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呢。”

“……學姐過獎了。”

“他這人脾氣不太好，也不學習，我高三很忙，平時就麻煩你多督促他讀書了，免得齊叔叔每次都向我抱怨，說我管不住他。”

語氣矜持又寬容，宛如端莊大氣的正牌友，潛臺詞即：你隻是齊南楓心來的玩，是我不在時他的消遣。

尹華珞聽懂了，換作以前，或許真的會被傷到自尊，會通過逃避來息事寧人。

不過現在已經完全把這些話當耳旁風了，上輩子什麽沒經曆過啊，還能不知道齊南楓是什麽人嗎？

然而……

人家是周家千金，不好當麵得罪，戲還是要演一演的。

“學姐你誤會了。”低下頭，輕聲回答，“我跟齊同學不，巧遇見罷了，你們聊，我先回班了。”

眼看著轉要走，齊南楓下意識一把拉住，他眉峰微蹙：“這就回班了？”

尹華珞淡定看了他一眼：“學姐找你呢，我在這會影響你們談正事。”

“齊南楓。”周婧順勢挽住他的胳膊，別有深意地開口，“齊叔叔最近好像又有新項目想和我爸一起開發，昨天還打電話說今晚一起吃頓飯呢，今晚去我家吧？”

對於周婧，齊南楓算是稍微有耐心的，雖然他瞥向的眼神也很冷，但至還給著麵子：“大概率沒時間，改天吧。”

“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今晚和老段約了，不好意思。”

就這一句話的工夫，等他再回過頭去，發現尹華珞早已拿著書跑得無影無蹤了，連聲再見都沒說。

生氣了。

這是齊南楓的第一反應，且這樣的認知令他有些張，盡管他從前的字典裏，本沒“張”這兩個字。

了驚的小兔子逃回叢林，萬一以後都拒絕再靠近他邊，怎麽辦？

他不能允許那種事發生。

*

其實尹華珞也沒生氣，如今心寬得很，上了一下午的課，轉頭就把這事兒忘了。

晚上照舊不願回家，思前想後，決定去藍夜酒吧找喬月曦。

今夜的藍夜酒吧，也依然熱鬧而浪漫。

本來隻想悄悄找個角落坐下，誰知到了那裏，卻正好被老板葉闌瞧見，葉闌笑著指了指吧臺的位置。

“你們同學也在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竟意外看到了段雪燁。

段雪燁換了校服，穿白襯衫和牛仔外套，俊優雅，儼然就是無數生心目中的王子模板。

期間有好幾位材的顧客，端著酒杯試圖與他搭訕，都被他寥寥兩句打發了。

他的目始終追隨著臺上的喬月曦，眸幽深，脈脈溫，卻又著幾分難以形容的緒。

那大約是所謂的，占有。

“班長？”尹華珞猶豫半晌，最終決定上前打個招呼，“好巧啊，來聽月姐唱歌？”

段雪燁微微側頭瞥了一眼，複又移回了視線，他淡聲應著：“嗯，快期末了，你怎麽沒回家學習？”

“誒？”

“期末考試我不會放水的，你加油。”

這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麽，不笑了：“班長未免太小瞧我，我從不寄希於別人的失誤，我會努力考過你。”

段雪燁點點頭：“不管結果如何，至我很欣賞你此刻的態度。”

“呃……那就多謝班長誇獎了。”

他取出手機，迅速發了條信息，隨即平靜招手示意服務生：“一杯純椰。”

尹華珞忙擺手：“不不，哪能讓班長替我點？”

“不是什麽大事，你好好聽喬月曦唱歌。”

對他來講，聽喬月曦唱歌，才是真正的大事。

接得多了，尹華珞多也出了幾分段雪燁的脾氣，知道他對所有事都極冷淡，唯獨對關於喬月曦的問題上心。

憾的是，喬月曦似乎一直對他若即若離，連個笑模樣也吝嗇給，跟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認認真真回憶，想從上輩子的記憶裏找出些蛛馬跡，也好拚湊出這兩人的故事。

最後這段思考以失敗告終，畢竟上輩子活得小心翼翼，尚且自顧不暇，哪有力去打聽別人的八卦？

“唉……”

耳邊傳來喬月曦天籟般的婉轉歌聲，尹華珞托著腮，莫名其妙就歎了口氣。

謝上天，賜予奇跡，讓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可以將那些沒來得及做的事，沒來得及認識的人，慢慢完。

在四麵環繞的樂聲裏，忽然有人將手在肩頭輕輕地拍了一下，詫異轉，見齊南楓就站在自己後。

他逆而立，黑大猶帶著夜風的寒意，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定定注視著，眼底墨沉寂，看不出緒。

他低聲問：“歎什麽氣呢？”

“……你怎麽來了？”尹華珞似有所悟，扭頭看向旁邊的段雪燁，“班長，你又告！”

段雪燁仍看著臺上的喬月曦，語氣不疾不徐：“你並沒有要求我為你的行蹤保，談什麽告？”

“……”這男人詭辯能力一絕。

齊南楓示意段雪燁挪一挪位置，自己坐在了尹華珞的旁邊，他很自然地拿過的杯子要喝，結果毫無疑問地被攔住了。

尹華珞一本正經告訴他：“普通椰而已，你想喝自己點一杯。”

