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兔子同時蓋好了被子。

“床頭這盞燈給你留著，晚安。”

尹華珞乖乖在被子裏，隻出一雙眼睛，聲道：“你也晚安哦。”

有人陪伴，似乎再漫長的夜也暖意彌漫。

晚安。

可誰能想到深更半夜，還是做了噩夢。

第15章懲罰

剛被趙先林那群王八蛋驚嚇了一通，尹華珞雖然說著不害怕，可上輩子的心理影畢竟還存在。

毋庸置疑，睡到後半夜，做了噩夢。

並不是多麽新鮮的夢，隻是又回到了臨死前的那個雨夜。

折疊刀貫穿後心的痛楚在夢裏也那樣真實，頭頂閃電劃過，清楚看到了齊南楓那雙含淚的眼睛。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討厭我，所以從來不肯多看我哪怕一眼。但沒關係，我不求你喜歡我，隻求你好好活著。

在視線完全陷黑暗的時刻，仿佛聽他在自己耳邊又喃喃了一句，而這句話，上輩子並沒有來得及聽見。

——珞珞，我會為你報仇。

尹華珞猛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翻，卻一不小心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仰頭著床前那盞昏黃的燈，總算清醒了過來。

太好了，自己還活著，終於又回到了現實。

然後下一秒，就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齊南楓腳步飛快地走了進來。

“怎麽了？”

他看見摔在地上，神一驚，本能地上前想扶起，卻沒想到在到的一瞬間，突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

尹華珞眼底淚閃閃，也不說話，就這麽一直看著他。

他手的溫度總比常人要涼一些，可此刻卻似能帶給無盡暖意。

齊南楓歎了口氣，隻得任由攥著自己的手，另一隻手從腰間攬過，單手抱起，將抱回了床上。

他重新給蓋好了被子，沉默半晌，了額前淩的劉海，微微挑眉問道：“做噩夢了？看來兔子不如我管用。”

尹華珞雙頰泛紅，鬆開手把臉埋進枕頭裏，沒有回答。

聽到他又說：“別怕，你繼續睡，我就坐在這陪你。”

“……那怎麽行？”終於開了口，聲音的帶著哭腔，“明天還上課呢。”

“我可以在課上補覺。”理所當然的答案。

“……”

齊南楓低笑一聲：“你要是不聽話，我可上床陪你睡了？”

果然，這招功嚇到了尹華珞，立刻乖巧閉眼，不敢再有任何異議。

說來也怪，有他陪著，聽著他沉穩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就再度進夢鄉，且安安穩穩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尹華珞收拾好書包照舊去學校上課。

為避免又引起不必要的傳言，特意囑咐齊南楓別跟自己一起進校。

事實證明，齊南楓也確實沒時間，他騎托把送到了距校門口不遠，在看著進校之後，當即調轉方向揚長而去。

趙先林沒有生命危險，卻也傷得不輕，父親齊海連夜替他擺平了這件事，但在剛才來了電話，要求他回家一趟。

可想而知，一頓教訓是免不了的。

另一方麵，前往教室的尹華珞，竟巧之又巧在教學樓的走廊裏，偶遇了路過的章雁。

章雁昨晚沒見尹華珞回家，原本還暗自竊喜，以為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豈料剛準備致電趙先林問問況，一轉頭就看見了尹華珞正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氣定神閑，笑意盈盈，沒有半分被傷害過的痕跡。

“姐。”尹華珞迎視著章雁震驚的目，彎起眉眼問道，“今天來得早啊？”

“關……關你什麽事？”

尹華珞坦然點頭：“嗯，是不關我的事，我就是想提醒姐一句，你……”話語戛然而止，故意停頓。

章雁驚疑不定地看著：“提醒什麽？”

“提醒姐姐，要小心遇人不淑。”尹華珞笑了，“我看趙先林這人就不怎麽樣，建議你以後離他遠點，免得吃大虧。”

“……”

章雁心跳得厲害，一時居然想不出要回答些什麽，待回過神來，發現尹華珞早已獨自走遠了。

連忙撥通了趙先林的號碼，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鈴聲接連響了幾十秒，最終也無人接聽。

“該死的。”惡狠狠罵了一句，“混蛋，竟敢耍我！”

並不知道，趙先林已經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了代價。

接下來，該到了。

*

午休時分。

十班的教室裏熱熱鬧鬧，男生們三五群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生們或在看漫畫雜誌，或對著小鏡子描眉畫眼，反正沒人閑著。

章雁趴在書桌上，心不在焉地給趙先林發著消息，可趙先林始終沒回複，愈發地焦躁起來。

正在這時，聽得突然有人喊了一聲：“誒？齊南楓來了！”

雖說十班、十一班和十二班都在教學樓頂層，但齊南楓一般隻在十一班和十二班活，很會來十班，今天算是新鮮了。

齊南楓剛從齊海那邊回來，明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他叼著煙站在十班門口，臉冰冷，氣橫生。

他隨手拽了個男生，皺著眉問：“你們班章雁呢？”

“那不就坐在裏麵……”

“出來。”

那男生哪敢怠慢，趕高聲呼喚：“章雁！齊南楓找你！”

