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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Flag立的方式很奇怪。

許集安在一旁疑地發問，

“為什麽不是年級第一？”

……嗬，年級第一。

不用江妙回答，蒔音已經指了指後的漫畫年，

“關於這個，你覺得我們是在跟正常人類做鬥爭嗎？”

okok。

懂了懂了。

許集安惡向膽邊生，忽然心有所地歎道：“真想讓十七哥哪天理也考個倒數第一試試。”

然後換回來對方漫不經心的“死亡凝視”，又慫慫地垂頭裝乖，

“哈哈哈，我開玩笑呢，十七哥你考第二都是奇跡，怎麽可能有倒數第一那一天呢。是吧，蒔音？”

“嗯哼。”

.

雖然文科差到在每次都在作文裏明目張膽地用“時一直流，一直流，一直流，一直流啊流”的類似排比句來湊數，甚至因為寫出“IfeelI'munoktoday,IthinkIneedgohometorestalittletime”這樣的句子而被英語老師打印下來當作全年級負麵範本。

但是在理科這一項上，裴時榿是一中當之無愧的王者。

qiáng大到連試驗班同學們許願時，都會自把數學和理綜的年級第一在目標裏劃去。

“老天爺啊，請讓我考到年級第二吧。”

——這就是願的極限了。

因為大家一致認為，再往上老天爺就會捂住耳朵，選擇不聽。

……

窗外傳來悶悶的雷聲，烏雲團墜結，似乎馬上要下雨。

風從窗戶的隙裏鑽進來，掃過皮，帶著沁涼的寒意，刺激出一片細小的疙瘩。

蒔音這才想起什麽，轉輕輕敲了一下寧詞的桌子，

“對了寧詞，我的校服還在你那吧？”

每一季校服都隻有兩套，另一套昨天晚上洗了還沒gān，所以蒔音才穿了一件搭短袖就來上學。

“反正到教室同學就還給我了，就冷一路而已。”

——這樣拒絕擔心的母親。

然而前方卻莫名寂靜了一下。

生從習題集裏抬起頭，抿了抿，臉臊的通紅，

“對不起，你的校服我……我忘帶了。”

中午回家的時候，寧詞換下了自己沾染上跡的校服，放在籃裏，然後把蒔音借給的外套搭在了椅子上。

結果媽媽看見，以為都是髒的，直接都扔進了洗機裏。

等寧詞睡醒起來，就隻看見臺晾架上，答答往下滴水的校服外套。

因為開學校服缺貨，隻領了兩套夏季的，那秋季外套不可能是自己的。

而那會兒離上課隻有不到二十分鍾，就算用chuī風機qiáng熱風也chuī不gān。

氣的衝媽媽直吼，

“那是我同學的服，中午就要還給的！”

媽媽也很委屈，

“你也沒跟我說清楚嘛，我當然以為都是你換下來的。”

“可是外套明明就還很gān淨，我也沒扔籃子裏，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著急現在就洗啊！”

“你上次不是說校服缺貨，就領了兩套夏季的回來，我怕你來不及換，就趕給你洗了，我哪裏知道是你同學借給你的哦。”

跟家長是說不清楚的，因為他們打著“為你好”的旗號，永遠都有理由反駁。

“要不你從家裏帶一件自己的外套先借給你同學？”

拿出一件老土的針織衫，“這個怎麽樣？都是灰的，看不太出來的。”

寧詞冷著一張臉，摔門而出。

“欸欸，小詞，天氣預報說下午要降溫，你就穿一件短袖要凍死的，快回來把這個穿上。小詞？”

母親的呼喊被拋在後。

寧詞的心裏滿是怒氣和委屈，穿著單薄的夏季校服就直接衝到了學校。

直到到了班門口，看見倒數第二排著同樣單薄的生，才恍然驚覺，自己好像忘了給對方帶一件避寒的替代品。

整節理課上，一直期盼著對方能夠忘了這件事，但是窗外呼呼掃進來的冷風時刻警示著，這基本是癡心妄想。

——果然，尷尬雖然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

“真的，對不起，我忘記了……沒帶過來……”

