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檸？”秦攸嚇了一大跳，連忙握住的肩膀，“怎麽了？怎麽哭了？”

他滿臉的焦急在淚中漸漸模糊，陸檸終於沒忍住，撲進他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隻是一直哭一直哭，好像要將滿腹的委屈都哭掉似的。

也不知道一切究竟是怎麽變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秦攸也是的，那麽上輩子，他們究竟是怎麽走到那個地步的呢？客氣疏遠，明明躺在一張床上，卻如同陌路，互相之間毫不關心，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究竟是哪裏錯了，又究竟應該怪誰？的重生是誰的安排，又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全部都融化在了眼淚之中，被宣泄出去。陸檸一直哭到缺氧，窒息讓暈了過去，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噎。

秦攸被嚇壞了。

秦雅也差不多，“哥你到底做了什麽？你該不是欺負陸檸了吧？怎麽哭這樣子，太誇張了！”

“我不知道，要醫生嗎？”秦攸有些無措，甚至幾乎失去分寸。

秦雅也不知道，“要不然就醫生來看看？這樣子嚇人的。就算沒事，也要打一點鹽水和葡萄糖，上個氧氣呼吸機什麽的，補充一下。”

秦攸從善如流。

等醫生來的過程中，陸檸的平靜下來，除了通紅的眼眶之外，別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秦攸也漸漸冷靜下來，先給張繼娟打了電話，說時間太晚，留陸檸在這邊陪秦雅住。張繼娟放陸檸出門就已經有了準備，所以並沒有多問。

打完電話，醫生就來了。

檢查發現果然隻是緒太激，不過缺的不是氧，而是二氧化碳，也就是所謂“呼吸堿中毒”，不過癥狀並不嚴重，上了呼吸機之後，陸檸很快就醒過來了。

將急救工收拾好，醫生並沒有迅速離開，而是示意秦攸，他還有話說。這是秦家的家庭醫生，知知底，雖然不知道陸檸是什麽人，但他自然會將自己發現的況都說出來。

秦攸讓秦雅陪著陸檸，自己送醫生出去，這才問，“有什麽問題？”

“秦先生，我剛剛檢查時發現，這位小姐的心率有些異常，隻是缺乏工，無法診斷。建議讓去做個專門的心電檢查。”醫生說。

秦攸心頭一跳，想起之前張繼娟做手時，張主任也說過，粘瘤是傳的。陸檸上究竟是否攜帶了這樣的腫瘤因子，誰也說不清楚。

因為這樣的揣測，秦攸發現自己有些不敢去見陸檸了。

自從他們相識以來，發生的事裏，好像就沒有幾件好事。有時候秦攸覺得，是不是自己給陸檸帶來了這些厄運？當陸檸看見自己的時候，會不會也產生這樣的念頭？

他站在門口點了一支煙，最後也沒有，隻是靜靜的看著它燃盡。

這本來應該是令人歡喜的一天，陸檸的生日，他還準備了好多的活和驚喜，準備一一帶去驗，為此還向秦雅許下無數承諾，讓答應不跟著做電燈泡……可是現在，這些心思和安排似乎都要白費了。

是不是自己不應該去接近陸檸？秦攸拒絕讓自己去想這個問題。

放手，他做不到。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陸檸，讓健康，生活幸福。而他一定能夠做到。

秦攸深吸一口氣，了有些僵的臉，然後才轉上樓。

時間已經很晚了，陸檸在秦雅的安下睡了過去。秦雅從房間裏出來，看到秦攸站在門口，不由睜大了眼睛看他，“你怎麽不進去？”

秦攸搖搖頭，“小雅，明天你陪陸檸出去玩。”

“為什麽？”秦雅是知道他費了多心思的，現在居然把機會拱手讓給自己？又不需要培養，“要不一起去？”

秦攸沒說話，轉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沒有告訴秦雅，他總覺得陸檸是因為自己才會緒那麽激，哭得那麽厲害。所以他暫時不敢靠得太近。

……

一夜的休息之後，陸檸再醒來時，心也已經平靜下來了。

依舊不知道上輩子究竟發生了什麽，跟秦攸又為何會走到後來那樣，可陸檸已經不願意去追究了。

這畢竟是新的人生，不應該將自己困在過去的痛苦和懷疑之中。知道秦攸也曾經過，陸檸覺得那個過去的自己就該瞑目了。在他心中，畢竟不隻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曾經的一腔心事……畢竟也不算錯付。

……隻是沒有那樣的好命，能得他一生悉心護罷了。

至於這輩子，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命，至直到此刻，所有的發展都是不一樣的。秦攸向求婚，為了的事奔走，給介紹他的朋友和親人……他是真的敞開心扉，願意將接納他的生命之中。

這是個太過人的，陸檸無法拒絕，也不願拒絕。

就像是一隻曾經在外麵流浪，或許到過許多傷害的貓，炸著渾的，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每一個經過的人。如果對方展善意和溫，就進行進一步的試探。如果對方出惡意，就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逃走。

留每一溫存，走的時候卻也毫不猶豫。

從這一點上來說，陸檸覺得，自己跟秦雅其實並沒有什麽分別。看著這個孩，就像看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不容。

但這天秦攸沒有發現，隻在餐桌上匆匆跟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就離開了。

秦雅湊過來，“我哥今天其實本沒事，他安排好了工作，要帶你出去玩，給你過生日的。他還準備了好幾份生日驚喜要給你。”

陸檸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遠去的汽車，然後又轉回來看秦雅，用眼睛問：那為什麽又變了？

“你昨晚暈倒，把他嚇到了吧？”秦雅聳肩，“可能覺得你一看到他立刻就會又哭出來或是怎樣，所以趕躲起來了。”說到這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哥哥的商是有多低才會覺得這時候應該躲開？

陸檸也不知該說什麽，隻好低頭吃東西。

秦雅觀察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喂，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哥啊？”

陸檸切蛋的作一頓。

喜不喜歡秦攸？

當然應該是喜歡的。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心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淪陷，卻又努力維持著表麵的不屑。因為怕得不到回應，更怕這份自己唯一能夠給出的喜歡，被對方不屑一顧，扔在腳下踐踏。

但秦攸呢？他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