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怎麽不信。程梨不喜歡廖飛宇靠太近，一近就失去主權，覺整個人都被廖飛宇支配著走,不喜歡這種覺。

“我錯了,大哥。”程梨立刻求饒。

廖飛宇冷哼一聲,還是鬆手放了，繼而起去洗手池打算洗臉。

程梨見狀總算鬆了一口氣,低頭拿著手機正準備回人消息。

廖飛宇懶洋洋地往前走，須臾,他忽然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去程梨的臉頰。

程梨被迫嘟了起來，又被鉗製得彈不得。

然而廖飛宇另一隻手從袋裏出手機，對著程梨的醜相“哢嚓”來了一張照片。

廖飛宇鬆手，語氣閑閑：“留著以後用。”

？？？？？廖飛宇為什麽這麽茍，控製就算了，現在還威脅起來。

程梨看著廖飛宇的背影，他整個人懶散又愜意。

連帶他脖子後麵的那個漫紋看起來也囂張得不行，好像在嘲笑程梨一開始不自量力地去招惹他。

廖飛宇洗完臉後,發現程梨已經挪了位置。

挪到更涼的臺階，頭靠在牆牆，正戴著耳機聽歌。

廖飛宇在旁邊坐了下來,拿下耳邊的一隻耳機戴到他耳朵上。

困意席卷而來，不遠場上踢球的人傳來一聲聲喝彩。

蟬鳴崢琮有韻,風溫地吹過，又穿到旁邊的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廖飛宇越來越困，他慢慢閉上眼,頭一歪，靠在了程梨的肩膀上。

那一剎那，程梨的眼皮了，側頭看了一眼廖飛宇。

下午上課的時候，程梨去屜拿書本，一拿書，一袋東西掉了下來。

程梨撿了起來，是藥，有創可，消毒，藥膏這些。

廖飛宇送的。

晚自習，開了窗，教室裏的熱度不減，程梨煩躁的心又多了一點。

恰好廖飛宇發了短信給：到校門口這邊的側門來。

也好，程梨忽地站起往外走。還坐在講臺上的紀律委員看到程梨這樣直接出去都愣了，忙追問道：“程梨，你幹嘛去！”

“廁所。”程梨頭也不回，聲音懶懶的。

程梨趕到的時候，廖飛宇正站在那裏等，有一搭又沒搭地玩著手裏銀質的打火機。

見程梨走到他麵前，廖飛宇衝抬了抬下：“翹課，去玩嗎？”

程梨有意噎他，想也沒想就說：“我還有作業要做。”

空氣凝滯了三秒，程梨反應過來，差點沒咬舌自盡，在說什麽屁話！

廖飛宇似笑非笑地看著，說出來的話無比刻薄：“還有下降的空間嗎？”

我日。

“你現在把我喊出來，再問我去不去玩，是不是有點晚？”程梨看著他。

“那你可以再回去。”廖飛宇沒人味地說道。

說完，他自己縱一躍，跳上了鐵門，他揚了揚冷峻的眉：“上不上來？”

程梨又不是沒逃過課的人，自然選擇了跟他一樣翻了上來。

廖飛宇先跳下去，他攤開手：“你跳，我接住你。”

程梨沒有理他，自己爬了下來，不過爬下來的時候，的鞋帶鬆了，正低頭係著鞋帶。

廖飛宇低頭看著程梨，扯了扯角，這樣的朋友，還真讓人省事。

翻牆，除了讓他搭把手外，沒費什麽勁。

學校安靜得不行，出了校門後確實另一個世界。

廖飛宇低頭睨了一下手裏的表，他們上晚自習的時間是六點半，現在才7點，還早得狠。

“去吃東西嗎？”廖飛宇踢了踢的腳尖。

“吃，我已經聞著味兒了。”程梨轉走過去。

學校後麵的小吃攤不可謂不出名，便宜還分量足，三中有許多上了大學或畢業工作了的人晚上也會跑來這裏吃。

紅，藍的孰料篷布撐起，各小吃一路排下去，繞一個齊整的圈。

豆腐，牛板筋，放在鐵板上烤發出滋滋的聲音，一把蔥花撒了上去，香氣四躥。

旁邊還有燒烤攤，小龍蝦，冰啤酒烤串，人味全都散落在一方桌子上。

遷來北川的南城人，也在這賣糖水，瞧見程梨，於是著二手普通話說：“靚，糖水來一份嗎？敗火解毒。”

程梨剛想擺手說自己不要，吃得太甜的，一道淡淡的聲音橫了進來：“給來一份。”

“敗火。”廖飛宇意有所指。

兩人挑了一個紅篷布的攤位坐下來。

燈泡懸在頭頂，幾隻飛蛾衝過去旋即又被燃斷翅膀。

廖飛宇做下來後，筷子，用開水燙餐。

程梨手肘撐著下，語氣輕快：“看不出來你做事還利落。”

不知道是誇是貶。

“給我倒杯水唄。”程梨看著他。

廖飛宇發出一聲輕笑，聲音低：“小雀斑，你別得寸進尺。”

程梨怕惹到他，他一肚子壞水肯定想著怎麽治。一想到這，程梨主接過水壺給自己倒水。

東西點上來後，廖飛宇發現點的東西雜七雜八。

也有，烤串也有，炸土豆也有……

程梨下午沒回去，也沒吃，正得不行，埋頭就吃起來。

吃到一半，才發現廖飛宇筷子都沒一下。

“你不吃？”程梨問。

廖飛宇拿出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口：“嫌棄。”