不是忘記了。

而是沒法帶。

所以連“我現在回去拿”這樣的補救方式也沒有底氣提出來。

生難堪地垂眸，幾乎要把下給咬破。

蒔音聽到回答時其實也愣了一下，不過看見因為窘迫而臉紅的幾乎要滴出來的生，還是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哦，沒關係的。你明天記得帶給我就好啦。”

說完就轉回去，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又投了學習之中。

不過做錯了事的寧詞，卻無法不在意。

第二節是自修課，一道簡單的幾何題做了二十幾分鍾，七八糟的輔助線畫了一條又一條，看上去很認真的樣子，其實心思全放在前桌的生上。

雷聲響起，天空下起了雨，生微微瑟了一下，了自己luǒ在外的手臂。

風夾著寒意鑽過窗戶的隙，生不自往牆邊靠了靠，腳踩凳子，抱著膝蓋，蜷一團。

又是一陣風，生把辮子給解開，頭發長長散下來，搭在肩上，似乎這樣就能幫助寒。

應該很冷。

肯定很冷。

因為自己也穿著同樣單薄的短袖，對方能到的寒意，一模一樣地都能到。

……早知道就不賭氣，把媽媽給的服接過來了。

果然，就像媽媽說的那樣，“這麽大個人了”，“什麽事都做不好”，“半點人世故都不懂”，“隻會給別人惹麻煩”。

真糟糕。

一節自修課四十分鍾，寧詞最終也沒能解出那道簡單幾何題。

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秒，前方的生就抱著一本厚厚的習題冊轉過來。

卻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對著同桌的裴時榿，

“大佬，這道題你寫出來了嗎，題目是不是出錯了呀？”

年翻了個白眼，

“不要自己算不出來就怪題目，題目沒問題，是你弱。”

“那我借你的參考一下哦。”

蒔音從窗臺上那一疊高高的書堆裏出他的數學題冊，翻到最新那一頁，視線一頓，又立馬合回去，狐疑地問，

“你是抄的答案嗎？”

男生回了一個輕蔑的“嗬”。

“那為什麽一個過程也沒有，這麽複雜的題，你不要告訴我全靠心算的哦？”

“過程在草稿紙上。”

“草稿紙呢？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jiāo上去了。”

“哈？”

生一臉不知該嘲笑還是敬佩的錯表。

這個其實寧詞知道。

裴時榿就沒有草稿本這種東西。

每次要打草稿的時候就隨便找張紙出來，東一榔頭西一榔頭，今天上午大課間收作業的時候，還看見對麵化學小測卷的空白背麵，畫滿了圖形和算式。

正當寧詞猶豫著要不要說自己知道這道題怎麽做時，蒔音已經勇敢地得寸進尺了，

“那麽大佬，你能跟我講講嗎？”

“不能。”

生仿佛沒聽見他的拒絕，指著題目上的題目，

“第一小題我算出來，a是等於二分之一。所以等比數列的話，An就不可能大於一不是嗎，既然An都不會大於一了，那Bn是等於2An的平方加絕對值……”

“你是不是傻。”

年終於聽不下去了，打斷，過手裏的筆，

“按照你這種做法，完全就是湊出來的，有個屁用。而且既然是絕對值，你怎麽知道是正還是負，開了天眼嗎？你把它拆分出來算不行麽，當An大於k分之一的時候，Bn就等於……”

想象之中的發火沒有出現，還很神奇地真的給對方解釋了起來。

已經接了裴時榿“bào躁校霸”人設的寧詞有點發愣。

而且不愧為理科小王子，一連串講下來，雖然方法沒有自己的簡單易懂，但過程和計算卻比自己簡單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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