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恩之心。”尹華珞小小聲為自己打圓場，“剛才要不是你及時拉我上來，我肯定得摔下去。”

“你厲害的，都敢爬到窗戶外麵去了。”

很委屈：“我隻能這麽做啊，有人在門外放了信號屏蔽，我沒法打電話求救。”

“是誰把你騙到這來的？”

“兩個咱們學校的男生，但我不認識。”

他冷笑一聲：“沒關係，遲早能找到。”

這件事，絕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尹華珞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好又乖乖點了下頭，月過窗戶照進昏暗的教室，映著齊南楓俊俏的臉，能覺到他仍注視著自己，以及他由急促趨於平穩的呼吸聲。

不知怎的，的心跳也有些慌起來。

算一算，和他大約有一個多月沒正式說過話了，偶爾在校園裏見都要刻意避開，可現在居然又靠得這麽近，就像之前本沒有冷戰似的。

正轉著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忽聽齊南楓又道：“走，別在這鬼地方待著了。”

“去哪啊？”

“回我家。”

趕擺手：“不用了，我還是回自己家吧。”

齊南楓手在頭頂了一把，他不悅反問：“回你家？萬一這事兒又是你繼姐設計的呢？在沒查清之前，你最好別跟那一屋子豺狼虎豹有過多接。”

“可是我……”

“我會發信息通知你父親，就說齊家有點事兒想請你幫忙，寒假開始這幾天先不回去了，他會同意的。”

“……”

的確，尹誌國一定會同意的，他怕是不得將兒賣給齊家換錢呢。

尹華珞原本還想反駁兩句，奈何齊南楓態度強，拽著的手一路走出了A座辦公樓，沒再給拒絕的機會。

好容易失而複得，這次他絕不肯再輕易放手了。

*

尹華珞發現，所謂命運真的很奇妙。

上輩子沒覺得自己和齊南楓有這麽多集，可這輩子如同巨大迷宮，無論走向哪一條岔路，最終都不可避免地要與他相遇。

局促地坐在沙發上，看齊南楓從廚房走出，給自己端來了一杯熱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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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隻有這個了。”他低聲道，“明兒我出去買點紅糖，孩子是不是要喝薑糖水才對好？”

“不用這麽麻煩，我喝什麽都無所謂……誒？”尹華珞接過杯子的一瞬，瞧見了他掌心被鐵鏈磨破的傷口，“這是剛才弄的？”

齊南楓垂眸掃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鎖門的鐵鏈子上有倒刺，不礙的，早不流了。”

“那也不行，得點藥。”

不是第一次來他家了，輕車路就找到了藥箱，以往都是他幫他藥，從未幫人上過藥，實際作起來，難免有些笨拙。

酒棉球刺激傷口，灼燒痛明顯，齊南楓微微皺了下眉，然後便看到低頭湊近，小心地替他吹了吹。

聲線溫地問他：“疼麽？我輕點。”

記憶裏，他好像也問過同樣的話。

齊南楓的心像下被海水浸泡過的沙灘，又暖又，他盯著笑了：“不疼，你弄你的。”

尹華珞繼續認真給他塗藥膏，囑咐他：“今晚最好還是不要沾水了。”

“行，都聽你的。”

誰能想到平時在學校裏叱吒風雲的齊小爺，私下居然這麽聽話呢？怪事。

上藥完畢，尹華珞收拾好了藥箱，隨便找個借口逃離了這略顯微妙的氣氛。

“冰箱裏還有東西嗎？我去做個飯。”

“隻有幾袋泡麵了。”

知道他不會做飯，獨自在家時，一般都圖省事，所以倒也不覺得多麽意外：“好吧，那咱們就煮泡麵。”

其實泡麵也有好吃和不好吃的區別，的火候掌握得剛剛好，又計算著放調料的時間，將麵煮得筋道味，又特意臥了兩個溏心蛋，這才端上桌來。

兩人對坐吃麵，誰都沒再開口，最後還是尹華珞按捺不住，試探著輕聲道：“我能問一句麽？”

齊南楓抬眸看向：“你問。”

“我明明是打電話給月姐求助，你……你怎麽也會來？”

“喬月曦找不著你，就通知了老段，老段又告訴了我。”

“那你當時在……”

“在陪周婧過生日。”

尹華珞挑麵的作一頓，垂眸盯著眼前的筷子，半晌才“哦”了一聲：“那我豈不是耽誤了你的學姐的約會？”

齊南楓沉下臉：“你就這個反應？”

“啊？我應該什麽反應？”

盡管齊南楓總小傻子，心裏卻明白，一點也不傻，隻是大部分時候都在裝傻罷了，譬如此刻。

他迎著那雙無辜清澈的小鹿眼，想生氣又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火氣問：“是不是我跟誰約會，對你來說都無所謂？”

“我早說過了，我無權幹涉你和任何人約會的自由。”尹華珞聲回答，“更何況周婧學姐，還是所有人眼中的、和你門當戶對的朋友。”

將“門當戶對”四個字咬得極為清晰，仿佛是在刻意強調些什麽，齊南楓聽著有些耳，他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曾講過的原話。

原來始終記著那晚的事，那是不是就代表，一直在為了這句話而生氣？

確實在為了他而生氣啊。

滿心霾剎那間消散無形，又回到了齊南楓的眼神裏，他挑眉笑道：“我要是真當了周婧的男朋友，你吃不吃醋？”