“嫌棄你的吃相。”廖飛宇不疾不徐地說道。

一對上程梨疑的眼神，廖飛宇晃了晃手機，表示他全部都錄下來了。

“我靠，廖飛宇你這個變態。”程梨瞪了他一眼。

程梨真的無語廖飛宇，明明看起來比同齡人，事也穩重周到。

其實心裏年齡還是稚死。

程梨吃到後麵，忽然想起了廖飛宇之前給做的泡麵，踢了踢他的腳尖：“什麽時候能再吃上你做的泡麵。”

“那你拿什麽跟我換？”廖飛宇半開玩笑說出這句話。

程梨正低頭咬著麵，聽到這句話頓了一下。

一個有魅力的男生在於，他隨時能哄你，一邊用深款款的眼神看著你，一邊就說出“是你的狗”這種話。

可終究不是真正的朋友，他能隨時收回眼神，在對方提要求時，第一想到的不是討好，也是談判，在問自己能得到什麽利益。

程梨的心莫名空了一下，隻是一瞬而已。

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並不喜歡廖飛宇，他應該也是。

比起，他們更像是合作夥伴。

隻不過現在還不知道，廖飛宇想要什麽。

“商，”程梨輕斥一聲，笑了一下，“那你告訴我方法不就得了。”

廖飛宇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起去付了錢。

吃完東西後，程梨和廖飛宇往外走，他雙手兜，姿態悠閑。

程梨看他這架勢，不由得開口問：“去哪兒？”

“在這等一下我，我去把我的車給開過來。”廖飛宇丟下來一句話就走了。

？？？年了嗎，有駕照嗎就開車！

程梨站在街頭等他，倏忽，前方傳來一陣嗚嗚嗚嗚的聲響。

廖飛宇穿著托，戴著黑的頭盔，出一雙冷湛的眼睛，長撐在地上。

“上車。”廖飛宇把頭盔遞給。

程梨看了一眼，是一頂明黃的頭盔，還好看的。

接了過來戴上去，給自己扣好帶子，也跟著了上去。

廖飛宇一踩油門，程梨聽到馬達聲響起心裏都怵得慌。

的手搭在廖飛宇肩上，抬手了他一下：“你最好給我認真地開，不要為了耍帥而不顧危險。”

“我怕死。”程梨補充了一句。

廖飛宇的語氣玩味：“要是不小心讓你陷危險怎麽辦？”

“拉你一起死。”程梨說道。

廖飛宇低頭笑了一下，腳踩油門，托發出轟隆的聲響向前駛去。

廖飛宇騎著托車一路沿著江邊開，沾著氣的風吹來，呼呼地拂過的臉，也將廖飛宇的黑t揚起了一個弧度。

程梨全程崩著臉，雖說什麽都不怕，但是目前不想死。

看廖飛宇就是一個玩對什麽都不在乎的人。生怕他突然心來帶著他在路上不要命的飆車，這隨時能變一件謀殺案。

廖飛宇覺到程梨的繃，什麽也沒說扯了扯角。

風呼呼地吹著，廖飛宇看著前方，前麵一個拐彎。

他忽地一加油門，整個人還帶著托車往左側傾斜，來了個猝不及防地飄移。

驚得程梨跟抓求生木一樣，立刻環住廖飛宇的腰。

“廖飛宇！”程梨騰出一隻手用力錘了一下他的背。

廖飛宇跟個沒事人一樣，他低頭睨了一眼環在腰間的白藕似的手臂，角扯出細小的弧。

到了程梨的張和小心翼翼，他倒是覺得新奇繼而發出笑聲，腔都是震的愉悅。

開了一段路，程梨確定廖飛宇不再鬧事後，偏頭看著一路的景。

天邊的景，沿江的路燈不斷往後退。

程梨當下心裏想到的一個詞是“暢快”，沿岸的風已經把心中的鬱結吹散了大半。

甚至在托車後座輕快地哼起歌來。

程梨的聲線很好，輕，有染力。

廖飛宇騎著托，偏頭看了一眼程梨，的角是上揚的，神放鬆。

瞇了瞇眼，看著遠的萬家燈火。有那麽一瞬間，希廖飛宇一直把車開下去，開到深秋染紅樹葉，開往有雪的冬天。

沒想到廖飛宇帶來了一家酒吧。程梨跳下車給自己解了頭盔後，等廖飛宇。

廖飛宇的托一停，就有人迎了上來。也就隻有他，扔托車鑰匙給泊車小弟像扔出了勞斯萊斯幻影的架勢。

趁著這空檔，程梨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城往事”，還特別的。

廖飛宇同程梨一起進去，由服務員領著他們走進去。

門道很狹窄，經常長長的道後，卻別有一翻天。

酒吧裝潢，右側是一場長長的酒櫃，鏽金的酒架子裝著各式的酒。

左側是一道長長的吧臺，部分人人坐在那裏開始聊天。

牆壁上還著猜火車醉鄉民謠的海報。

再一抬頭，複古木式旋轉樓梯直通vip卡座。

有的人手臂搭在欄桿上聊天，也有同..湊在一起接吻，沒有人朝他們投去異樣的眼。

開放的一酒吧。

廖飛宇本是走在前麵的，這會兒在口又回頭跟拎小一樣，拉著程梨的胳膊扯到他跟前。

廖飛宇比程梨足足高一個頭，還沒等反應過來開始罵他時，他的胳膊直接搭在程梨的肩上，攬著一路向前走。

他的手臂搭在程梨脖子上，又熱又燙，但分不清哪裏燙。

廖飛宇是火。

當下隻有一個想法，趕遠離。於是程梨手想掙開來。

不料廖飛宇抬起搭在肩膀的手，輕輕掰了一下的臉頰。

廖飛宇慢慢傾下，熱氣呼在耳邊，距離近得再稍微一掙紮，他的就能上耳朵。

手掌著臉頰是冷的，熱氣潑灑在脖子那塊是熱的。

程梨心裏冷熱融，差點沒站穩。

他的聲音低沉：“你乖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