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是司？”

單邪沒有否認，薑青訴覺得古怪，剛才在黑屋裏轉了一圈，所以被那黃符吸走了氣，故而虛弱無力，乃至站都站不住了，這認，但那黑屋中所發生的事兒，不能當做沒有看見。

“單大人知道喂狗的那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嗎？”薑青訴微微皺眉：“何人會如此喂狗？而且我瞧那地上放著的也不是一般的。”

“是人。”單邪道。

薑青訴這回可算是背後發涼了，剛被單邪安了點兒的魂魄又開始散了起來。別說薑青訴，沈長釋與鍾留沒看見都覺得一陣發麻，鍾留抖了抖手臂問：“殺人了？”

“買。”單邪坐在了原先薑青訴坐著的靠窗凳子上，背對著窗外逐漸下山的太道：“多為病死的，與殮師打好招呼便能買到，殮師會在墓碑旁留個印記，告知對方此棺材沒有封死，買者便可在三日自行取走。”

“買這個有什麽用？”薑青訴不懂，還在世的時候都沒聽說過大昭國有這種買賣。

鍾留道：“這個我倒是知道，多為修道者之間的買賣。”

“修道者？”薑青訴挑眉。

鍾留點頭：“我雖不完全算是修道者，但也不是常人，平日裏還得幫著無常大人捉彌留在間不肯離去的鬼魂之類，故而到過幾個走極端的修道者。他們多為買煉油，油的味道可以吸引一些魂魄，他們捉到之後再行理，不過長風客棧的老板娘如何會買？”

“給狗吃。”薑青訴道。

沈長釋頓時呲了呲：“咦～”

單邪道：“那不是普通的狗，是通靈犬。”

薑青訴又覺得背後發麻了，怎麽聽到的都是一些以往聞所未聞的事？

本來以為在十方殿做了幾年白無常，大大小小的鬼也都了不，上次那個鬼胎的也有所準備，但今日所見之事卻遠遠超乎了的想象。原以為地獄裏才會有這些殘忍獵奇的懲罰製度，卻沒想到人間竟然也有人類做這些妄通，極致醜惡的事。

鍾留看薑青訴那樣子就知道不懂，故而又解釋：“人間傳聞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事，實則是有據的，並非所有的狗都能看到鬼魂，唯有數的通靈犬能，而通靈犬正如之前我們抓住那個懷有鬼胎的子一般，生有鬼眼，能辯，故而通靈犬。”

“也有的雙眼損的修道士會養通靈犬來指路認鬼，不過我卻不曾聽聞通靈犬吃能有什麽用。”沈長釋也手抓了抓腦袋。

這回沈長釋與鍾留都不知道了，薑青訴將視線落在了單邪上，單邪道：“守魂。”

“通靈犬的上住的不是犬，而是人，如果我沒猜錯，那人應當就是長風客棧老板娘的丈夫，原客棧的主人何瑄才。”單邪道：“通靈犬聲帶被摧，頗有人，吃與避，聚的符咒都是為了保持裏的氣，這樣才能存活下去，吃鋒為以形補形，恐怕某個夜深人靜不知何日的晚上，長風客棧的老板娘還會去找他行周公之禮。”

薑青訴端著茶杯的手收，手捂憋住了一口氣。

旁邊的沈長釋和鍾留沒忍住，兩人扶著桌子，一人一邊嘔，那幹嘔的聲音讓薑青訴聽得更反胃了。

“單大人懂的真多。”薑青訴扯了扯角，將空杯子朝還在嘔的沈長釋砸過去，木頭杯子落在地上發出聲響，沈長釋空吐也吐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些難地順著心口。

“我查過何瑄才的生死簿，記錄中已死，沒有投胎轉世，之所以未出現在冊上是因為魂魄為漂泊狀態，本是鍾留和尋常鬼差便能解決之事，故而沒被發現。”單邪道：“卻沒想到借狗保人魂的法子一個普通人會知道，而且瞧那通靈犬的模樣養得還好。”

薑青訴微微瞇起眼睛：“單大人為何表現的如此興趣？”

“有嗎？”單邪瞥了一眼。

薑青訴嗬嗬幹笑：“何止有，您都快笑起來了。”

單邪：“……”

果然這個人對所有暴戾腥的事兒都很有興趣……

“長風客棧之事……”單邪還未說完，薑青訴立刻開口：“我不管，我隻管長生碗。”

再也不想看到一條被魂魄附了的狗吃人與勢，還要知道半夜他與他妻子行茍且之事了。

單邪微微一笑，道：“那白大人就別再後院了。”

薑青訴連忙擺手：“不去不去，您請我去我都不去。”

薑青訴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堅信自己是絕對不會再手長風客棧之事了，可當晚間與沈長釋等人圍桌吃飯時，卻發現了一樣東西。

小二的手上提著塊板子，那板子上鋪了一張紙，紙上寫的是長風客棧出的新菜，薑青訴瞥見紙時就覺得那字眼，等小二將板子拿出客棧再回來之後，薑青訴攔住對方問：“小二哥，方才你拿出去的板子是誰給寫的字？好漂亮啊。”

“哦，那是咱們老板娘寫的字，老板娘嫁過來之前也是書香門第呢，這一手好字被許多人都誇讚過。”小二說。

薑青訴問：“那你們老板娘可輕易幫人寫字啊？”

