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卻不為所,搖頭,“北海派的下人裏頭,你比他們都大些,你定做得了主!”
“你……怎麽看出來?”
“我若說準了,你就收了我這銀子幫我疏通個,怎樣?”
薛福點了點頭。
“那些管家下人各個頤指氣使的,就你老實卻沒人欺負你。”姑娘邊說邊瞄了眼薛福的手,“這麽多下人裏,數你的手最,皮最白,穿的料子也最好,所以你平日一定不幹活,是伺候莊主的吧?”
“姑娘好細個人。”薛福服氣了,願賭服輸,就收了銀子帶從後門進大宅。
邊走,薛福邊問,“你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幹嘛要來做丫鬟呢?”
“想看紅紙寶傘。”
薛福就明白了。
這紅紙寶傘是北海派的傳世寶之一,這幾天掌門要大婚了,準備拿出來圖個吉利。據傳說,紅紙寶傘有招福祿、牽姻緣的妙,哪家姑娘若是能打著這傘走幾步,必定有大好姻緣,從天而降。
“對了,你啥名兒?”薛福問,“我薛福。”
“小刀。”
“像個男娃名字。”薛福去管事房中給登記了一下名姓,取了套丫鬟服給,“就幫著打掃院子吧,你長得好看,宅和大院都不會要你的。”
小刀見薛福說完就走了,不住“嘖嘖”兩聲,北海派的下人就是大氣啊,都不怕自己是壞人,還能拿著笤帚隨走。
之後,小刀開始挨個院子掃地,順便尋找紅紙寶傘,想要開開眼界。
剛走到第一趟院子門口,就聽兩個下人躲在角落竊竊私語。
“今晚手?”
“就今晚!”
“到時咱們裝睡啥都別管!”
“好嘞。”
小刀覺得還是別進去了,就到了第二趟院子。這裏似乎是灶房,剛走到窗邊想看看天下第一大派的夥食怎麽樣,就瞧見有人鬼鬼祟祟。
隻見廚子正從一個武生打扮的年輕人手裏,接過一包藥。
“下到掌門的湯裏?”
“對。”
“會不會被發現?”
“夫人親自喂他喝,他不會防備!”
乖乖蹲在窗臺下邊,決定還是去第三趟院子接著掃。這回,小刀腳步更輕了,跟個貓兒似的,著牆悄悄掃。
掃到屋門口,就見窗戶虛掩著,好奇瞄一眼,隻見一個年輕貴婦大大方方坐在一個武生大上,正說私房話呢。
“你看你還沒正沒經,我都快你師娘了!”
“可今晚過後你就是寡婦。”
“那你壞死了,害人家守寡!”
“所以我會替師父好好照顧你……”
小刀哆嗦了一記,捂住耳朵從牆溜走了——非禮勿聽!
到了第四趟院子,發現院裏靜悄悄關門閉戶,小刀口氣,可算能安心掃地了。無奈有些功夫底子,耳力又好,因此屋裏人低聲音談話又被聽了個清清楚楚。
小姑娘卻不為所,搖頭,“北海派的下人裏頭,你比他們都大些,你定做得了主!”
“你……怎麽看出來?”
“我若說準了,你就收了我這銀子幫我疏通個,怎樣?”
薛福點了點頭。
“那些管家下人各個頤指氣使的,就你老實卻沒人欺負你。”姑娘邊說邊瞄了眼薛福的手,“這麽多下人裏,數你的手最,皮最白,穿的料子也最好,所以你平日一定不幹活,是伺候莊主的吧?”
“姑娘好細個人。”薛福服氣了,願賭服輸,就收了銀子帶從後門進大宅。
邊走,薛福邊問,“你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幹嘛要來做丫鬟呢?”
“想看紅紙寶傘。”
薛福就明白了。
這紅紙寶傘是北海派的傳世寶之一,這幾天掌門要大婚了,準備拿出來圖個吉利。據傳說,紅紙寶傘有招福祿、牽姻緣的妙,哪家姑娘若是能打著這傘走幾步,必定有大好姻緣,從天而降。
“對了,你啥名兒?”薛福問,“我薛福。”
“小刀。”
“像個男娃名字。”薛福去管事房中給登記了一下名姓,取了套丫鬟服給,“就幫著打掃院子吧,你長得好看,宅和大院都不會要你的。”
小刀見薛福說完就走了,不住“嘖嘖”兩聲,北海派的下人就是大氣啊,都不怕自己是壞人,還能拿著笤帚隨走。
之後,小刀開始挨個院子掃地,順便尋找紅紙寶傘,想要開開眼界。
剛走到第一趟院子門口,就聽兩個下人躲在角落竊竊私語。
“今晚手?”
“就今晚!”
“到時咱們裝睡啥都別管!”
“好嘞。”
小刀覺得還是別進去了,就到了第二趟院子。這裏似乎是灶房,剛走到窗邊想看看天下第一大派的夥食怎麽樣,就瞧見有人鬼鬼祟祟。
隻見廚子正從一個武生打扮的年輕人手裏,接過一包藥。
“下到掌門的湯裏?”
“對。”
“會不會被發現?”
“夫人親自喂他喝,他不會防備!”
乖乖蹲在窗臺下邊,決定還是去第三趟院子接著掃。這回,小刀腳步更輕了,跟個貓兒似的,著牆悄悄掃。
掃到屋門口,就見窗戶虛掩著,好奇瞄一眼,隻見一個年輕貴婦大大方方坐在一個武生大上,正說私房話呢。
“你看你還沒正沒經,我都快你師娘了!”
“可今晚過後你就是寡婦。”
“那你壞死了,害人家守寡!”
