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麽也得比20歲大。”

單唯被他突然襲擊，抹了下臉上的水珠，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毫不客氣地往他臉上潑。

他們在洗手臺鬧了鬧，邱文彥帶來的不愉快煙消雲散，單唯抵著他的脖子：“你注意到沒有，剛剛我你的是‘十一’，而不是‘時意’。”

“是麽，我聽錯了。”

“……”

——行吧，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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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單唯打算回父母家找一件東西，問沈時意要不要跟一起去。

他猶豫片刻：“不了吧。”

“行，那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沈時意在臉上看到了不懷好意的笑。

單唯最近這段時間的種種表現和異常都說明一件事——已經猜到了，但沒有一錘定音的證據，否則不是旁側敲擊，而是直接把證據甩他臉上。

沈時意眼皮跳了跳，微笑著說：“早去早回。”

單唯就像看嫌疑人在被揭發前的最後一刻，滿心期待他痛哭流涕著說“我是有苦衷的”類似這種柯南裏常有的辯詞。

不過又想了一下這個場景，實在是太OOC了，搖搖頭，坐上電梯。

謝秀娟和單勇得知兒回家，照例噓寒問暖一遍。

謝秀娟：“你和小沈怎麽樣了？”

“好啊。”單唯一進門就直奔書房。

謝秀娟跟後：“我哪天去你們家看一眼，我總覺得不放心。”

“你不是看過了麽。”

平日裏，單唯和媽媽視頻通話，給看過現在的公寓。

“雖然看起來大，裝修也不錯，但隔著屏幕總覺得不真實。”

“行吧，下周再帶你看。”

單唯心裏盤算著找一間樓下的普通房戶應付過去。

謝秀娟見答應了，滿意地點頭：“你在找什麽呢？”

“我高中那些東西都放哪了……媽你是不是又我東西？”單唯翻了半天書架都沒找到高中的那些書。

謝秀娟咬著香水梨：“賣了。”

“賣了？”單唯聲音忍不住拔高——不是吧，沈時意這麽走運？

謝秀娟趕撇清：“哎，我要賣的時候可是提前問過你的，你別不承認。”

“什麽時候？！”單唯確實不記得了。

謝秀娟活靈活現地場景重現：“你高考之後我問你：‘高中這些書還留著麽？’，你說：‘留著幹嘛，又不能當飯吃’，然後我就賣給樓下收廢品的老頭，換來十塊錢，給你買了一箱冰，還是你最喜歡的雪人。”

單唯想起來，高考之後心不好，不想看到和十一有關的任何東西，媽媽要理一些不要的書，就答應了。

那些雪人冰代表了涼涼的初，連續吃了幾後，腸胃不適輸了幾天的。

“……”那個時候簡直太傻X了。

單唯不死心地問：“全都賣了嗎？一個紙片都沒留下？”

其實為了不被父母和老師同學發現，和十一的紙條基本上都沒有保留，閱過即焚，但十一給寫的那些長篇解答都被單獨放在一個檔案袋裏。

原本這個檔案袋放在臥室的床頭，但高考之後也沒等來十一的消息，就把這檔案袋扔在高中那些不要的書堆裏。

謝秀娟看到天塌了的臉，很心疼，但沒辦法：“確實都賣了。這都多年前的東西，找它有什麽用嗎？”

單唯站起來拍拍子：“沒事。”

謝秀娟訕訕地了鼻子：“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單唯關上書架玻璃門，眼睛掠過最下麵的櫃子，不抱希地打開，一眼就瞥見了那一道土黃，原本沉寂下來的心髒咚咚咚地有力跳。

