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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糖同居物語》第13節

不在那兒,”葉添手從門後取下了一個印著超人圖案的圍,“還說用不著我,現在呢?”

他把圍拿在手裏,也沒有要遞給時遙的意思,反就居高臨下地看著,臉上還帶著討打的笑意。

時遙看他一眼,迅速地低下了頭,眼睛看著腳底下的瓷磚,話卻很強:“在這礙事,趕給我。”

“你手上有水不方便,我來。”葉添說完,未征得同意便上前一步,將圍的掛袋套在了時遙的頸上,被他指尖過的地方立即有種電似的灼熱。

時遙僵了一塊木頭,眼睜睜看著葉添繞到了的背後。他很克製地在腰間係了一個鬆垮的結,手沒有的腰,繃的隻能到葉添手指作帶了後側的布料。但他勾下頭的時候,時遙鼻尖飄來了一陣淡淡的薄荷芳香和一悉的青瓜香味。

薄荷香是洗發香波的味道,青瓜味來自那瓶沐浴。時遙覺得兩味道合在一起出奇地合適,讓人到清新涼爽。不由想,葉添是這樣好聞,而他們兩人是用的同款衛浴產品,上應該有著和他一樣的氣味。

過了片刻,葉添的聲音在耳廓附近響了起來:“好了。”

時遙轉對葉添道:“現在你可以滾了。”

“這麽急著趕我做什麽?”葉添調笑道,“說得跟我在這兒你做不下去似的。”

“你在這我做不下去。”時遙放棄抵抗,幹脆老實說,“會張。”

葉添胡謅起來得心應手,但麵對時遙的直球居然一下子啞了。

他比較習慣時遙吼他“礙事”“煩人”,這些話語言簡意賅,很難讓人誤讀。但“會張”就不一樣了——或許是葉添想得太多,他總覺得除了人人都能聽明白的字麵意思之外,這話裏約還好像包含著另外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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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過頭,安靜地盯著時遙的背影看了兩秒。

“那我出去了,”葉添用正經的語氣說,“有需要我。”

還沒到十二點,時遙的胡蘿卜羊粥出了鍋,正好外賣小哥翩然而至,於是一碗人的粥和鋪滿紅油辣子的蓋飯同時端上了餐桌。

時遙沒有那碗聞起來就很香的魚香拿勺子攪了攪粥,舀了淺淺一勺,吹完放進了裏。

在學校做實驗一向嚴格遵照試驗指導冊,很出錯。做菜和做實驗有點類似,可又有不同——菜譜中許多關鍵材料用量都被描述以“適量”,“若幹”,使人很難準領會。時遙很擔心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做出來的東西難以下咽。

好在事並沒有像擔憂的那樣。粥鹹淡適中,羊的味道鮮可口,燉久了的胡蘿卜口,沒有菜譜評論區下麵誇讚的那麽好吃,但也絕對算不上難吃。

想再嚐一口,以便以後改進,不料已經被葉添一把奪過了勺子。

“再嚐就沒了,吃你的蓋澆飯去。”

葉添野狗護食的架勢讓時遙覺得好笑,收回了手,打開了自己的蓋澆飯吃了起來。

葉添因為工作忙,一般吃飯的時候往往也要低頭翻看手機郵件,時遙還是第一次見葉添吃飯吃的這麽專心致誌。他把手機擱在一邊,貪婪地舀一勺粥,細細咀嚼咽盡後才再舀一勺,直到把一碗粥全部吃

排除這粥是人間味,那就是葉添太了。

到了晚上,時遙特意給葉添煮了一碗濃稠的紅棗小米粥,看他吃飯的時候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很是不解的問題:“你為什麽上班時要往頭上抹發蠟?”

以前不曾認真觀察,今天細看覺葉添這樣自然隨的發型就很好看,頭頂的發微翹,顯得清爽又有學生氣,跟葉添本人的氣質很符合,而平日的大背頭顯得過於冷峻,如果不是知葉添什麽德行,很可能會覺得此人很難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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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大部分人都喜歡以貌取人,”葉添放下勺子說,“我也不喜歡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商務發型有助於建立較為的職場印象,讓領導和客戶覺得我穩重可靠。”

時遙認為葉添跟“穩重可靠”八竿子打不著邊,然對於這番打扮背後的目的還是有些意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那如果你下次不方便,我還可以幫你洗。”

“是麽?”葉添挑起狹長的眼尾打量一眼,意味深長道:“你這樣說,我以後可能會經常不方便。”

第15章

時遙平時很說話,但並不是不會說話,興致來了的時候甚至能把別人說得啞口無言——“別人”主要就是指葉添,還有張妍。

葉添這種明擺占人便宜的玩笑大可以直接懟回去,但時遙盯著碗裏的粥,暑氣太盛,以至於令人覺特別熱燥,的掌心像團了一個小火球,似乎並不適宜再火上澆油。

時遙錯開了對上葉添的視線,轉移話題問他:“……晚上你還要輸,一會兒我們幾點出發?”

“不去了。”

“那怎麽行?”時遙提醒他,“醫生給你開了三天的輸單,你才隻輸了一次。”

“吃了一天你的黑暗料理,已經好了。”說著葉添又舀了一勺粥遞進裏。

時遙有些無語:“粥又不是藥,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康複?”

“我好歹正值壯年,這點自愈能力還是有的。”葉添見手機屏幕亮了一下,解鎖並飛快地回複了一個消息,轉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明天我下廚。”

時遙鼻子輕哼了一聲:“說的跟我想吃你就會做似的,我想吃山珍海味,你行嗎?”

