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上的溫度。遲昭見狀也不推遲，套在了外麵。

外套上有淡淡的香味，遲昭覺得悉。

走了一段路，想起來：“你家的洗是不是和我家的一樣？”

葉司予“嗯”了一聲，目微閃：“大概是吧。”

之前暑假葉司予在遲昭的房間午休，被單上就是這樣的味道。

遲昭早忘記這茬，隻當是巧合。

遲昭裹了外套，問他：“比賽贏了沒？”

葉司予點點頭。

“厲害的。”遲昭由衷稱讚。

年垂下眼眸，藏起笑意：“學姐，學姐才厲害。”

遲昭笑了：“你看到我演講了？”

“剛好，趕上。”葉司予道，“不過我聽，聽不懂。”

第24章

“那你該慶倖中考不考聽力。”

說著話,他們來到年宮。遲昭意外地發現葉司予對這裡還悉的，就問他：“你以前來過？”

葉司予不想多提，隨口道：“小，小時候來過。”

遲昭將書包塞給他，讓他在外麵等著,自己進更室將服換回來。

葉司予坐在休息區的長椅。恰逢星期六，有很多小孩在父母的陪同下來年宮上課。正對更室的是一間舞蹈教室，來往全是穿著舞蹈的小姑娘。其中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想上課還是怎麼著,嗷嗷大哭，媽媽半跪在旁邊哄，但怎麼哄也哄不好，反而引來了過路人的圍觀。

葉司予也一併看過去。

小孩背對著他看不清模樣,瞧量，大約五六歲。媽媽是個非常有氣質的人，栗卷髮,眉眼生得緻，長髮披在一側，出纖細白皙的脖頸,隻是的神態有些怪異,好像並不擅長對付苦惱的孩,眉宇間極力忍著不耐。

葉司予微怔。

有點像……學姐。

無論長相還是那種冷淡疏離的氣質。

正巧遲昭從隔壁更室出來,見葉司予著旁邊一，問他：“你看什麼？”

葉司予回神。

遲昭將他的外套還給他。

“看到一個人。”說著葉司予再度看向之前的地方，但已是空空如也。

應該走了。

遲昭不明所以：“誰啊？你認識？”

“長得有點,有點像你。”葉司予道，“可能是我看，看錯了吧。”

遲昭聽他這麼說，心下明瞭。不聲：“一個人？”

“嗯。”

“你應該沒看錯。”遲昭語氣平靜，想了想還是用了那個稱呼，“可能是我……媽媽。”

葉司予一愣。

有關學姐家裡的事，僅僅止步於閣樓之上的那句“我和你也沒有什麼不同”。學姐並沒有興趣談論過去，葉司予也就沒再追問，卻不想現在竟然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語氣神態，如同在說“今天天氣不太好”一樣瑣碎無聊的話。

“再婚了，應該住在這一帶。”遲昭說完頓了頓，“也許吧，我瞎猜的。”

葉司予頗為自責，他小心翼翼打量著遲昭，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遲昭察覺到他的目，笑著看他一眼：“你覺得我會難過？”

葉司予沒回答，算作默認。

“我從來不為離開的人難過。”這樣的話如果是其他人說，可能還會有蓋彌彰的意味在。但是遲昭。語氣平常的就像在陳述一件不需要質疑的事實，沒有埋怨，沒有悲傷，沒有掩飾，甚至連委屈都沒有。過往發生的一切，不了的負累。

葉司予覺得自己和學姐相比差得太遠了。

“走吧。”遲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背好書包，率先往外走。葉司予跟在後麵。

然而剛走幾步就停下來。

後的年沒防備，差點撞到上。

葉司予錯開距離：“怎麼了？”

“天氣預報還是準的。”遲昭指了指大廳的落地窗外，“下雨了。”

*

門廳外雨劈裡啪啦砸在屋簷上，重重雨幕掩映，聲勢浩大，就算有傘也難逃被淋的命運。很快外場就空無一人，隻有幾輛黑轎車停著，時不時因為過於.迅猛的暴雨而響起警報。

兩個人排排坐在年宮大廳的椅子上，那個4G網還沒普及的年代，連玩手機打發時間都不能。

遲昭無聊地觀看起雨景。

葉司予看了眼手錶，快一點了，問：“你，你不？”

他不提還好，一提遲昭才想起自己中午還沒吃飯：“有點。”

“我去買。”葉司予看著門廳外的大暴雨，猶豫一瞬，下外套準備蓋在頭上沖出去。

遲昭拽住了他。

“你幹什麼？”

“去買飯。”葉司予道，“你想吃，吃什麼？”

“我帶了傘。”遲昭從書包裡取出來，卻遲疑地瞥了眼外麵，“不過下這麼大……”

打不打應該沒什麼兩樣。

遲昭話還沒說完，葉司予拿過雨傘就跑了出去。

育館太大，雨下的不小，要出去找飯館，估計折返回來整個人都了，葉司予就近找到一家便利店。

今天是週六，禮堂又舉行了演講比賽，和他們一樣被困在育館的人很多，便利店比以往格外搶手，葉司予到的時候貨架上已是所剩無幾，沒有多選擇的餘地。他拿了兩袋麵包和其他零食。結帳出來，撐傘時，葉司予才注意到便利店門前站著一群年，估計也是避雨。

