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深，“伊瑟大爺您能不能先把救世主的標準說出來，這樣我才知道該往什麽方向努力啊。”

伊瑟的眉眼更是舒展開，顯示他心更好。“不錯，”他居然誇了林溪一句，“總算知道努力了。”

“謝謝你哦。”林溪迅速而小幅度地給他做了個鬼臉。

敲了三下門，又等了幾秒，紅木門自往裏打開。林溪跟在伊瑟邊，在兩隻腳都陷厚實的深紅地毯中時，那兩扇門自己又關上了。

先是一條短短的走廊，牆上掛了一副畫，畫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他站在山巔，拿著手杖，一腳踏在嶙峋巖石上，麵朝廣袤而變幻不定的茫茫雲海。在林溪剛注意到這幅畫的時候，男人還是金短發，當將目從遠的山峰上收回來時，男人卻突然了紅棕的長發，連背影也高大健碩不。

林溪一下就抓住銀發靈的袖，忙不迭扭開臉。伊瑟疑地看一眼，再看那幅畫，了然——同時也有些惱火地——撇了下角。

走到走廊盡頭，一個很大的房間在眼前展開。說它“大”，這隻是理智上得出的結論，但第一眼看見它的時候，視野會迅速被占據半壁江山的書架所吸引，然後是上麵堆滿的書本，每一本都厚度驚人，間隙中還塞著卷起來的紙張，質地像羊皮紙券；天頂上垂掛著大大小小的天模型，微的太係在他們頭頂不停自傳、公轉，還在微微發。一組黑的皮質沙發堆在一角，矮幾上的花瓶有新鮮的向日葵，再往另一邊是一張很大的書桌，放一摞書、幾沾了墨水的羽筆，一臺黃銅可遠鏡、一臺帆船模型，還有兩臺電腦。因此，明明知道房間很大，但由於塞得太滿，又容易產生“房間很小”的錯覺。

林溪還在書桌邊上發現了自己的行李箱和背包。

書桌後是一個男人，穿著白襯、繡金線的大翻領黑外套，紅棕的長發用一頂黑船帽住，額發下一隻黑眼罩遮住他的左眼。

“啊，真高興見到我可的學生伊瑟，還有更可的林溪。”男人扔下手裏的鼠標，兩撇心修剪的小胡須下是一口閃亮的白牙，“希你們有一個愉快的旅程。”

“上午好，弗裏格曼先生，如果您沒將門口油畫的主角變您自己，我想我們會更愉快一些。”伊瑟開口不客氣，但林溪分明從他臉上看到真實的笑意。這也是第一次聽到伊瑟用敬語。

林溪跟著說：“您好，弗裏格曼先生。”

“你好，林溪。”紅發男人笑瞇瞇地看著，“相信伊瑟已經將事簡單地說了一遍。我聽說你們來的路上見了‘汙染’，經過這件事，你應該也對自己的使命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認識……抱歉，其實我還是不太清楚？是需要我來承擔‘淨化’的責任嗎，但當時伊瑟教給我的咒語，念了之後沒什麽效果，所以我在想，”林溪小心地問，“真的不是找錯人了嗎？”

“噢，預言是不會有錯的，這一點不必擔憂。”弗裏格曼輕描淡寫道，“接下來，你需要做的就是安心在學院學習，除了上課以外再接伊瑟的特別指導。他是個好孩子，我一點我想你一定也看出來了。”

林溪下意識點頭。伊瑟睨一眼，沒說話。

“很好。那麽，如果沒有別的疑問，就讓白妖將行李送到伊瑟那裏……”

“哎哎哎不不不等等！”林溪嚇得差點打個嗝，慌忙阻止，“弗裏格曼先生，我覺得吧護衛這種事是不是有點太太太過了，那什麽……像伊瑟這樣高貴優雅出類拔萃的靈，跟我住一起太可惜了，對，太可惜了！”

“嗬，林溪你想被砍嗎？”

林溪差點雙目含淚：我隻是想維護基本的私權啊！

另外，其實還有一點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心思：恰恰是因為伊瑟是太過麗的靈，才一想到同住一個屋簷下就萬分別扭。距離太近就容易被看到邋遢的一麵，而誰竟然願意在靈麵前出糗嗎？

對這種心緒，外表俊優雅、心鋼鐵直男的伊瑟自然是完全不懂的。他就會兇瞪林溪，嫌事多，不重大局。

誰料，紅發的校長先生沉片刻後，居然同意了林溪的請求。

“既然你堅持的話。”

第10章安排

“我現在就讓人給你安排一間宿舍……”

“弗裏格曼先生？”伊瑟的疑問中帶著強烈的反對緒，“這太危險！”

“別這麽擔心，伊瑟，我們要理解的，況且隻是一個小小的變。”校長安道，右眼看向林溪，“不過，出於安全考慮，我還是希你們的距離不要離得太遠，同一宿舍樓的不同樓層怎麽樣？否則，我真是擔心他作為你的護衛會憂心失職，焦慮得天天睡不著覺。”

他的玩笑隻逗笑了林溪，而伊瑟顯然很不滿。他不理校長，就隻用眼神來林溪，目真跟小刀子似地，一下一下又一下。

林溪下意識賠了個笑，顯得十分無辜。

叩叩。

進來的是一團球，校長告訴林溪這就是一隻白妖，他們不喜歡被人看見自己真正的形貌。他吩咐球拿上行禮，帶林溪去看宿舍，又補充說用傳送陣。

“你需要先學一下才能用代步。”校長這麽說。

等紅木門重新關上，伊瑟收回目，看向紅發校長。

“先生，”他邦邦地說，“沒記錯的話，護衛的職責是您告訴我的。”

