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攸覺得腦子有些眩暈。

陸檸說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聽懂了，裏麵蘊含的意味，他也聽出來了。

但他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自己所求的，就這麽輕易的來到了麵前。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求證，“你剛才的意思是，你很介意嗎？介意這些捕風捉影的緋聞，介意我跟這些人扯上關係……”

“你本來可以避免的。”陸檸如是說。等於承認了秦攸的話。

說上輩子秦攸把藏得實實，其實也並不確切。因為兩個人不止一次同時出行，被人拍到並非難事。可是一次都沒有被曝過。這自然不是記者和有良知，而是因為秦攸用關係把新聞下來了。

所以他本來也可以不讓這些緋聞出現的。

陸檸認真的想了想，覺得自己的介意，也並非是空來風。於是勉強恢複了一點底氣。

秦攸有點冤，然而聲音仍舊是溫的，甚至帶上了幾分歡喜的笑意，“如果早知道會遇到你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出現。”頓了頓，他又補充，“這也算是一種宣傳方式吧。這樣能夠帶商業上的合作更加有效率。這是公關部給出的意見。”

新出爐的秦太太決定，改天有時間一定要蒞臨漢遠集團公關部，“指導指導”。

甩鍋功的秦總立刻恢複了活力，他的雙手纏上了陸檸腰間，“我好開心，陸檸，小檸，阿檸，檸檸……”

陸檸覺得自己快要不認識自己的名字了。

拍了一下秦攸的手，命令道，“去洗澡，一的酒味。”

秦攸立刻高聲應道，“是！”然後鬥誌滿滿的爬起來洗澡去了。

陸檸：“……”總覺得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麽話，開啟了什麽奇怪的機關。

隻花了十幾分鍾時間就將自己洗白白的秦總在浴室裏折騰了一會兒，才帶著滿臉笑意從裏麵晃出來，對陸檸說，“我洗好了。還給你放好了洗澡水。”頓了頓，十分鄭重的補上稱呼，“老婆。”

陸檸覺得他蠢得有些不忍直視。

但……老婆就老婆吧，總比花式用自己的名字玩文字遊戲要好得多。

況且這個稱呼，自己真的就一點都不喜歡嗎？

故作鎮定的站起，對秦攸點頭，“那我先去洗澡了。”等走到洗手間門口，才轉回頭來，補上了稱呼，“老公。”

然後眼疾手快的關門上鎖，正好將嗷嗚一聲撲過來的秦攸給關在了門外。

因為是兩個人以後要住的臥室，所以洗手間的門當然不可能是什麽半明的玻璃之類。雖然是玻璃門，但關上門之後絕對什麽都看不見。而且秦攸給陸檸在浴缸裏放了水，就連嘩嘩水聲都聽不到了。

隻能偶爾聽到一兩聲水花濺在地上的聲音。

即便是這樣，秦總也能夠毫無障礙的在這一片安靜之中自如的腦補，然後腦子缺氧、手腳發的走回了床上。

陸檸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見秦攸神恍惚的靠在床頭。聽見的腳步聲，看過來的眼神灼然發亮，然後作利落的跳下床，接過陸檸手裏的帕子，把推到床上坐下，然後替頭發。

等到半幹時，陸檸已經半靠在秦攸懷裏，昏昏睡了。直到對方溫熱的膛從後麵上來，才陡然驚醒。

“幾點了？”打了個嗬欠，眼神迷蒙的問。

秦攸的嗓音幹啞，“快九點了。”

手裏的帕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丟掉了，他的雙臂圈在陸檸腰間，從後幾乎將整個人給籠罩住。這是一種讓人安心，但同時也能帶來迫的姿勢。

一個熱的吻落在陸檸脖頸間。

“先別睡。”秦攸說，“我們還有件事沒有做完。”

剖白了自己的心事，跟陸檸之間最後的阻礙似乎也消失了，這還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秦攸想不心猿意馬都難。哪怕自己很累，也知道陸檸很累，他還是不願意就此放過。

陸檸很顯然也明白他究竟是什麽意思，在微微僵之後，很快便和了下來。

對秦攸來說這一切都是第一次，但對來說，卻不是了。事實上這才是陸檸更加悉的節奏，同床共枕，相親。拋卻那些神和心靈上的糾結和苦悶，在這方麵他們還算合拍，陸檸對秦攸的了解，閉著眼睛也能知道該怎麽做。

