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凡坐在牆邊聽得津津有味，重華靠在榻上看他，“你缺不缺德，聽人姑娘說話。”

薛北凡回過頭，瞧他表麵雲淡風輕卻是掩不住眼裏的失落，笑了，“你敢說你沒聽？”

重華翻了個，不知是病的還是倦的，總之臉很白。

“你也不用上火這樣。”薛北凡拉了椅子坐他跟前，“曉月也說了，沈星海年底就娶那郡主了，到時候兄弟我幫你跟他提親，把曉月娶過門。”

重華意興闌珊，輕輕掰著手裏一把折扇，漫不經心，“心裏，始終裝的是沈星海。”

薛北凡見他的樣子，湊過去問，“你重華文武全才家大業大，多在你眼前飄來飄去你都不帶看一眼，怎麽就偏偏盯上個樓曉月呢？”

重華像是想起了什麽往事，淡淡說，“我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正好為沈星海擋了一箭。”

薛北凡皺眉頭，“沈星海那個天煞的，好端端的找個做保鏢。”

“你說這世上，男歡，人付出多一點，還是男人付出多一點？”重華很興趣地問薛北凡。

薛北凡琢磨了片刻，“那就見仁見智了，一般來說，用越深那個越吃虧吧？”

“我見過不人，上都說會為了心上人不顧，可從沒見過。”重華隨手將折扇放到桌上，“漂亮人都聰明、聰明人都會算計，人為自個兒想是應該的……可我一直想見見，是不是真有那種漂亮、聰明，又能不顧的，樓曉月不止都占了還無怨無悔，你有本事，給我再找出一個別的來？”

薛北凡角了，“你好歹是重華樓樓主江湖中人啊，別整天搞得才子佳人隻為卿狂那樣行不行？沈星海跟你正好兩個格，你是太在乎，他是太不在乎，真喜歡就跟人說去。兄弟歸兄弟，他站著茅坑又不拉屎，你也不算搶他人。”

“什麽茅坑。”重華白他一眼，“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莫強求。”說完，去洗洗準備睡了。

薛北凡搖頭，這半死不活的子，自己當初怎麽會跟他做兄弟？想罷，走到牆邊，出兩手指敲了敲，“聽夠沒？好聽不？”

隔壁屋裏，曉月正梳頭發呢，就見小刀猛地從牆上蹦了下來，手捂著耳朵，拿腳踹了一下牆麵，“死賊。”

薛北凡嘿嘿一樂，小刀果然在聽。

小刀回到床邊，抱著枕頭跟曉月打商量，“曉月，到了九珠龍潭，麵借我行麽？”

曉月納悶，“你要幹嘛？”

“九珠龍潭那裏我有個對頭，不好他看見我長相！”小刀將麵往自己臉上戴了，“借我唄？”

“哦。”曉月點頭，借個麵是小事，不過說到對頭……

“九珠龍潭是王碧波的地盤吧？”曉月問，“你跟王碧波有仇怨？”

薛北凡坐在牆邊聽得津津有味，重華靠在榻上看他，“你缺不缺德，聽人姑娘說話。”

薛北凡回過頭，瞧他表麵雲淡風輕卻是掩不住眼裏的失落，笑了，“你敢說你沒聽？”

重華翻了個，不知是病的還是倦的，總之臉很白。

“你也不用上火這樣。”薛北凡拉了椅子坐他跟前，“曉月也說了，沈星海年底就娶那郡主了，到時候兄弟我幫你跟他提親，把曉月娶過門。”

重華意興闌珊，輕輕掰著手裏一把折扇，漫不經心，“心裏，始終裝的是沈星海。”

薛北凡見他的樣子，湊過去問，“你重華文武全才家大業大，多在你眼前飄來飄去你都不帶看一眼，怎麽就偏偏盯上個樓曉月呢？”

重華像是想起了什麽往事，淡淡說，“我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正好為沈星海擋了一箭。”

薛北凡皺眉頭，“沈星海那個天煞的，好端端的找個做保鏢。”

“你說這世上，男歡，人付出多一點，還是男人付出多一點？”重華很興趣地問薛北凡。

薛北凡琢磨了片刻，“那就見仁見智了，一般來說，用越深那個越吃虧吧？”

“我見過不人，上都說會為了心上人不顧，可從沒見過。”重華隨手將折扇放到桌上，“漂亮人都聰明、聰明人都會算計，人為自個兒想是應該的……可我一直想見見，是不是真有那種漂亮、聰明，又能不顧的，樓曉月不止都占了還無怨無悔，你有本事，給我再找出一個別的來？”

薛北凡角了，“你好歹是重華樓樓主江湖中人啊，別整天搞得才子佳人隻為卿狂那樣行不行？沈星海跟你正好兩個格，你是太在乎，他是太不在乎，真喜歡就跟人說去。兄弟歸兄弟，他站著茅坑又不拉屎，你也不算搶他人。”

“什麽茅坑。”重華白他一眼，“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莫強求。”說完，去洗洗準備睡了。

薛北凡搖頭，這半死不活的子，自己當初怎麽會跟他做兄弟？想罷，走到牆邊，出兩手指敲了敲，“聽夠沒？好聽不？”

隔壁屋裏，曉月正梳頭發呢，就見小刀猛地從牆上蹦了下來，手捂著耳朵，拿腳踹了一下牆麵，“死賊。”

薛北凡嘿嘿一樂，小刀果然在聽。

小刀回到床邊，抱著枕頭跟曉月打商量，“曉月，到了九珠龍潭，麵借我行麽？”

曉月納悶，“你要幹嘛？”

“九珠龍潭那裏我有個對頭，不好他看見我長相！”小刀將麵往自己臉上戴了，“借我唄？”