“我發現你真是學壞了。”

“我哪有？”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今天中午為什麽不打招呼就跑了？”齊南楓住小巧的下，微微用力，“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平時怎麽沒看出來，原來你有參加運會的潛質？”

尹華珞吃痛躲開，見他不依不饒還打算自己，頓時作勢要咬他。

原本也隻是想嚇唬他一下，誰知齊南楓居然不閃避，於是尖尖小牙當真就咬住了他的手。

他的骨頭極，險些硌到了的牙，慌忙鬆口，見他手背上已經出現了一圈整齊泛紅的牙印。

“我……我不是故意的。”急於道歉。

齊南楓似笑非笑：“你牙疼麽？”

“不疼。”

“那就行。”他將手到燈下，仔仔細細打量著那圈清晰的牙印，“小傻子，你看過倚天屠龍記吧？”

“看過啊。”

他點點頭：“當初趙敏也咬過張無忌一口，為的是讓張無忌再也忘不了，你這麽咬我，是也想讓我忘不了你麽？”

尹華珞臉頰發燙，口而出的卻是：“不敢不敢。”

這可真是句蠢話。

見齊南楓麵古怪，琢磨著或許應該再說點什麽，緩解一下這突然尷尬的氣氛，於是又沒話找話道：“啊，那個……你今晚怎麽沒去周婧學姐家吃飯呢？學姐不會不高興嗎？”

此言一出，連不遠的段雪燁也看了過來。

段雪燁道：“他想做什麽，還會管別人高不高興嗎？”

“……”這話尹華珞沒法接。

齊南楓沉默了很久，直到臺上喬月曦的一首歌都唱完了，他這才沉著嗓音問尹華珞：“你在生氣？”

“嗯？”

“今天中午周婧說的那幾句話不中聽，我沒教訓，你生我氣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有那麽一瞬間，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希生氣，還是希不生氣。

尹華珞喝了杯中的最後一口椰，重新看向他，神坦然：“沒有啊，那有什麽值得生氣的？周家和齊家是合作夥伴，你遷就著周學姐也正常。”

“那我如果真的跟去吃飯了，你也不介意？”

“這……我好像也沒介意的資格吧？我難道還能幹涉你跟誰吃飯的自由？”

這個答案，未免有些太過平淡了，甚至於滿不在乎。△思△兔△網△

齊南楓略一咬牙，他的眼神暗了下去：“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大約是他的視線得太，尹華珞垂眸避開了：“那你想聽什麽？”

“你知不知道。”齊南楓一字一句地問，“在此之前，學校裏很多人都認為，我應該跟周婧是一對。”

“……”

“還有人以為，周婧本就是我門當戶對的朋友。”

門當戶對。

強調這個幹什麽？強調給聽嗎？

尹華珞講話向來溫的調子，倏而間就低沉了下去，沉默半晌，麵無表反問：“門當戶對不是好的麽？有周學姐在，也好讓那些與你走得太近的，門不當戶不對的生，懂得而卻步。”

站起來，沒再看齊南楓一眼，快步穿過酒吧喧鬧的人群朝門外走去。

那一刻連自己也說不清，煩躁的緒因何而起。

說著沒生氣，可最終仍舊沒避免生氣的結局。

真是中了邪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珞珞：我有特殊的不解風的技巧

南哥：媽的本來沒生氣的，結果我叭叭兩句話，真給搞生氣了，我殺我自己

段班長：……倆傻子

第19章冷戰

自從那天在藍夜酒吧不歡而散之後，一直到期末考試，尹華珞都沒再跟齊南楓說一句話。

但關於齊南楓的新八卦，卻被迫聽了不。

齊南楓開始和高三的周婧學姐頻繁約會了，有人親眼看見周婧在籃球館，笑盈盈將削好的芒果，一塊一塊喂給他吃，而齊南楓還當眾摟了周婧的腰，與低聲調笑，儼然像是一對熱中的。

於是大家紛紛猜測，齊南楓把尹華珞甩了，果然有錢人家的爺，最後還是要和千金小姐在一起，再單純溫的灰姑娘，也隻能為他生活中的調劑品。

尹華珞對此充耳不聞，無視掉所有風言風語，隻當和自己沒關係，一心好好學習。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作，譬如那天路過學校場，巧遇見了校話劇社的社長馮安，馮安笑著和打了聲招呼，把剛買的一兜子零食遞到了手裏。

馮安學長人帥，格又溫文爾雅，在學校異緣極佳，他對尹華珞很有好，平時在話劇社時，也對百般關照。

一個男生要是喜歡一個生，通常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

“尹學妹，我家裏來了外國朋友，送了好些新奇的零食，我帶來了一些讓你嚐嚐，也不知道你不吃。”

尹華珞原本是想客氣拒絕的，誰知尚未開口，一轉頭就見了正從不遠走過來的齊南楓。

誠然，齊南楓也看到了，他瞬間頓住了腳步，

僅僅是片刻的遲疑，很快就移開了視線，轉而笑著接過了馮安手裏的零食袋子。

“謝謝學長，學長費心了。”

的笑容總是像草莓夾心的棉花糖，又甜又，那雙好看的眼睛彎月牙的模樣，乖巧醉人。

原來也可以在其他男生麵前，出這種憨的表。

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