好巧不巧，在其中他瞥見一個悉的麵孔。

葉司予一怔，握著傘柄的手稍稍用力，指節都微泛了白。

……那個人的兒。

長得漂亮，齊劉海，長卷髮。無論何，都是一如既往是小圈子裡最亮眼最寵的那個。此時正和邊男生說鬧，估計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眼睛彎起來，笑得樂不可支。

葉司予放低了雨傘，遮住自己的麵容。

他小學的種種境遇都與不了幹係。

如果是在以前，葉司予因為葉湘連帶對也心存歉意，甚至心甘願無底線忍著帶來的惡果。被孤立，被欺淩，被視作異類，直到後來遠離了這裡才稍有好轉。現在毫無預兆再見麵，他的心緒卻出乎意料地平靜，雖然措手不及，但了很多過去那種一直折磨拖累著他的緒。

或許是學姐的原因。

是學姐教給他擺掉不屬於自己責任的勇氣。

葉司予沒有多待，撐好傘，隻步雨中。

回去時遲昭還在大廳看雨。

“抱，抱歉。”葉司予將塑膠袋遞給，“東西，剩的不多了。”

遲昭並不意外：“這種天氣很正常。大家都沒地方吃午飯。”說著翻出麵包，眼睛一亮，“紅豆餡的。”

“你喜歡？”

遲昭點點頭，撕開包裝，咬了一口。

葉司予反而沒什麼胃口，隻在旁邊坐下。

遲昭看他半個子都被淋了，說道：“這樣不冷嗎？”

“沒，沒事。”葉司予不是很在意，“一會兒就幹了。”

遲昭看了看他，微妙地覺察出他的心要比離開前低落一些，問道：“遇見什麼人了嗎？”

葉司予嚇一跳，沒想到學姐會這麼敏銳。他也不瞞：“遇到了以前，以前認識的人。”

遲昭哦了聲，盯著他。年微垂著眼眸，或許是瞳孔偏深，再加上漂亮到稍顯的長相，沒有笑容的時候稍顯得幾分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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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昭將手口袋，隻到一枚乘坐公車剩下的幣。靈一現，取了出來：“我告訴你一個。”

葉司予果不其然被吸引了：“什麼？”

“想知道我為什麼考試總考得那麼好嗎？”遲昭攤開手，將掌心的幣亮給他。

葉司予不明所以：“為，為什麼？”

“因為它。”遲昭難得開玩笑，可即便不著邊際胡謅起來，仍然給人一種好有道理的覺。

葉司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我每次考試前都會用它來題。”遲昭一本正經，“比如我問它月考會不會出這一類型的題，人頭是，花環就不是。”

葉司予配合，煞有其事：“這麼，這麼神奇？”

“當然。”

“準確率，多？”

“百分之八.九十吧。”遲昭道，“你要不要試試？”

“好。”葉司予作出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就問它雨，雨會不會停。”

遲昭將幣拋起，作不練，沒接住，幣順著滾下去，鐺鐺彈了幾下，失去了蹤影。

他們甚至連掉哪兒都沒看清楚。

兩人均是怔住。片刻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或許是為著充滿戲劇的巧合，默契地一同笑出了聲。

*

最後還是沒能找到那枚“神奇的幣”。

葉司予道：“這會不會影響，影響你的績？”

“大概會吧。”遲昭掃視一圈，放棄了，“所以你要好好學習。”

葉司予還沒繞明白丟幣和他好好學習之間有什麼關係，遲昭一抬頭，看到窗外放了晴：“雨停了。”

他看去。雨過天晴，抑了一整天的烏雲散盡，還沒有被霧霾侵染的天空一洗如塵，碧藍澄澈。

遲昭將最後一口優酪吃完，把零食袋子收拾起，丟到了附近的垃圾桶。

“回去吧。”

雨一停，整個育館就被解，無數困在裡麵的學生往外走，堪比放學的壯觀場麵。出口時人太多，彼此肩踵，葉司予害怕和遲昭走散，下意識握住了的手。

然而也是那一瞬間，仿佛有電流順著對方的指尖傳過來，四肢百骸微微震，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覺。葉司予的心砰砰直跳，連呼吸也不控製地變得急促。他錯開眼有意不去看後的人，隻一心向外離開。

遲昭倒沒什麼，在看來不過是勢之舉。到了人的地方，就自然而然了回來。

年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耳尖微微泛紅。

儘管擾他的源頭消失了，心的位置卻怎麼樣都擺不回原位。

陌生又奇異。

為了不被遲昭看出什麼，葉司予隻好比平日裡更加沉默。

他們很順利地等到280路。

車上有空位，遲昭也算忙了一天，稍困意，靠在位置上閉目養神。很快就淺睡過去，隨著車一晃一晃，慢慢往葉司予這邊傾斜，最終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葉司予的僵了一下。

他害怕吵醒，就這麼.撐著，一不敢。

公走的路不好，坑坑窪窪，車不住地顛簸，發出當當的聲響。前排坐著一牌的大學生，毫不避忌公眾場合地大聲講電話。後排是兩個剛去商場逛街的阿姨，嘰嘰咕咕討論著哪家店打著哪家店樣式好看。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