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韓續嗯了一下，他下馬就是因為自己傷了。畢竟回擋箭，不是很方便，手的力道也限製。

香香焦急地扯開他的服，想看看他的傷勢。旁邊冉雲舟神古怪地盯了韓續一眼。韓續忙避開香香的手，說：“一點小傷，香夫人不用擔心。”

香香一怔，韓續笑著介紹：“這位是巽王府的二管家冉雲舟。”

冉雲舟這才笑道：“已經介紹過了，不過夫人可能心中存疑，隻能一直在這等你。”

韓續向香香點點頭，示意這個人可信。嚴格說來，管玨、趙武、冉雲舟這些人，都是慕容厲的家奴。恐怕論可信度，比韓續更稱得上心腹。且冉雲舟多年來一直為慕容厲打理王府產業，生意人，走南闖北的，眼多毒？韓續是再不敢當著這個人跟香香說什麽了。

冉雲舟揮揮手，已經有兩個丫頭過來，扶了香香道：“請夫人更。”香香不放心地看了韓續一眼。

韓續安地衝微笑：“雲舟也是王爺的心腹，夫人安心便是。”

香香說：“你的傷……也包紮一下吧。”韓續微怔，已經跟著丫頭，冉雲舟很周到地準備了的服。一藤青曳羅長，外披蝴蝶戲牡丹的流蘇披肩。

香香穿上時，還能嗅到上淡淡的薰香。丫頭扶到妝臺前坐下，將的青綰傾髻，在鬢邊簪一朵累嵌綠翡翠頭花，上孔雀銀步搖，再於額前戴一串翠花勝。

黛眉微掃，眼角也細細勾畫，末了，丫頭又拿出口脂，讓抿上一口。

香香從小也沒有這樣打扮過自己，木偶一樣呆呆地任擺弄。

良久，丫環滿意了，又拿出香，為細細在米分頸兩側。然後載上鴛鴦蓮瓣紋耳環，金鑲寶石碧璽點翠項鏈。

香香出來的時候，冉雲舟跟韓續都是一驚，然後冉雲舟先說：“服很合適。”

韓續額前青筋跳：“王爺不在，你把他人打扮這樣……不好吧？”

冉雲舟說：“你就祈求老天保佑，王爺看到這樣活生香的人能暫時忘記你違抗軍令、擅自行的事吧。”

韓續這才想起自己眼前的麻煩，不由也苦笑了一下：“我出來的時候就祈禱過了。”

一行人開始趕往平度關，這時候香香的待遇就好了許多。不僅馬車舒適，一路還有兩個丫頭伺候。

香香正不安，冉雲舟在車外，說：“香夫人，您歇下了嗎？”

香香忙起馬車窗簾：“尚未，先生有什麽事？”

冉雲舟說：“這次韓將軍關營救夫人，未來得及求得王爺軍令。回去之後，必有一通責罰。屆時……還請夫人言一二。”

香香怔住，小聲問：“會……很嚴重嗎？”原來救我，需要擔很大的罪責嗎？

看了韓續一眼，也許是為了避嫌，韓續離馬車遠。冉雲舟說：“王爺的脾氣，夫人知道的。”

香香咬，輕聲說：“我……我會盡力。”可是我的話對他又會有什麽用呢？

冉雲舟點點頭：“有勞夫人。”

一路無話，回到平度關，已經是七天之後的事。晉城還沒有消息傳來，慕容博已經不打算等下去，正要揮師北上攻取晉。

平度關早晚溫差極大，白天還是豔天，晚上已是寒風如刀。香香被扶下馬車，立刻有丫頭為披上一件白輕裘。細的絨暖暖地圍住脖子，卻襯得如玉。

香香由兵士帶領著往前走，見兩邊皆是林立的槍戟。士兵們鐵寒涼，手中兵拄地，戰意凜然。慕容博和慕容厲站在軍前的將臺上，見韓續一行人過來，慕容厲的目在香香上略略停留，隨後沉聲道：“韓續！”

韓續出列，慕容厲冰冷地道：“無令擅行，我軍規。拖出去，軍前杖斃。”

此令一出，諸將呼啦一聲全跪下：“巽王爺，但請念及韓將軍征戰多年，免其一死，令其戴罪立功！”

慕容厲不說話，有士兵將韓續拖出來，剝去外袍。韓續咬咬牙，也沒說話，軍打在他背上，他悶哼一聲，形微微一晃，終又站穩。

香香這時候才明白，所謂的軍前杖斃是什麽意思。

嚇傻了。

韓續上本就有箭傷未愈，不過幾下去，傷口已經浸，了中。冉雲舟不斷看向香香，最後甚至出了乞求的神。

香香眼睛裏全是淚，轉過，麵對著慕容厲，輕聲說：“巽王爺，前來救我的人，都該死嗎？”

慕容厲的臉已經沉了下去，香香眼淚晶瑩如珍珠，在蒼白得毫無的麵頰迎風墜落：“巽王爺，其實像我這樣的人，就算是掏心挖肺，用一腔鮮去焐，也終不值得、王爺您回頭一顧吧？”

慕容厲麵鐵青，怒喝：“滾！”

香香泣著，轉向軍營外走去。慕容厲悖然大怒——他媽的老子讓你滾，你居然敢往外滾！

他上前幾步，一把握住香香的手腕，右手揚起，本想一耳扇下去，發現手裏是個人，也打不下手去，怒喝：“滾回帳裏！”

