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正在收拾自己臥室，剛理平床單，擱在兜裏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

心一跳，突然有種不大好的預......環視了圈剛收拾好的臥室，索一屁坐在自己剛剛扯平的床單上，掏出手機來看。

男人發來的三條消息依舊蹦眼簾，“咦”了聲，一張小臉慢慢漲紅。

會不會好好說話......頭烏就說頭烏啊，說什麽小王八，多難聽......而且，調戲都調戲完了，罪行已犯，還、還想有什麽事啊？

難不還要以相許啊？

.......

腦子裏一下子想到這一層，雖然知道是自己思維跑偏了，還是控製不住的，臉從西瓜紅漲了番茄紅。

咬咬，閉著眼胡把手機往哪個角落一扔，然後“啪”的一聲把自己整個人埋被子裏，裝死不......十秒後，趴在床上裝死的人認命似的出一隻小胳膊，在床上索索剛剛不知被自己扔哪去的手機。

到了，攥在手裏，又裝死十幾秒，才勉強撐著臉把手機拿到眼前，哭著臉想了半天，發了個表包過去。

於是，SJ基地老老實實坐在床上等回複的男人，在手機一響立馬拎起來放在眼睛底下後，就看見這小姑娘發過來一張圖。

圖上一個胖乎乎的可小姑娘，兩隻小手指向自己，瞪著雙大眼睛一臉懵加震驚的表，配字是：【誰？我，我嗎？】

季衍：“...”

一口老堵心頭。

什麽旖旎心思都沒了，季衍這時候隻想跑到學校把這小姑娘揪出來，擱到自己跟前，然後......咬一口！

真要氣死了.....

不是你是誰？！我說你大好看了啊？！

男人握著手機，咬牙切齒的回複：【不好意思，發錯了】

......

周周：“......？？？”

猛地從床頭彈了起來！

什麽發錯了啊？！小徒弟在外麵還有別的師傅？那個師傅也誇他大好看了？？他到底給多人看過大啊！

周周被這種想法鬧得心堵，氣洶洶的反問：【發錯了？！】

YAN：【你不是說不是你麽？】對方提醒。

&eor的小媳婦：【我沒說！】

季衍挑挑眉，剛想提醒回去翻翻聊天記錄，手機又響了，季衍低頭——係統提示，【Meteor的小媳婦撤回一條消息】

季衍：“.......”

&eor的小媳婦：【我沒說！】

季衍：“.............”

這麽無賴的啊。

男人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靠著床頭的深灰抱枕上，長疊，索順坡而下：【那你就是承認是你了？】

“.......”

YAN：【既然承認了，出來負下責】

屏幕外的吞了吞口水。

&eor的小媳婦：【........怎麽負責？】

對麵沒有再發消息過來，看樣子是在非常認真的考慮，怎麽讓負這個責——周周撐著下，從下到脖頸連一片的紅，心髒在腔裏像兔子趕集似的蹦得歡快。

等了會兒，忍不住臉，覺得自己此刻的心簡直跟要上刑場沒有區別。

半分鍾後，磨人的等待時間終於過去，手機傳出微信來消息的響。

YAN：【我一個大男人，真要你負什麽責的話，聽起來好像有點小氣】

.......？？？

周周豎起耳朵，嚴陣以待，的直覺告訴他這人還有話沒說完。

果不其然，兩秒後，男人的消息再次發了過來。

YAN：【但是想要知道負責人名字這件事，好像不是那麽過分】

咦。

就想知道名字啊？！

周周想都沒想，立馬回複：【周周】

.......

男人沉默三秒，皺著眉，懷疑：【敷衍我？】

周周：“.................”

&eor的小媳婦：【我真的周周....】

&eor的小媳婦：【圖片】

季衍正思考這個回答的真實，小姑娘發來張圖片，他挑挑眉，點開——是一張被截掉了照片的份證照片，照片裏的份證上，端端正正寫著孩子的名字——周周。

季衍心一輕。

........原來真的周周。

男人垂下眼瞼，點開小姑娘頭像，換到個人主頁，原本想將備注改名字，可目落在原本的id上，思索兩秒，撤回了手——還是原來的名字看著舒服。

YAN：【知道了】

很簡單的回複，甚至簡得連個句號都吝嗇，卻愣是從中看出了笑意來。

咧咧。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夏日天長，日頭還高高掛著，從前幾天裝好的冰箱裏拿出半個西瓜，抱在懷裏用勺子舀著吃，剛吃兩口，柚子走了過來。

掃了圈周周收拾幹淨的臥室，說出來意：“收拾一天，我不行了，累的腰都直不起來......要不今晚就在這睡吧？”

周周又塞了口西瓜進裏，口齒不清的點點頭：“行啊。”正好晚上還有事要做，不想讓室友聽見。

兩人達共識，柚子滿意的打著嗬欠洗澡去了，臨走前扶著腰讓周周點外賣解決晚飯。

周周衝呲呲小虎牙。

........

晚上九點，周周半靠在床上，眼睛垂著，睫在眼底打下一圈影——咬咬，手裏撥出一個號碼。

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來自人的，豔的、帶著喜悅的聲音。

周周深吸一口氣：“......媽媽，是我。”

話落，雙方沉默。

那邊隔了幾分鍾再開口時，已經換了語氣：“你怎麽突然打電話來？”

疑的、冷漠的、不耐煩的語氣。

周周不自覺蜷起雙，靠近膛，“今天是你生日，我想說一聲生日快.......”

“知道了。”話被人打斷。

周周猛的抓住自己的睡邊緣——做了一整天的、自以為萬全的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這三個字，一瞬間涼了心。

是有多想擺，才會這樣，連一句生日快樂都不讓說完。

死死咬住下，想阻止一瞬間洶湧而出的眼淚掉下眼眶。

“以後如果沒有事，不要再打電話來了。”對麵人快速說完這句話，掛了電話。

......

手機裏的聲音變單調而冷漠的嘟音，周周靠坐在床上，屋子裏沒開燈，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安靜的，沒有落淚。

讓你傻，在心裏對自己說，明明已經被拋棄，卻還妄想能夠靠什麽討來一點點在乎。

自不量力。

這是這幾年給打的唯一一個電話，在生日快樂之外，其實是想問，媽媽，再有三個小時就是我二十歲的生日了，你還記不記得，小的時候你告訴我，這一天你要送我一個很大很好的孩子人禮？

想是不記得了。

還妄想著對麵的人，脈上全世界與最親近的人，能記得自己曾經對兒的許諾，拋棄也好，分離也好，至能圓了這兒時的執念。

可沒想到，分離五年，已經連聽說一句話的時間，都不願意給了。

黑暗，寂靜，長久漫長。

.......

叮——叮。

早被對麵滅掉的手機突然清晰的，響了兩聲，屏幕亮起，就在眼前，了這片無盡黑暗裏唯一的。

周周愣了愣。

漆黑的一雙眼移到手機上，是微信消息——那個頭像是個大樹的人，在這黑夜裏，發來了一條語音。

周周緩緩眨眨眼，點開。

男人的聲音瞬間蔓延在房間所有角落裏——“生日快樂，周周。”

清澈的，溫的，帶著無盡耐心和笑意的。

周周突然一瞬間落下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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