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鍾寧見他漫不經心的模樣，輕斥道：“胡鬧，姓名牌也是能隨便丟的。”

“真的，”蔣靜手接過自己的軍裝，表淡然地：“您沒聽到最近院子裏的貓特別多。”

被他這麽一，鍾寧心底直犯著嘀咕，難不真的是春到了？

可是瞥見他要笑不笑地模樣，鍾寧這才知道他這是逗自己呢。

於是有些氣急，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薄怒：“沒個正形的，姓名牌也是隨便能丟的，要是別人撿去了，看你怎麽辦？”

蔣靜見真氣了，這才道；“應該是丟在車裏了，回頭我去找找。”

不車的事，鍾寧還不著急呢。

剛才他回來，是走回來的，一回家就打電話讓警衛過來，是幫他把車子開回來。

鍾寧這才知道他是把車子停在馬路上了。

實話，對這個兒子，是真沒脾氣了。

父母都是子龍，可是他們家呢，是兒子太出息，出息到父母都希他拚點兒。

從軍校畢業開始，就進了那種要命的地方，一連三年啊，鍾寧連一麵都沒見著。

就是去問蔣濟銘，他也隻是皺著眉頭，按照規定，他的況不允許。

偶爾提到一句，就是這子得了個三等功。

鍾寧不知道他在哪兒，甚至連他長什麽模樣都不記得了。

還記得蔣靜第一次回家的形，看見第一眼，眼淚唰唰地往下掉。

原本記憶裏還飛揚乖張的人，竟是猶如胎換骨般，了穩重又斂的男人。

這種改變是用鑄就的，鍾寧雖欣卻也心疼。

於是低聲：“如今你也老大不了，總是待在原來的部隊也不是事兒，況且我聽你們那裏三十歲就要往下退，這次既然有這個機會，你就調回北京來。”

可話音剛落，蔣靜攔腰就把抱了起來，嚇得鍾寧喊了一聲。

待蔣靜把放下，這才閑閑地：“你兒子就算五十歲，照樣能一手把您抱起來。”

鍾寧氣惱，“你這臭子。”

可人家已經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等孟西南換了一軍用背心和短出來，在門口換球鞋的時候，衝著言喻喊了一聲：“言言，走了。”

言喻也沒推，直接跟著他出門。

兩人到了籃球場，偌大的球場沒什麽。

此刻夕西下，晚霞將半邊空都映地通紅。

站了一會，陶逸和韓堯陸續過來了。

孟西南一瞧，皺眉：“不是打球的，就三人怎麽來？”

“我還了哥，回頭他就來了，”韓堯立即。

一旁的孟西南和陶逸都瞪著眼珠子瞧他，這他媽不是沒腦子，沒瞧見旁邊站著的是誰，這兩人能在一塊兒待著？

當年言喻走的時候，都什麽樣兒了。

這麽多年，蔣靜連家都回來的，誰都瞧得出來，他心裏是既恨著又放不下。

可是一轉頭旁邊這姑娘，眉眼淡然，一副坦然的模樣，就像是沒聽見蔣靜這三字。

陶逸是真藏不住的子，借著話題就問；“言言，你這幾年在國怎麽樣？

來也不怕你笑話，你陶逸哥哥還沒去過國呢。”

孟西南一皺眉，明顯是對陶逸哥哥這個稱呼不滿。

言喻：“還行。”

陶逸愣神，就覺得這姑娘真和從前不一樣了，有子人不出的勁兒。

可是更吸引人了。

他們剛了一會兒，就見不遠慢悠悠地走過來一個人，材頎長穿著一紫金球，出的胳膊分明，寬肩窄腰，所以穿著的球空。

蔣靜剛一走進，就聽陶逸怪：“早知道我也不穿這一背心大衩，哥你可夠有心機的，帥這樣。”

其實蔣靜打就是那種公認長得好的那種人，年時清瘦俊俏，是所有生都喜歡那種男生。

而如今渾著一男人味，連男人看了都嫉妒。

除了蔣靜之外，其他人穿著的都是軍用的背心短。

言喻卻在看見他這一服時，愣住了，因為第一次見到他時，穿的就是這一。

蔣靜沒搭理他，問道：“怎麽玩啊？”

“咱們四個人，當然是兩對兩，”韓堯心直口快地。

蔣靜手一撥，就把他手心裏的籃球拍掉，隨後籃球到了他的手裏，他帶球往前跑了兩步，站在三分線上，幹淨利落地出手。

手腕寸勁，籃球騰空而飛，最後幹脆地穿過籃筐。

言喻安靜地看著他流暢的作，想起來在國的時候，最大的好就是看籃球比賽。

是斯臺普斯育館的常客，隻因一個人喜歡湖人隊。

看著球場那個紫金影，修長健碩，在下仿佛發著。

陶逸趕開口：“我要和哥一隊。”

韓堯被他這狗子樣兒給氣笑了，也不反對，手掌搭在孟西南的肩膀上，咬著牙冷笑：“西南哥，咱們今個聯手弄死他怎麽樣？”

於是分組就這麽定了。

開始之前，陶逸笑著對站在一旁的言喻：“來，言言，給哥哥加加油，回頭贏了，請你吃冰。”

韓堯嗤笑，剛想罵他把言喻當三歲孩哄著呢。

可是一直站在旁邊的姑娘，突然彎了角，眉眼如畫地：“哥哥，加油。”

這一，別韓堯看地心底了一拍，陶逸也看傻眼了。

見完這句，就不再話，沒被到的人，心底還都不是滋味的。

偏偏穿著紫金球的蔣靜，像沒事人兒一樣地掃了一眼，拍著球就走了。

孟西南瞧著他拽地跟什麽似得，心底冷笑，上前狠狠地撞了下他的肩膀，低聲怒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蔣靜微抬眼瞼，輕了他一眼，淡淡地：“嫉妒就直。”

