑著對杜鵑和喜鵲道:“打賞時候記得來這里拿銀子。”
按老師說千金小姐是絕對不能提錢,這是掉價*份事。姑娘和爺們錢全部都是房里媽管著,姑娘只要說自己想要什麼就好。當然這也是理想化生活,小姐可以千尊玉貴,出了閣當了卻要算賬理家。
們兩個寄居擺不了這個譜,而且聽畫眉那個口氣,要自己花錢買東西還多著呢。就是以后月錢由宋婆子拿著,葉宗山送來碎銀子,卻不能上去。吳婆子再好,總要自己手里有點錢,公開放這里,也就把什麼話都省了。
下午是廚藝課,雖然老師有做筆記送給眾人,葉蕎仍然拿了紙筆過去。思學館面積不小,三間正房,左右各三間廂房,總共九間十分寬敞。也因為房舍寬敞,教學區也不同,針織紅正房,茶藝廚藝東廂,琴棋書畫西廂。
各屋皆擺了教學道,本來是三張椅子,現又添了兩張,章雨已經畢業,轉向學習管家理事方向。五個學生,屋子卻不顯得多寬敞,實是學這些,不只是聽聽看看,還要自己實踐,不是手做,是嘗。
“喲,蕎姑娘準備真齊全,連紙筆都帶上了,也是,這樣機會不多,是得好好把握住。”葉芙嘲諷說著,丫頭兒也過來跟平起平坐,看到就煩。
葉蕎只當沒聽到,葉蕎雖然心中不悅,臉上卻是沒表現出來。昨天頭一天上課,葉芙就是這副德,就這樣還是嫡長呢,學再東西都沒用,葉景祀說得對,葉芙真是上不得臺面。
楊婉真不敢公然反駁葉芙,卻是拉著葉芙當中第一個位子坐下來,笑著道:“先生就來了,妹妹坐吧。”
葉芙這才坐下來,楊婉真右手邊位子上坐下來,趁著葉芙向前看時,楊婉真回頭朝葉茜和葉蕎笑笑,滿是道歉意思,馬上又轉過頭去。
葉茜心中嘆,葉蕎也覺得楊婉真太不容易,雖然同樣是寄人籬下,們還是幸福些,至不用討好這樣極品大小姐。
廚藝課講得很籠統,這跟茶藝課還不同,茶藝課老師好歹還手煮茶,讓姑娘們看手法,相對來說很直觀。廚藝課就不行了,千金小姐是遠離廚房,而且炒菜靜大,煙火氣重,也怕薰到姑娘,只能把品拿出來,然后細細講解,主要講國公府里菜。
葉茜和葉蕎聽得認真,聽完卻多有點傻,讓平頭百姓說,國公府里肯定是天天鮑魚熊掌,那種東西當然也吃,但那并不是花錢。越是看著平凡無奇菜蔬越是花錢,應該說是折騰,一道茄子,十來只來配,工序十幾道,配料人工要多錢了。
還有大楚朝已經有反季子貨蔬菜,這也決定了酒席檔次,不說樣樣有,但席面上至得有一樣。據葉茜所知冬天一條黃瓜市價是八兩銀子,其他反季菜蔬也差不多類似,只是本價算下來也是嚇人價碼。
“虧得只是擺酒席撐場面。”上完課回屋之后,葉蕎忍不住慨,以前讀詩時,看到說朱門酒臭,其實這話也不對,高門大族里不是魚吃得多,而是折騰太多,錢全花折騰上了。
葉茜心中也是十分無語,本以為國公府平常飯菜已經無比致了,沒想到竟然是只是家常菜,那就怪不得許多大戶沒落起來非常,實是想起撐起門面太難了。便道:“記住菜譜就好了,以后指點丫頭廚娘們做。”
葉蕎聽得也不笑起來,們也嫁不到高門大戶去,何必白這個心,倒不如記下菜單,以后閑了指點指點廚房,偶爾折騰一回吃吃。
十月中旬,東宮喪事來了,太子亡故。萬啟皇帝綴朝三天,民素服七天,不管是大臣還是命婦都沒有閑著,大臣要哭喪,命婦們也要朝隨祭。葉老太太還好,只要跟著朝隨祭就好,忙是葉二太太,即要跟著葉老太太朝,又要料理國公府家務。
太子亡故是國喪,三個月不得嫁娶,一年之不得擺酒宴席,按萬啟皇帝脾氣,臣子們別說喝花酒逛青樓了,這一年里頭大臣們好連自己老婆都不要睡,嚴格要求肯定沒錯。
國公府里家中戲子伶子馬上打發走,葉二太太是把四大管家到跟前,連家中下人都特別待,孝期之一定規規矩矩,若是惹出事來,那就不是趕走就能完事,不要怪主人不念舊,是皇上看著呢。
外頭忙與姑娘們關系不大,只要素服七天時不穿紅著綠就行,平常生活仍然是早晚請安,上午、下午聽課。但府事多,氣氛抑,尤其是葉老太太院里還有葉老太爺,下人們說話都不敢大聲,葉茜和葉蕎下學之后也不敢四走,只怕礙了誰眼,便自己屋里做針線,葉茜想主意,眼看著天冷了,找畫眉找了樣子,給葉老太太做頂暖帽表表孝心。
至于跟姐妹們相,章雨一直幫著葉二太太料理家務,此時忙些。再有葉芙和葉薇,明擺著看不起,們也不上前去湊趣,再有楊婉真,日日伴葉芙邊,說不上話,還不如屋里做針線。
“這是茜姑娘和蕎姑娘冬,家里事多,只趕出這麼多來,還請兩位姑娘勿見怪。”林福家賠著笑臉說著。
葉茜看看后大箱子,雖然說冬占地方,但這麼一大箱子就是兩個人分也足夠了。曉得林福家是國公府四大管家之一林福媳婦,管家娘子中頭號人,葉二太太派了來送東西,那是對們姐妹足夠看中。
忙笑著道:“媽媽說哪里話,前幾天媽媽親自帶了人給我們姐妹量尺寸,今天又親自送來冬,我們姐妹還不知道怎麼激。二太太是不必說,如此疼惜我們這些晚輩,早就想過去磕頭孝,只是想著府里事多,不敢過去打擾。”
林福家聽得笑了,葉茜和葉蕎進府這麼久,格多好還說不上,倒是有一點好,事也懂事,至會說話。便道:“看姑娘說,哪里是打擾呢,時候不早,姑娘也早些歇了吧。”
杜鵑和喜鵲早拿了碎銀子給箱子小丫頭們,葉茜和葉蕎送林福家出屋門,臨走時還說代們向二太太道謝。
送完人回屋里,小丫頭把箱子打開,葉茜和葉蕎看了看,兩件大披風,幾件皮襖,再就是和一般棉。太子喪期中,偏素,卻不是太沉悶,正襯小姑娘穿。
“找個空,我們也該好好謝謝二太太。”葉蕎說著,雖然不能說多額外照顧,但至對們不壞。
“是啊。”葉茜笑著說,這個家里,要論聰明,誰也比不了葉二太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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