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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喜過的，那些囂張肆意的，煙喝酒打群架，頭發剃飛機頭的，很酷的耀眼男生，最後都會屈服於現實的殘酷，變一個汲汲營營的普通人。”

在蒔音心裏，裴時榿就是這樣的男生。

而一個的，對未來有充分規劃的，並不需要對這樣的男生投去過多的關注。

哪怕他的名字裏，藏著的幸運數字。

是這樣一個婉轉的巧合。

第六章

開學第五天，伴隨著考試績出來的還有高二年級文理分班名單。

蒔音猜的沒錯，這一次，的運氣真的好到炸。

因為理綜的失誤，再加上這次英語簡單，高分段的學生都集中在一百四以上，拉不出什麽差距。

所以的排名直線下降，落到了三十一名上。

但還沒來得及悲傷呢，就聽到消息說，年級組重新考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要把理科試驗班的名額放到四十個。

並請同學們把自己書桌的東西收拾好，下周就要到新班級上課了。

——果然，周一早上，蒔音乘著何叔叔的車到學校，校門口已經圍滿了學生和比學生更多的家長，在看牆上著的分班名單。

並伴隨著堪比追星現場的熱烈討論。

“我家姑娘在六班呢，聽說理科一到六班都是重點班，我也還算勉qiáng滿意吧。對了，你家孩子呢？”

“楊華爸爸，你也來啦，楊華被分到哪裏去了？我剛才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他名字。”

“我剛才看見那個雨潤居然在試驗班的名單上，囡囡，你不是說，以前績都是中後遊，怎麽這次這麽厲害的啦。”

“不錯不錯，這次考的不錯，哈哈哈，上次你說的那個什麽演唱會，爸爸允許你去看。”

……

每天清晨，一中校門口永遠是老城區裏最喧鬧的地方。

而這種場合，孩子隻是打醬油的存在，主場永遠都是緒飽滿的家長們。

蒔音看著這吵吵鬧鬧的場麵，不知為何，居然覺得很溫馨。

沒有參與進去，背著書包，一個人安安靜靜走進校門。

早在周六晚上，媽媽就打電話去班主任那裏問過消息了。

班主任說，這次理科試驗班的名額確實擴展到了四十個，蒔音作為年級第三十一，自然也進去了。

所以沒有再làng費時間去看分班名單，一進學校就朝著教學樓二樓尾頭走去——那就是高二試驗班的位置。

手裏還捧著一杯豆漿慢慢地喝。

“蒔音！”

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麵輕輕拍了一下。

蒔音回過頭，看見了以前同班的同學江妙，揚著燦爛的笑臉，語氣颯慡，

“蒔音，我們這次又考到一個班了！”

生彎彎，和並肩走，

“其實這還得謝教導主任臨時反悔，不然我們就兩班分居了。”

“怎麽說？”

“我分班考沒考好，剛好第三十一名，要不是主任忽然又加了十個名額，我進不了試驗班的。”

江妙瞬間笑了，

“那你不該謝教導主任，得謝裴時榿才是。”

“……哈啊？”

“我聽嶽揚說的，這次試驗班，本來教導主任是打算卡死了三十個人的。結果他最牽掛的學生居然考了個三十九名，沒辦法，開了一下午的會，最後才把名額寬限到四十名的。”

蒔音有些愣，

“你說裴時榿？”

“對啊。他理科績那麽逆天，怎麽可能真的把他放到別的班級去。”

眼看著就走上了二樓，走廊上都是來來往往的同學，江妙低了聲音，

“不過我覺得，最主要還是資本的力量，據說我們學校新建的那棟多功能實驗樓就是裴時榿他爸爸捐贈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能進最好的班級呢。”

生有些無語，

“這是什麽瑪麗蘇小說裏的節，這麽有錢，為什麽不gān脆給他請個高級英語家教，這可比捐一棟樓來的劃算多了。”