孟西南：“……”草。

於是功被對麵兩人激怒的韓堯和孟西南，一開始就不客氣，搶斷、帶球撞人，對抗地激烈。

四個人都是穿軍裝的，論格就算有差距，但也不至於那麽大。

不過蔣靜生來就有優勢，他一米八七的個子，高手長，雙臂張開能把韓堯的路擋住。

沒幾下，他就從韓堯手裏斷了球，直接三步上籃。

夕下，角翻飛，球鞋在地麵上地聲音。

此刻大概是到了休息時間，籃球場裏漸漸多了別的人。

都是些當兵的年輕夥子，是這大院裏的警衛排，占據著籃球場的另一端，反正相互不打擾。

言喻站在旁邊，安靜地看著。

陶逸球技不怎麽樣，看得出來平時沒怎麽打，不過蔣靜卻球技湛，他材高大，做起投籃的作，流暢又舒展。

這會兒正是他拿球，因為他們領先了，孟西南和韓堯兩人看他看地更死。

他遲遲突破不到區裏，最後他幹脆繞了過來，就站在離言喻不遠的三分線上，幹拔跳投。

利落的出手，籃球唰地一下，穩穩地投了進去。

還是個空心球。

言喻揚，剛準備抬手鼓掌，就聽到不遠的一聲大喊：“哎，心。”

一抬頭，就看見一顆籃球直奔著的麵門砸過來。

言喻先是一愣，待想起來躲，籃球就快到麵前。

下意識的躲避，可是沒想到麵前突然多了一個紫金的影。

言喻被滿懷抱住，鼻息間是他上的味道，滾燙，口一片濡，臉頰著他口的時候，隻覺得有點兒。

砰地一聲悶響，兩人被籃球撞地往後退了兩步。

場旁邊是一片草地，大概是前兩剛下過雨，草地還是潤的，言喻退到草地上的時候，高跟鞋踩進泥地裏，地重心往後倒，連帶著蔣靜都沒站住。

好在旋地轉之後，言喻被他摟在懷中帶轉了方向，是他結結實實地摔了下去。

言喻趴在他上，兩人都帶著點兒輕。

後是陶逸的罵聲：“你們幾個打球不帶眼睛的？”

準備起，沒想到腰被蔣靜的手掌勒住，爬不起來，雙手半空中揮了幾下甚是稽。

蔣靜躺在草地上，看著的作，突然笑了。

原本言喻心底還十分激他，替自己解圍，沒讓當眾摔倒。

突然言喻安靜了，片刻後定定地看著他，輕聲：“哥哥，你頂到我了。”

頂、到、我……

還能有哪裏頂到，蔣靜臉登時沉了下來，麵黑如鐵，整個人把言喻掀開，居然甩手就走了。

言喻被他甩到草地上，嚇得韓堯趕扶住，不明所以地問：“哥這是怎麽了？”

言喻撇，大概是被嚇到了吧。

角彎了彎，原來以前調戲他，心會這麽愉快啊。

蔣靜頭也不回離開的時候，正好有輛車子停在路邊，是韓京的車子。

車子剛停下來，副駕駛下來一人，姑娘。

待韓京帶著人過來的時候，言喻正在拍上的泥土，心裏還想著幸虧之前換了一服，如今穿的是長。

“言言，”韓京驚訝地喊了一聲，沒想到也在。

言喻抬頭，就看見他邊站著的那個姑娘，是那晚上在綠柳的人。

待相互介紹之後，這姑娘蘇黎，是韓京的表妹，剛從上海到北京來發展。

今穿了一草木綠連，皮白皙倒也襯。

蘇黎極大方地看著眾人，笑道：“我經常來表哥家裏的，隻是從沒遇到大家。”

完，又衝著言喻眨了眨眼睛，聲：“言姐，你還好吧。”

言喻淡淡地點頭，算是回應。

倒是不知道原委的韓堯和陶逸衝著們兩人看了一眼，韓京有點兒後悔，把蘇黎帶過來。

他沒想到言喻今也回大院了，這會兒也隻能慶幸，蔣靜不在。

結果他剛這麽想完，蘇黎眼尖，已喊了出聲：“哥。”

蔣靜頭發漉漉地回來，看得出來他是去洗臉了，不僅頭發全，連口球都。

韓京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他也在。

眾人見蘇黎這麽絡地喊他，心思各異。

蔣靜卻是最淡定的那個，衝著點了個下頭，問道：“還打嗎？”

於是球賽繼續了，韓京陪著兩個姑娘站在一旁站。

蘇黎格活絡，見言喻安靜地站著，地一直給蔣靜加油。

待喊累了，瞥見邊的言喻。

其實從看見言喻第一眼起，就有危機，太漂亮了。

已自認是個人，可是真要和言喻比，還真的不得不服氣。

於是狀似無意地閑聊：“你和哥很早就認識了嗎？”

言喻看眼睛裏帶著的打探，略點頭，算是回應。

“那你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嗎？”

又帥又爺們，哪個姑娘能扛得住他的一個眼神。

蘇黎這話問的有深意，既有表明自己對蔣靜的興趣，意圖在警告言喻。

顯然對自己自信的。

突然，言喻哼笑了出來。

蘇黎被這聲笑弄得尷尬，誰知言喻睨一眼，問道：“你想知道？”

當然想了，蘇黎不自覺地點頭。

言喻看著球場裏的人，看了好久，就在蘇黎以為不準備了。

的目又轉了回來，定定地看著蘇黎。

“他就喜歡我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