香香抬起頭，眼淚一串一串，在邊關寒月之下，人泣淚如珠，容絕。慕容厲又想到那日在他馬後追了兩步的。轉而暴地扯著，三兩步回到大帳，扔進自己帳裏。

臨走時看了慕容博一眼，慕容博會意。待他一走，便稱：“韓將軍雖然違反軍令，但畢竟救人有功。又念其有傷在，改為杖五十。罪責且記下，若有再犯，兩罪並罰！”

冉雲舟與韓續對視一眼，俱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以為至兩百軍是跑不了了，隻杖五十，算是賺了。

☆、第26章離心

第二十七章：離心

平度關外是一片沙漠，北邊雪山融化的冰水流過這裏，讓沙漠上長出一片綠洲。時間久了，綠洲城，名為馬邑城。這裏的水果較別個頭小，但是特別甜。

慕容博輕聲對王妃蘇菁說：“你送點水果過去，我看老五的人是真的傷了心。老五的個，怕是哄不好。”

蘇菁了然，洗了些水果端到慕容厲的帳前。怕撞見什麽不該看見的場麵，讓帳前的親衛進去通稟。

進去的時候，慕容厲已經收了怒容，香香眼角還掛著淚，蘇菁笑著說：“五弟，你大哥讓你過去一趟。”

慕容厲看了香香一眼，鐵青著臉，轉走了。

蘇菁在香香邊坐下來，問：“還在惱他？”

香香用香帕輕輕按了按眼睛，給蘇菁行禮：“參見王妃娘娘。”

蘇菁扶住：“這時候還多什麽禮。這裏的水果比別的都甜，這花紅你一定要嚐嚐。馬邑城的花紅果，遠近聞名呢。”

一邊說，一邊將鮮紅的果子遞過來。香香不能不接，仍輕聲道：“謝王妃娘娘。”

蘇菁與一並在桌中矮幾前坐下，歎了口氣：“香香，別怪他。”

香香低下頭：“我明白的，我並不怪他。可是韓續……”

蘇菁微微一笑：“他不是真的要打死韓續，甚至也不是真心責備韓續。但是韓續違抗他的軍令、私自行，他多總要作作樣子。倒是你，你是他的妾，小郡主的母親。無論如何，你不能當著他的部下那樣說他。”

香香不是個能言擅辯的人，低下頭不說話。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蘇菁輕輕拍拍的肩膀：“老五不是個衝的人，雖然脾氣壞了些，但是他有分寸。你不用擔心。”

香香問：“韓續已經沒事了吧？”

蘇菁說：“杖了五十，已經沒事了。對他們來說，杖責是平常事，不算什麽。”

香香點頭，其實明白蘇菁的來意。於是輕聲說：“娘娘放心吧，我明白自己的份。”

蘇菁含笑看了一眼，其實從私心裏，有點喜歡這個姑娘。這與娘家的嫡庶姐妹不同，跟康王府裏慕容博的姬妾們也不同。

笑著說：“你也有兒了，再努力一下，生個小王爺，說不定五弟能扶你作個側妃呢。”

香香也是一笑，卻說：“不，兒就很好。我喜歡兒。”

蘇菁笑，突然問：“府裏隻有一個人，是什麽覺？”

香香怔住，轉頭看。說：“一定很好吧？聽說，老五以為你生了個男孩，一開口就問小世子在哪裏。他是覺得，你的孩子，會是他唯一的孩子。”出口無心，卻是真心實意。

一個人真好啊，不用擔心誰又生了兒子，誰的孩子將來會為自己孩子的威脅。誰的父兄得到了王上重用？誰又引起了夫君注意？今夜他又眠在誰的房裏？

這樣想想，這個人哪裏需要人安。我才是真正需要別人安的那個人。

站起，重又說：“香香，其實你才是幸福的人。”

然後起往外走，香香起相送，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難過了。那個孤高優雅的王妃，仍然溫雅微笑著，眼裏卻有些微淚。

香香送到營帳門口，突然說：“至他心裏有你。”蘇菁怔住，香香笑笑，再施禮，回了慕容厲的營帳。

即使他邊隻有一個人，也不是因為我。

韓續俯趴在營帳裏，其實五十軍真不算什麽，慕容厲打起來都是以百為單位的。慕容博算是心慈手了。

但是他上有傷，再加上慕容厲說打，營中再鐵的關係也沒人敢循私。那五十可是實打實的。這會兒雖說不是彈不得，卻至也是不敢了。

眼看著跟太子要開戰了，如果到時候真打起來，自己帶著舊傷，那可是件吃虧的事。

突然又想到那個丫頭，麵對慕容厲，說：“其實像我這樣的人，就算是掏心挖肺，用一腔鮮去焐，也終不值得、王爺您回頭一顧吧？”

多麽傻，但願不要再說出什麽傻話激怒他。然後想，嗯，其實冉雲舟給挑的那服，真好看。

也不知道是服好看，還是穿服的人好看。

正想著，突然帳簾被人微微起，韓續看了一眼，頭發都豎起來：“香……夫人？你怎麽來了！”隨後想起自己目前的狀況，忙說，“別進來！”

他背上有傷，這時候本沒穿服！得溜溜地躺在榻上，隻蓋了床薄被。

香香當然不會進去，站在帳門口，輕聲問：“你還好吧？”

韓續手想服，但是周卓周公子那個馬大哈，不知道把他袍扔哪了！他急急地說：“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