“那我哪兒知道，反正大家都是這麽說的。”

謠言謠言。

所謂謠言，很大一部分，都是在一定的事實基礎上，加工改造之後的話。

然後越傳越誇張，越傳越離譜。

蒔音相信試驗班的名額放寬，可能是因為教導主任的才，不舍得放過這麽一個好苗子。

但絕對不相信，裴時榿家裏人為了讓他進最好的班級，就給學校捐了一棟樓。

他們學校雖然是市裏最好的重點高中，但在整個省裏其實排名一般。

花個幾百上千萬，就為了讓孩子能進個試驗班？

那還不如找個好一點的私立學校呢。

會信這些謠言的人簡直就是……

“會信這些鬼話的人都是腦子有坑吧！”

正前方忽然傳來一個悉的嗤笑聲。

蒔音微怔，抬起頭，就看見走廊盡頭正倚著欄桿啃饅頭的年。

校服外套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額發淩，手裏還提著一袋白麵小饅頭在啃，但即便是這樣的造型，也毫掩蓋不了那張臉的帥氣。

年擰著眉，語氣裏是極其無語的煩躁，

“我爹要是真肯給我花這麽多錢，我還用為了一套裝備在這吃白饅頭？飯都快吃不起了還買樓！許二狗，你是在撒哈拉出生的吧。”

對麵的男生就委屈地撓了撓頭，

“又不是我說的，他們都是這樣傳的。”

年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繼續啃自己的白饅頭。

小饅頭一塊錢三個。

老板算他便宜，八個饅頭隻收了兩塊五。

非常劃算。

許集安瞅了瞅他那一袋gān的饅頭，有些無語，

“十七哥，你不至於吧。每天早上都有小姑娘往你桌子裏塞吃的，gān的稀的應有盡有，你這樣戲就過了啊。”

“過個屁，鬼知道那些東西裏麵有毒沒毒，你媽媽小時候沒教你不要接陌生人的東西嗎。”

“大哥，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癥吧！古代皇帝都沒你哎呦我！”

一件校服從前方飛過來，利落蓋帽，擋住他後麵的所有吐槽。

裴時榿淡淡瞥了他一眼，用一句話為他做了總結：

“許集安，你真該回撒哈拉去住一段時間。”

……

江妙靠近蒔音，好奇地問，

“撒哈拉是什麽梗？”

撒哈拉。

就一片大荒漠啊。

但是蒔音腦子裏已經下意識模擬出來一隻活靈活現的短豬。

以及豬腦袋上那行龍飛舞的字：

傻B來自撒哈拉，哈哈哈哈哈。

沉默了片刻，

“不知道，大概是什麽專業語吧。”

“那……那我們現在過不過去啊？”

“為什麽不過去？”

“裴時榿就站在那裏，我有點張欸。要不你先過去，我跟在你後麵走？”

“……江妙你也是來自撒哈拉的嗎？”

“來自什麽？”

“……沒什麽。”

蒔音無奈地妥協，

“那我走在前麵，你跟著我走吧。”

“那你別忘了走的快一點哦。對了，我今天沒帶書包，你給我本書行嗎？”

“你要什麽書？”

“隨便什麽書都行。我就是覺得，跟在你後麵太尷尬了，拿本書看可能會顯得自然一點。”

“……”

自從“認識”裴時榿之後，蒔音總覺得自己可能活在楚門的世界裏。

這個世界也許就是偶像劇，有一臺機位專門對著他，隻要是靠近他的人，就會自變漫裏紅紅的畫風。

而自己是這個世界裏為數不多有了自我意識的NPC。

蒔音歎了口氣，挽過紅小生的胳膊，往教室後門口走去，

“不要張。你就像PS一樣，自把他的肚子變大，腦門變禿，下加上胡渣，臉上戴上眼鏡，想象他二十年後的樣子就好了。”

“這要怎麽P，我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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