“所以我會替師父好好照顧你……”
小刀哆嗦了一記,捂住耳朵從牆溜走了——非禮勿聽!
到了第四趟院子,發現院裏靜悄悄關門閉戶,小刀口氣,可算能安心掃地了。無奈有些功夫底子,耳力又好,因此屋裏人低聲音談話又被聽了個清清楚楚。
“今晚就要薛北海人頭落地!”
“到時我就是北海派的新掌門。”
“記得他說出龍骨五圖的下落,找到月海金舟和聖武皇譜。”
“他不說,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刀提起掃把,走到院子門口,手揪住自己兩個耳朵,裏念叨,“你聽話!你就不能不聽話?”
路過的丫頭們都捂著笑。
終於走到第五趟,也就是最後一趟院子門前,小刀被人攔住了,一個兇的門衛告訴,“這是掌門休息的院子,不準隨便進。”
小刀站在丫鬟們休息的通鋪房外頭,開始考慮是留下來等著看紅紙寶傘呢?還是趕走別趟這渾水?
可惜還沒等他考慮明白,天就黑了,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一個劈雷下來,天跟塌了一半似的。就在這時候,從北海派的第五趟院子裏傳來了一聲慘,前邊四趟院子卻是雀無聲,靜得跟死了一樣。
小刀站在屋簷下,著眼前豆大的雨珠從房簷滾落,盤算著,要不要多管閑事呢?
此時,薛北海中劇毒還被捅了幾刀,他忍著傷痛跑出來,慌不擇路,踩空從後山的山崖滾了下去。他始終不敢相信暗害自己的,竟是平日最信任的人。就在他迷迷糊糊昏過去之前,看到有人走向自己。鵝黃的碎花擺,一雙好看的繡花鞋……
再醒過來的時候,薛北海發現自己一個中,傷口已經理過了,但還是渾無力。眼前火躍,篝火旁邊,一個俏的姑娘正在擺弄著自己滾落山崖時,摟著的紅紙寶傘。
“你醒啦?”
“你是誰?”
“救你的人啊。”
薛北海聽聞此言,忽然癡笑起來,“沒想到,我認識的人都害我,我不認識的人卻救我。”
小刀走到他跟前,“所以你要反省一下。”
“我反省?”薛北海似乎不能接,“別人害我為什麽要我反省?”
小刀用傘尖指著他的鼻子,認真說,“我娘常常教導我,人在江湖飄怎能不挨刀,但總挨刀就是你的不對!你不反省誰反省?”
薛北海目瞪口呆,“我……”
“北海派裏頭至有十個人知道今晚有人要害你,怎麽就沒人給你提個醒呢?”小刀還往他傷口上撒鹽,“你平日究竟有多討人嫌啊?”
薛北海本就傷重失,被這樣一說,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正這時候,就聽到外頭有人喊,“莊主!莊主!”
“是薛福!”薛北海剛想答應一聲,被小刀捂住了,順便一拂袖熄滅篝火。索外頭雨很大,再加上們在離開地麵兩丈高的一個裏,並未被發現。
“薛福是我最信任的人,他不會害我的!”
“拉倒吧,那小哥也背叛你了。”
“什麽?”
“我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能輕易進北海派,說明他不擔心我會害你,因為知道你早晚是死唄。”
薛福喊了一會兒,沒聽到回音,就帶著手下繼續往前找,“他定了重傷,給我抓活的!”
裏二人聽了個清清楚楚,小刀對薛北海挑挑眉——看吧!
薛北海頹然地癱,仰天長歎,“想不到我薛北海竟然有眾叛親離這一天,這究竟是為什麽。”
小刀也不去理會他,讓他在那裏萬念俱灰,自個兒則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紅紙寶傘,暗歎這傘真漂亮,可惜要還給人家。
薛北海忽然問,“恩公什麽名字?”
小刀聽到“恩公”兩字,頭皮麻了下,回答,“小刀。”
“小刀姑娘,是不是喜歡紅紙寶傘?”
“喜歡吶!”
“我願以此傘為酬勞,托小刀姑娘幫我辦件事。”
“你是說,隻要我給你辦件事,這傘就送我了?”
“不錯!隻請姑娘幫我跑一趟杭州府。”
“嗯,說詳細點。”
薛北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用羊皮兜子裝著的錦盒來,遞給小刀,“去杭州府的星海園找我兄弟薛北凡,親手將盒子給他,提醒他提防北海派的人。”
“盒子裏頭是什麽?”
“龍骨五圖!”
小刀吐了吐舌頭,人常說江湖有四寶,“月海金舟、聖武皇譜、紅紙寶傘、風月無憂”。其中最神的就是月海金舟和聖武皇譜,據說就藏在北海水晶宮。而這北海水晶宮的所在,就記載在這五塊龍骨組的龍骨五圖上。
“這麽貴重,你給我不怕我獨吞呀?”
薛北海沉默了會兒,開口“既然自己人信不過,那就信外人吧。”
小刀想了想,看看盒子又看看紅傘,“那紅紙寶傘就是我的了!”
薛北海點頭,與小刀擊掌為盟,定下了這買賣。
次日清晨,大雨轉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小刀打著紅傘離開北海派後山,懷裏揣著龍骨五圖,趕船去杭州了。
薛北海在山裏運功療傷,這時候,一個人悄悄溜了進來,正是薛福。
“莊主,都辦妥了?”
薛北海睜開眼睛,點頭,“這次真是絕逢生,也虧得你機靈,看出份。”
“莊主,小刀真的能幫我們?”
“當然能。”薛北海微合雙目,氣定神閑,“接下來,就看北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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