“哦。”曉月點頭，借個麵是小事，不過說到對頭……

“九珠龍潭是王碧波的地盤吧？”曉月問，“你跟王碧波有仇怨？”

小刀放下麵，一臉頹喪，低聲音說，“我若是告訴你，你幫我保守！”

“嗯。”曉月認真點頭，小刀左右看了看，過去，在曉月耳邊嘟囔了一句。

“未婚夫？”曉月驚得了出來，小刀趕撲上去捂，“噓！”

隔壁，薛北凡著下著牆，重華靠在床上放下手裏的卷宗，“王碧波的未婚妻？”

“呀呀。”薛北凡攤手，“原來名花有主了！可惡啊。”

重華笑著看他，“你看上那瘋丫頭了？”

“你不覺得有意思麽，活蹦跳的。”薛北凡走回來，倒是有些思量，“王碧波是江湖著名的男子，據說每日在他門前碧波湖畔等著看他一眼的姑娘都百上千，怎麽跟這小刀扯到一起去了？”

……

“逃婚？”曉月聽了小刀的話，驚訝不已，“你跟王碧波有婚約，你逃婚，所以獨自闖江湖啊？”

“唔。”小刀抱著枕頭，委委屈屈點頭。

曉月納悶，“我經常聽主說，王碧波是江南第一富，且還是出名的男子，功夫又好，九珠龍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朝中還有通天的關係。江湖人都說嫁人就嫁王碧波……這麽好的親事，你幹嘛要逃？”

“我才看不上他呢。”小刀蹦躂起來，手一指鏡子，“你會喜歡一個比你還漂亮的男人麽？！”

曉月見小刀站在床上氣勢洶洶的樣子，拉坐下，“你逃婚，就是因為他好看吶？”

“總之，各方麵都看不順眼！”小刀撇撇，“再說了，又不是我自願跟他有婚約的，都怪我師父！”

“你師父給你訂的親？”

“說起那個王碧波啊，氣死我了！”小刀認真跟曉月說起來。

隔壁薛北凡對重華做鬼臉，“你說這瘋丫頭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在眼裏就沒一個好男人！”

重華看了看床上鼾聲雷的郝金風，湊到薛北凡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據我所知，當年郝九龍與如玉好過一段時間，有傳言還結婚生子了。隻是後來郝九龍重出江湖後，似乎翻臉不認人。

薛北凡睜大了眼睛，“那豈不是負心郎？那……”他指了指郝金風，又指指隔壁小刀，“該不會他倆是親兄妹？”

重華輕輕一點頭，“沒聽說如玉有嫁人，也沒聽郝九龍有再取，這一雙兒，八是他倆的骨。”

“哦……”薛北凡點頭，“難怪小刀看見郝金風就跑啊？”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郝金風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重華和薛北凡倒了口冷氣，心說不是吧？！這小子裝睡那麽混蛋？

卻見郝金風坐在床上，左右晃了晃，迷迷糊糊問，“誰我？”

兩人對視了一眼，手一指對方。

郝金風歪過頭，顯然很不解。

“沒事，你繼續睡。”薛北凡擺擺手，郝金風點頭，“哦。”倒頭……接著打呼。

薛北凡和重華麵麵相覷，最後薛北凡用極輕極輕的聲音了一聲，“郝金風？”

“嗯？”郝金風又猛地醒了過來。

薛北凡樂了——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練出來的能耐，一聽人名字就醒了！

隔壁屋裏，小刀詳細地曉月說了一下自己跟王碧波定親的經過。

曉月吃驚，“你師父拿你還賭債啊？好過分！”

“更過分的是那個王碧波！”小刀摔枕頭，“本姑娘見他對人特不客氣，就說了他一句‘也不是多好看，神氣什麽’，他就要我親！還到放消息說我是他沒過門的媳婦，搞到認識我的人都不敢來提親，要我嫁不出去！所以說，長得好看的男人心眼壞，越好看心眼越壞，比人好看的心眼比針尖還細，那個小心眼！”

曉月沉默了會兒，“又是你娘說的？”

小刀仰起臉，“你怎麽曉得？”

曉月“噗嗤”一聲樂了，手腦袋，“你娘真有趣。”

“嘖嘖。”隔壁，薛北凡搖著頭跟重華念叨，“你猜如果郝九龍真是負心漢，如玉會不會在家裏紮了紙人每天釘釘子？”

重華幹笑一聲，“王碧波也夠絕的，就為這點事這麽折騰人姑娘？”

“沒準他是真心想娶呢。”薛北凡也不知道是說真的還是在說笑，“那個小刀跟隻刺蝟似的，娶回家裏，沒事欺負一下，就炸了，活蹦跳做無謂掙紮。再使勁欺負，再起反抗，你說多好玩兒？”

重華張了張，看人渣一樣看他，“薛北凡，你這無可救藥的流氓！”

薛北凡厚著臉皮跟他拱手，“客氣客氣。”

隔壁，小刀摟著枕頭擺弄麵，“王碧波那廝明的很，說不定會被發現，還是要再易容一下。”

曉月想了想，“不如……”

“不如什麽？”小刀仰臉看。

“你就說你和別人有婚約了，這樣不就能推掉他了？”曉月說完，就見小刀愣在那裏，以為自己說錯話了，畢竟孩兒名節要，不好講。

“曉月！”

曉月一驚，就見小刀突然撲過來一把拉住，激，“好主意啊！”

“是……是麽？”曉月有些不確定。

小刀謔地甩了麵，站起來“我才不戴麵呢。王碧波你這小心眼，你我親害我嫁不出去，好！本姑娘就給你戴綠帽！”

“噗……”

隔壁，薛北凡一口茶噴出來，對著目瞪口呆的重華豎大拇指，“人間極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