意思就是，寸步不離跟著林溪這個要求，本來就是弗裏格曼提出的。

弗裏格曼抬頭看著上麵，那裏是太係的天模型，大大小小的星球不停旋轉，宛如命運指尖撥弄的玩。“抱歉，我臨時改主意了，伊瑟。”他微微一笑，灰的右眼像彌漫著一場濃霧，“事實上我最近在研究人類的心理學，尤其是正流行的對神經、認知和行為之間關係的研究……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對這些不興趣，總之我得出結論，有目標是好事，但保護太過和特殊照顧，哪一個都不利於人類的長。”

伊瑟微微皺眉，半晌後還是不不願地點點頭。

“我相信您的安排。”他幹脆地說，“林溪的事，我會更加注意。”

言下之意，保護還是要保護的，不讓人發現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你一直是個認真過頭的孩子。”校長點燃一雪茄，猛吸一大口而後緩緩吐出，很是地翹起角，“伊瑟，你對林溪的印象如何？”

“毫無特別之，膽子還小，‘裏世界’各種族裏有大把人比看上去更像救世主……”伊瑟頓了頓，“唯一勉強能看的，大概就是格還不錯。柏拉圖脾氣很壞，居然很喜歡，還告訴了自己的真名。”

“你的藍龍搭檔嗎。”校長笑意加深，“所有生裏，唯有藍龍能看見生命最本真的靈。那孩子從我們的救世主上看到了怎樣的東西呢？真想看一看啊。”

“大概是蠢得要死的什麽東西吧。”

校長看一眼他的神，哈哈大笑。

“理危機的時候，你教了咒語？”

“是，係的中級法‘淨化之風’，不過沒什麽效果，可能和元素並不親近。”

校長搖搖頭：“尼爾匯報的是，你所指明的汙染區沒有‘暗影’存在，反而生機濃鬱，元素和木元素都十分活躍。”

伊瑟微怔：“這麽說，功了？所以林溪是係法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校長再吸一口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略有些模糊。“無論是的職責，還是你的角，都是命運紡線早已織好的容。然而這條路上的細節，終究是由你們自己走出來的。”他答非所問，隻說出這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相信你自己，伊瑟。”校長說，“終點就在前方。”

******

球——白妖，浮在空中，一上一下地往前飄，林溪的行李也一起飄在空中。沿著走廊一轉彎，藏在深紅天鵝絨幕簾背後的就是一個傳送陣。

“請問，宿舍在哪兒？遠嗎？”林溪好奇道。

球的邊緣是一種參差不齊的絨，微微張弛著，好像生的呼吸。它在半空轉了轉，然後從一團裏浮出一張五朦朧的臉。

“學生宿舍在西島，林小姐在0號樓716號房，直接刷卡就可以。”球聲氣，語速卻很快，語氣也很正經，“宿舍是兩人間，提供獨立的盥洗室和帽間。用餐和購請去南島，上課請去東島，外出請去北島尋求龍的幫助。選課指南和其他更多相關信息，請用手機掃碼下載無形學院APP，含付費項目，請仔細考慮後再確認購買。”

球掏出一張印有二維碼的紙，端端正正放在林溪麵前。

“還有任何需要，可以撥打白妖專線99-66-996，我們竭誠為您服務。”球繼續一本正經地聲氣，“當然，這是收費的，價格絕對合理。”

“……哇，你們真有商業頭腦。”林溪恍恍惚惚下了個APP，還另外下了一個據說是“裏世界”專用的社應用，“千裏傳音”，林溪懷疑這應該是本國前輩出品。

“我們加個千裏傳音吧，”球又掏出個手機，是林溪沒見過的logo，“我的名字翻譯過來是咕啾。”

“咕……咕啾？”

“是咕啾，不是咕咕啾。”球上朦朧的人臉撅了噘，“這兩個名字差好遠的。”

自認又發展了一個潛在客戶，球的緒高昂不，原地轉了幾圈，才開啟傳送陣帶林溪前往西島。

這一次傳送，林溪沒再聽到歌聲，也沒再看到閃爍七彩微的畫麵，覺得說不定之前是錯覺。

西島真的是一座島，實際上整片學院就是浮島群，大大小小的浮島星子樣散布錯落。林溪正站在西島邊緣，勁風從背後吹來，跌跌撞撞往前走幾步，回頭看到其他島嶼遠近懸停，下方浮著深不見底的雲霧。這樣看去，有些像剛才在校長辦公室看到的那幅油畫。正對麵的島上有一棟像中世紀城堡一樣的建築，咕啾說那是校長樓，就是林溪剛剛所在的地方。

“除了最中央的校長樓以外，其餘地方都能使用任意往來。”咕啾說。

“真壯觀……”林溪隻覺得詞窮，“真漂亮。”

“走吧琳賽，我帶你去宿舍。”從加了千裏傳音開始，咕啾就堅持使用林溪的英文名來稱呼，據說是覺得比較親切。

整個西島都是學生住宿區，現在正是開學，嘰嘰喳喳的人聲和、清風與花香一同撲麵而來。不斷有人從天而降，於是林溪就看見一道道彩飛速而來，有的如流星墜落，有的停在半空再緩緩下沉。他們都踩著一個發的鏤空圓盤，圖案和傳送陣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