於是就閉上了眼睛。

秦攸的吻一開始是溫的，像是蒙蒙細雨，落在上。然後他將陸檸的轉過來，和接吻。

相較而言，秦攸的作青而糙，顯然此前並沒有任何經驗。——這可能是有經驗的人才能分辨出來的東西吧？像是從前的，隻顧著自己張慌，別的什麽都會不出來。

而且他有些過分的張，也許是因為等待的時間太久，而夢真的難度遠遠超過上輩子，所以他的表現比那時還不如。明明小心翼翼，卻還是不知輕重。

大概事先學習過一些功課，所以他的作都是按照流程來做，隻是那真的是個流程，不等陸檸的被安好，他就急切的想要進了。

陸檸原本都打算隨他去了，見秦攸這樣莽撞，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攔住。

這時候兩人已經倒在了床上，被推開的秦攸沒有繼續冒進，而是繼續胡的親吻。但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兇狠的啃咬，陸檸甚至察覺到了痛意。

於是慢慢明白了，除此之外，他似乎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真好……這是一個純粹的，還什麽故事都沒有發生過的秦攸。他們之間沒有橫在中間的過往，避不開的阻礙，和已經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出口、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出現的。

一切都是嶄新的。

陸檸握住了秦攸撐在枕邊的手，慢慢的跟他手心相，最後十指相扣。沒有看他的眼睛，隻是輕聲道，“慢一點。先……先讓我的興起來，不然會傷。”

這種教導秦攸的覺很新鮮。

因為上輩子，雖然兩人都沒有經驗，但陸檸卻表現得比秦攸糟糕多了。渾繃，讓秦攸本無法手，最後隻能把人抱在懷裏輕聲安，那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放輕鬆……不然你會傷。”

秦攸本來渾繃，但被陸檸提醒之後，不得不讓自己重新放鬆下來，耐心的開始前戲。隻是這對於他來說，其實與酷刑無意，等陸檸的終於徹底準備好時，他已經渾都是汗水了。兩人在一起，陸檸也被他弄得一的汗水。

對此秦攸很滿意，就像雄終於在自己的領地打上了標記。警告和威懾所有想要靠近的敵人。

而他的獵乖巧的躺在他下，微微偏頭，出修長脆弱的脖頸，就像是將自己全然獻祭給他。秦攸隻覺得鼠蹊一跳，渾都像是要炸開來一般，幾乎就這麽昏了頭的進。幸好最後時刻神思清明下來，努力的忍耐著，手從床頭的櫃子裏取了套子。

察覺到他的作睜開眼的陸檸，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秦攸似乎也很不自在，飛快的戴上，然後手遮住了陸檸的眼睛，“你還要去上學。”他說。

所以現在還不能夠懷孕。

他總是這樣……這樣事無巨細的，讓無可逃。

陸檸不得不重新閉上眼睛，遮去眼底的酸淚意。但很快就沒有心思想這些了，而是在秦攸的帶領下，沉浮起落，將兩個人的聯係在一起。仿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難以徹底分開。

……

睜開眼時看到秦攸的臉，陸檸有片刻的恍惚，幾乎要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上輩子與秦攸同床共枕的日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重生了，然後……跟秦攸結婚了。

陸檸試著了，疼痛並沒有預想的那麽嚴重，隻是秦攸的雙臂將錮著，本無法掙。

覺有些不習慣。因為上輩子秦攸對幾乎沒有過這樣親的作，事實上陸檸起床時，他早就已經起，說不定都出門了。兩個人雖然有了最親的關係，平時卻還是那樣的生疏客氣，甚至刻意保持距離。

掙紮的作驚醒了秦攸，他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給了陸檸一個吻，“老婆，早。”

然後目灼灼的盯著陸檸，等回一個早安吻。

陸檸微微猶豫，便抬起頭在他下上親了一下。一夜好眠之後，秦攸下上出了一點點胡茬，紮在上有種刺的覺。陸檸的吻一即收，那種卻仿佛一直留在了上，讓十分不自在。

“怎麽樣，難嗎？”秦攸又問。

陸檸索閉上了眼睛。即便是有過許多這樣的經驗，卻從沒有麵對過這般令人窘迫的問題，隻好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