“這倒沒有，以前有人特地找我們老板娘幫忙寫牌匾上的字時都婉拒了，前掌櫃的走了之後，就不怎麽寫字了，不過客棧裏若有需要，還是會筆的。”小二說完，又去忙了。

薑青訴雙手背在後，朝背對著夕正在收拾燒餅攤的張老漢瞧過去，又往客棧後院瞥了一眼。

莫非長風客棧的老板娘與這長生碗也有關聯？

否則給錢都不輕易筆的老板娘，如何會幫張老漢寫張之孝的生辰八字？

張老漢提碗就變，這等事，又怎麽可能不避著一個客棧老板娘？

看來……還得查一查長風客棧與張老漢之間的關係了。

第32章長生碗：十一

張老漢住的地方有些破舊,茅屋兩所，院子倒也不小，種了一些葉子菜,主要是離著鬧市稍微偏遠了一些。

張老漢推著燒餅攤回家,將燒餅攤放到了小房子裏後，自己也了外,在井口打了一盆水，沾巾往上一。

張之孝與陳瑾初下午去縣外放紙鳶了，玩兒了一下午這才踩著天黑的點兒回來，一回到家中便看見張老漢在，於是開口：“爹,那是冷水，傷！”

“這個天，冷水沒事兒的。”張老漢笑了笑,瞧見張之孝手上拿著燕子紙鳶，於是問：“去找陳小姐了？”

“嗯。”張之孝點頭，從茅屋中幫張老漢拿了件服出來。

張老漢道：“陳小姐是個好姑娘，隻是我們沒那個福氣高攀他們家，之孝,陳老爺一直都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再這麽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爹,你想讓我背棄瑾初嗎？”張之孝將服放在張老漢的手上問：“今日賣出多張燒餅？”

“沒多……”張老漢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麽說：“對了，不過那福碗裏積了不日的福氣了,你要不要先服下？”－－

“也不知您是哪兒弄來的這奇怪東西，每天讓我裝水來喝，鬧得我還以為自己要喝藥呢，那若真是集福氣的，爹你就用下，也省的每日都跑出去累。”張之孝說完，便將茅屋裏的燈點亮，對著燈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些什麽。

張老漢見他這麽說一時無話，便將一直隨帶著的布袋放在了床頭，小心翼翼地打開看了一眼，長生碗還在，隻是紙條不見了。

張老漢心中咯噔一聲，仔細想了想到底是什麽時候弄丟了那張紙，回頭看張之孝還在寫字，長生碗的事他一直都瞞著對方，也不好問，看來隻能讓人再重新寫一張了。

張老漢道：“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落在長風客棧了，我去去就回。”

“這麽晚了，非得去嗎？明日去不行？”張之孝抬頭問。

張老漢搖頭：“不行，不拿回來我心裏不得安生。”

說完便披上服往外跑了，張之孝看著張老漢離開的背影，眸深了深，然後垂下頭繼續寫著什麽。竹筆在紙上落下，字跡流暢，行雲流水，隻是那書中寫的容卻多為暗，人看了難。

晚間薑青訴的好了許多，被沈長釋拉出去非要湊新建好的土地廟的熱鬧，因為土地廟廟宇大，而且是新廟，所以那邊有趣的東西比較多。加上沒兩天就是中秋，街上已經有人開始賣月餅了，還有賣燈船與孔明燈的，恐怕等到中秋當日，整個兒笛水縣的上空都飄滿紙燈了。

沈長釋還花錢套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竹子編的圓環地就彈了起來，好幾次套中又飛出來了，沈長釋心裏不舒服，花了鍾留好些錢。

最後套中的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全都送給了薑青訴，三人湊玩了熱鬧回客棧的時候薑青訴剛好看見匆匆忙忙往客棧方向跑的張老漢，於是留了個心眼，讓那兩人將東西帶回樓上，自己跟著張老漢後瞧瞧他來做什麽的。

張老漢雖然到了客棧，卻沒從正門進去，客棧後院有個側門通小巷，小巷裏沒燈，到了晚間就更暗，那裏一般都是客棧進菜的地方。

薑青訴跟著張老漢到了小巷後往裏走，忽而覺得一涼氣襲來，空氣中酸臭的味道漸濃，於是停下沒再靠前了。現在對長風客棧的後院非常排斥，隻要稍微一靠近，聞到了那味道便想起令人不適的容，若不小心又被吸了氣什麽的，難道要再跑到單邪的房間讓他給自己治？

那人下午知道去後院黑屋時眉頭皺得跟欠了錢沒還似的，別提多難看了。

張老漢在巷子中的小門前咳嗽了三聲，丟了個東西進去，沒一會兒又咳嗽了兩聲，於是便這麽等著，沒一會兒門裏麵便傳來了長風客棧老板娘的聲音：“可是張生？”

“是！何夫人，是我！”張老漢一聽立刻點頭，裏麵的人將門打開，探頭出來左右看了兩眼沒瞧見什麽人又問：“你怎麽這麽晚了來側門找我？可是那長生碗出了事？”

“沒有，碗沒事兒，隻是我一直在碗底的紙不見了，想讓何夫人幫忙再寫一張。”張老漢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為難，臉上帶著赧的笑。

“你原不是這麽心大意的人，一張紙藏了三年也沒說丟，偏偏這個時候丟了。”老板娘對張老漢道：“我客棧最近也不太平，來了一對奇怪的夫妻，整天什麽事兒也不幹，就在縣裏頭轉轉走走，還不湊在一起，我覺著這兩個人來曆不淺，你若見，千萬別與他們搭話。”

薑青訴手了鼻子，知道老板娘這說的是自己與單邪了。

張老漢道：“你說的可是喜歡穿白，領子高高的夫人？”

“正是，找你了？”老板娘有些警惕。

張老漢道：“說過兩句話，說想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