自從搬進來,除了微波爐熱牛和煎蛋之外就沒見葉添下廚做過別的——後者隻出現了一次,便被更簡易的水煮蛋取而代之。現在葉添口出狂言,很懷疑是要和自己一樣憑借手機菜譜抱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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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別問一個男人‘行不行’這種問題,”葉添一眼,“食堂幫工,火鍋店傳菜生,湘菜館後廚……本人廚房打工經曆富,順便師學過。想吃哪個山珍,哪個海味,說吧。”

時遙一時有些啞然,原以為葉添隻是開玩笑,聽到這裏,卻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隨便吃什麽都行。”時遙從桌上了張餐巾紙,折小小一個方塊,問葉添:“你以前經常打工?”

“是啊,為了糊口,什麽都幹,家教、打雜、送飯、給人跑……”葉添雲淡風輕地說,“但上大學以後就再也沒去過了,A大的每一分鍾都比我打工賺得的錢更金貴。”

時遙悶著頭聽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思考什麽,半晌,冷不丁問:“很辛苦吧?”

葉添放下了手裏的勺子,賤嗖嗖地找罵:“心疼了?”

時遙懶得埋汰他的厚臉皮,隻敷衍地隔空飛給他一個白眼。把餐椅往桌前挪近了些,輕咳一聲說道:“我沒有打過工。”

葉添止住了笑,眼睛看著:“是嗎?”

“嗯。”

說完時遙就閉上了,筷子一下一下著麵前的醋溜土豆,把盤子裏碼好的菜出了一個淺淺的小坑。

從六月十四號時遙搬,到今天為止,葉添已經和時遙在同一個屋簷下度過了一個半月。這段時間裏他們調侃鬥,討論外賣訂餐選哪個店鋪,討論買什麽牌子的紙巾,討論電視上令人頭痛的國際形勢,好像什麽都可以說,卻唯獨沒有談過彼此之前的生活。

失去音信的四年,仿佛是不存在一樣。

但這四年又分明是最無法淡忘的四年。春秋四度,給時遙的生活帶來了一場翻天覆地的海嘯,撕裂曾經擁有的一切,狂風暴雨之後,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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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添不敢輕易開口,有些問題每每重拾,無異於把已經結痂的傷口剝開,鮮淋漓,疼得還是傷的那個人。

他想起那天找到出租屋,打聽時傑峰一家去向時,那些鄰居繪聲繪的描述:

“男人拿菜刀捅的他老婆,哦喲,捅了十幾下,臉都認不出了。”

“不對不對,人警察都說了,兇是把水果刀,我老公就因為這個事把我家的水果刀給扔了。”∴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這人渣捅完他老婆還想弄死自己兒,那小姑娘跑去學校了,他是走投無路才打開的煤氣閥自殺,嘖嘖,這種禽,想起來跟他做鄰居就讓人後怕。”

那些人熱地向他描述著當時的細節,宛如自己親臨現場,然而綜合不一的說法,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當時在場的人,有且隻有時遙一個。

他搜索了報紙,對這個案件更多的描述聚焦在陸瑩的婚外上。時傑峰到底有沒有要對時遙下手,四年前是否接過及時的心理幹預,這些年是如何生存的……這些問題葉添都想知道,卻還遠不到可以問的時機。時遙總是充滿防備,像一隻曆盡浩劫存活下來的雛鳥,本不給葉添的關懷置喙餘地。

但此時此刻,他卻從時遙的表裏覺察出了一點搖。

一點允許他走近的搖。

這點搖如同潔的蛋殼上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狹窄到不足以,可是湊近了看,總歸能夠到些許被掩藏著的東西。

葉添緩緩坐正了子,目臉上短暫地停留了數秒,很溫和地:“遙遙。”

葉添的眉眼都是舒展的,看上去很放鬆。但左手不自地扣住右手手腕,按出了一片紅印。

“這幾年,你還好嗎?”

時遙愣了一下,神莫辨地看向了葉添。

白,瞳也比尋常人要淺。夏天日落較晚,餘暉灑了一層稀疏的燙金進來,恰有一抹映時遙的眸子裏,使淺棕的瞳仁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

葉添和對視片刻,率先敗下陣來,“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還好。”時遙輕聲說。

“出事後年級我調換了校區,再後來就是考上了津南,有各種補,也沒什麽人找我麻煩。”

抬起了頭:“從質上來說,應該是比你那時候要強的。”

質上。

簡單來說,一個人的質需求不過是食可果腹,可蔽,有。好一點差一點,都過得下去。

讓時遙倍掙紮的,從來不是質上的困窘。

三年前的事如同一場會自重播的噩夢。隻要閉上眼睛,所有的場景總會自還原。好像又重新回到那個深夏午後,炫目燥烈,外麵窗臺上掉落有腐爛的無花果,一群螞蟻地搬運狀的果瓤。

時遙眼睛盯著螞蟻,客廳裏的爭吵一聲聲飄進的耳朵。

容都是聽爛了的,陸瑩罵時傑峰沒出息,不像個男人。時傑峰罵車,賤人。各種話不經遮掩——最初他們爭吵,會顧及到時遙的存在而斟酌用詞,後來吵得越加頻繁,這一步便就省去了。

時遙煩躁不安地忍耐著俗的謾罵,忽然聽見了陸瑩的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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