章雁瞬間為了全班學生關注的焦點，詫異抬頭，果真見齊南楓就站在那裏，正低頭彈著煙灰，看不清表。

要知道，齊南楓很會主到班上去找某個生，憑這一點，就足以作為炫耀的資本了。

趙先林不回消息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心中暗喜，迅速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故作矜持地起，邊噙著笑意走向門口。

“你找我啊？”

齊南楓懶洋洋抬眸，他輕佻地往臉上吹了口煙：“沒錯，找你。”

章雁被嗆得直咳嗽，察覺到了他眼神不太對，先前的喜悅之被衝淡了不，不往後退了兩步：“嗯……那你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看看我？”

“對。”齊南楓當著所有圍觀學生的麵，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冷笑一聲，“畢竟我以前都沒仔細看過，能把趙先林哄得五迷三道的生，究竟長個什麽樣子。”

話音剛落，他驀然過手去，用力把煙頭按在了章雁的鎖骨上。

章雁被燙得痛呼，聽他提到了趙先林的名字，滿臉驚恐，下意識就要轉逃跑，結果沒跑兩步就被他揪著領子拖回了原地。

齊南楓單手掐著的脖子，將重重扔到了走廊地上。

他單手著口袋站在麵前，微微瞇起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我從來不打人，知道為什麽這次因你破例麽？”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毫不留一腳踹過去，“現在知道了麽？”

章雁在牆角，迎著他冷的視線，嚇得渾發抖，不敢回答。

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事，可完全沒膽子承認。

承認了可能死得更快，

齊南楓重新點燃了一煙，他將燃著火的那一端對準，笑容冷冷的：“你信不信，待會兒就不是燙在你鎖骨了，直接燙在臉上。”

“別！別……求你了！”章雁深知他發起狠來什麽都做得出來，恰逢此刻喬月曦回班，像是遇見了救命稻草，忙連滾帶爬撲過去，扯住了喬月曦的腳，“月姐！再怎麽說我也是十班的人，你幫幫我！”

喬月曦不明所以，一轉頭看見站在那裏的齊南楓，納悶地開口：“怎麽了？齊南楓，你平時都不來十班的，這是和結什麽仇了？”⊿思⊿兔⊿網⊿

齊南楓寒聲道：“這畜生現在是趙先林朋友了。”

“然後呢？”喬月曦依舊一頭霧水。

“然後攛掇趙先林報複，昨晚在臨華路巷子口，帶一群人截住了尹華珞。”

“……”

“幸虧我趕到得及時，否則你想想後果。”

喬月曦神瞬間就沉了下來，低下頭，手鉗住了章雁的下：“這事兒是真的？”

章雁眼神躲閃：“我……”

“說！”

“我不是故意的！”章雁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是尹華珞太咄咄人，我氣不過才……”

喬月曦揚手就是一耳，利落兇狠，直打得章雁歪倒在地，半邊臉都顯出了通紅指印。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尹華珞是我罩著的？”

章雁絕捂臉：“對不起月姐，我錯了……”

“晚了，這麽髒的事兒你都敢幹，當初就該明白後果。”喬月曦揪著章雁的頭發，一麵將其拖回教室，一麵抬頭淡淡地對齊南楓道，“這是十班的人，歸我管，你不必親自手了。”

齊南楓挑眉反問：“你打算怎麽管？”

“從現在起到畢業，隻要待在學校，就不會再有一天安生日子。”

他點點頭：“行，你的行力我還是相信的。”

章雁清清楚楚聽到了喬月曦的話，徹底崩潰了，哭著試圖掙紮，可哪裏掙得過喬月曦？

“齊南楓……齊南楓！”披頭散發，手指死死地住門框，扯著嗓子高喊，“你以為尹華珞真喜歡你嗎？費盡心思接近你，無非是為了你的錢而已！隻是喜歡你的錢！”

齊南楓本來都準備走了，聽了這話便又頓住腳步，似笑非笑地轉過頭來。

“謝天謝地，幸好尹華珞喜歡我的錢。”他說，“否則我還真沒把握，自己能有什麽別的優點，值得喜歡。”

他並不知道，這句話被剛好站在樓梯轉角的尹華珞，一字不差地聽了個真切。

第16章優點

其實在齊南楓懲治章雁的時候，尹華珞就站在頂層的樓梯，目睹了全過程。

剛從食堂回班不久，就被尤昱來看熱鬧了，原本還一頭霧水，直到瞧見了這一幕，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難怪昨晚齊南楓說什麽“解決問題也要等明天”，原來他始終記著章雁的仇，不僅懲罰了趙先林，也不準備放過章雁。

關於的事，他似乎總是固執得可以。

尤昱在一旁，看還在發怔，忍不住了一下的肩膀，低聲提醒：“幹什麽呢小班花兒？南哥過來了，你不表示兩句？”

“……”

尹華珞還沒來得及回應，抬頭見齊南楓已經靠近了這邊，忽覺有點尷尬，下意識轉想跑，豈料尤昱卻突然興高采烈開了口。

“南哥！小班花兒在這吶！”

“……”

齊南楓一眼就看到了尹華珞，他顯然有些詫異，方才還又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