從隙裏出那本牛皮紙檔案袋，將有些風化了的線一圈一圈纏繞開來。

灰塵隨著的作撒開在空氣裏，揭開記憶的封印。

一個人的筆跡會隨著時間、經曆、、心境等變化，不會完全一致。

單唯也不保證這能讓沈時意毫不猶豫地承認他就是十一。

但這可能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寫在白紙黑字上的證據。

單唯拿出從家裏帶來的婚前協議，由沈時意親筆手寫。

沈時意的字其實是有點連筆，剛毅之餘帶點飄逸，但這份婚前協議是帶有法律效力的，他寫得很工整。

而十一給寫的解題步驟裏，同樣怕看不清，每個字盡量一筆一畫。

兩張紙放在一起，重合率大概有七，他未年以及年後的書寫習慣都是折的時候從不懶，有棱有角，但在寫閉合比劃的時候，又通常一筆帶過。

比如他在寫“錯”這個字的時候，左邊的金字旁鋒利如刀尖，但寫右下方的“日”時，一筆畫了個圈。

連眼都能判斷出來的筆跡，本不用特意跑一趟鑒定機構。

現在證據已經在手，單唯卻沒有了來時的心◆

單唯打斷道：“這些都是借口……算了，我們不說現在，說說以前，以前你也有辦法找到我，但你沒有，別跟我說你腦子壞掉失憶了！”

他歎息道：“失憶倒不至於，我住院了。”

單唯就像被按了暫停鍵，噴薄而出的堵在嗓子裏，隻來得及張了張：“住院？”

沈時意把帶到沙發上，隨手給了臉和鼻子。

“我從醫院醒來後，你已經上了大學。”

***

這種覺就像穿越，沈時意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天花板，然後是護工喊醫生的聲音。

周圍都是陌生人，他花了幾分鍾才想起來自己是誰，自己還記得誰，以及陷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麽。

據說他躺了大半年，自然完地錯過高考。康複又花了幾個月才恢複正常。這期間，外公給他轉了學籍，但沒有告訴他理由就匆匆走了。

出院前一天，邱文彥帶著助理和律師過來了，告訴他，他是他的親生父親。

沈時意的第一個反應是：“父親？難道不是爺爺嗎？”

邱文彥邊的助理咳了一聲，尷尬地給他使眼。

沈時意一直以為自己爸媽都死了，沒想到出事之後突然多了個爹，親爹還是富可敵國的邱文彥。

沈時意當時不太清楚這個人，他不怎麽看八卦，隻從同學們課間閑聊時聽過這個名字，後來才知道他到底多有錢。

邱文彥的律師告訴他，會補償他前十八歲的生活費，由於他錯過高考，也可以解決學問題，國外隨便哪所大學都任他挑，學考試不是問題，學費也不用考慮。有太多可作的方法送他上學。

總之就是天上掉下來一個大餡餅，他隻需要要求是什麽餡的，多大都能給他提供。

沈時意說他要過兩天再決定。

次日出院後，他先是回了趟北禮，在學校出的往屆榮榜裏找到了單唯的名字，毫無意外，考上了T大。

時間一算，現在正好是大一下學期期中。沈時意轉去了T大，到了校門口他發現，他不知道單唯在哪個係哪個班，T大很大，逛一天也逛不完。

可能真的是昏迷之後反應遲緩了，選個周六日直接去單唯家才是最優選擇。

他想好了借口，買了些蘋果當上門禮——事實上，他並不知道帶什麽，隻知道不能空手去。

單唯父母家的地址不用特意去記，沈時意經常在晚自習過後送到家樓下，等臥室的燈亮了，打開窗戶對他笑著揮揮手，他才騎著自行車一路奔回宿舍——晚一分鍾就會被宿管老師記過。

記得是單勇給他開的門，單勇手裏還拿了一支滴墨的筆，看到他這個陌生人，問道：“你哪位，是不是找錯了？”

單唯笑起來的弧度和單勇一一樣。

沈時意輕咳一聲：“沒錯叔叔，我是單唯同學，來找商量社團的事……”

單勇十分好客，一聽他是兒同學，沒等他說完，急忙讓他進來：“不用買東西，你們學生還沒掙錢。單唯去和同學看電影了，直接進來坐……”

沈時意一進門，看到地上擺滿了新鮮水果和一些保健品。

謝秀娟正把一些草莓車厘子往廚房冰箱裏放，聽見門鈴探出腦袋：“誰來了？”

單勇說：“唯唯的同學。”

謝秀娟了手，出來招待客人：“不好意思呀，家裏有些，唯唯的男朋友剛送來一堆東西，沒收拾完。老單快給倒杯水，看給這孩子熱得……空調遙控在沙發上。”

沈時意的腦袋跟著舊空調一起嗡嗡直響：“您說是單唯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