尹華珞沒料到他問得這麽直白，一時無言以對。

不得不承認，是在乎的，否則那天在場上，也不會為了氣他，故意去接馮安的零食，還與馮安談笑風生。

並非沒反思過，做這樣稚的報複行為意義何在？這本也不是的行事風格。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連他隨口講的一句話，都能輕而易舉牽緒了呢？

可思考歸思考，上仍舊否認。

“嗯？我以為你早就是周婧學姐的男朋友了。”

“……我不是。”

“不是嗎？可全年級都在傳呢。”

齊南楓又好氣又好笑：“你盼著我當別人男朋友，以後就不會再來纏著你了對不對？”

尹華珞默不作聲，站起就要去洗碗。

誰知就在進廚房的前一秒，齊南楓追上來，攥住了的手。

手一抖，險些把碗摔在地上。

片刻靜默，聽到齊南楓沉聲開口：“是我錯了，門當戶對什麽的，不是我真正的意思。”

“……”

“我向你保證，這種混賬話，以後絕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

“以及，我跟周婧走得近，隻是因為兩家要合作，沒有任何特殊關係。”

這番解釋，斬釘截鐵。

第22章教訓

寒假正式開始，尹華珞最近幾天都住在齊南楓家裏，被他慣得早睡晚起，剩養膘了。

認為生活不能這麽頹廢，更何況還是寄人籬下，於是決定不再天天跟著他出去吃，買菜回來做飯。

齊南楓自然是樂意的，欣然騎著自己的山地托，載出門去采購。

兩人穿梭在超市的地下一層，對著貨架上琳瑯滿目的食材，低聲研究著今天晚飯要吃什麽，明天午飯又要吃什麽。

看起來，倒有點像是居家過日子了。╩思╩兔╩在╩線╩閱╩讀╩

“照燒飯配西藍花可以嗎？”尹華珞拿起一盒蝦，認真思考，“白灼蝦我也會做，要不要吃？”

齊南楓一麵簡單暴地不斷往購車扔東西，一麵很耐心地回答：“吃，都吃。”

看著購車滿滿當當的鴨、黃、龍利魚、蟹柳、腰片……不愣住：“你買這些幹嘛？”

“找個時間燙火鍋啊，多省事兒。”

“呃，也對，那這些七八糟的零食是幹什麽用的？”

他笑了：“給你閑著無聊磨牙的。”

“……”

在關於的問題上，他總能考慮得麵麵俱到。

尹華珞突然又想起，齊南楓家裏調味料並不全，準備借此機會給他置辦齊全。

誰知當四張尋找蠔油和海鮮醬油的時候，驀然間目凝住，盯著某個方向不了。

慢悠悠推著購車跟在後麵的齊南楓，敏銳察覺到了的不對勁，他俯靠近，蹙眉問道：“怎麽了？”

“那……那個人。”尹華珞指著正推車結賬的一名男生，板著小臉神嚴肅，“那晚把我鎖在304教室的兩個學生，其中一個就是他。”

沒想到冤家路窄，這麽巧竟在超市見了。

齊南楓的眼神頓時淩厲起來，他沉聲向確認：“你沒看錯？”

“不會。”尹華珞果斷搖頭，“我眼力一向很好，不可能認錯。”

“很好。”他順手了下的頭發，“卡給你，自己乖乖去結賬，待會兒手機聯係。”

“你去哪啊？”

他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示意別心了。

尹華珞一頭霧水，又見那男生已經結完賬推車離開了，心裏又驚又疑，卻也無計可施，隻好照齊南楓的話去做。

然後等拎著大袋小袋走出超市時，正好接到齊南楓的電話。

齊南楓的聲音聽上去氣定神閑：“小傻子，到銀川廣場後麵的花園來。”

“噢，好。”

銀川廣場後麵有座小花園，每天的清晨和夜晚，總有住在附近的大爺大娘們鍛煉，或是跳一跳廣場舞。

現在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段，一般沒人會顧小花園。

齊南楓就站在花園盡頭的涼亭裏，麵無表掐著那名男生的脖子，將對方抵在亭柱上，彈不得。

他一轉頭就看見了驚訝的尹華珞，點頭示意：“過來。”

那名男生原本還試圖掙紮，結果一看見尹華珞就徹底心虛了，視線閃躲不敢與對視。

尹華珞走到他麵前，仔仔細細上次打量著他，好奇問道：“我們之前認識嗎？有過節嗎？為什麽騙我去A座？”

“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吧？”

齊南楓當即手上用力，掐得他頸骨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輕響：“想好了再說話。”

那男生一張清秀的臉憋得通紅，卻仍舊：“都說了我不明白你們指的是什麽，你們隨隨便便找人麻煩是不是過分了？”

齊南楓又一腳踹在他小骨上，踹得他瞬間跪倒在地，疼得哀嚎。

“不承認是吧？沒關係，老子有得是時間陪你磨蹭。”齊南楓習慣點了煙，隨後拿打火機往他眼前一晃，笑容邪氣縱橫，“先燒你頭發，再燒你服，讓你嚐嚐涅槃的滋味，爽不爽？”

“……”

“放心，燒出個好歹算我的，下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