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一把吧。”

紅荔微微俯：“是。”

第二天，王後派人送了一碟梅花過來。宮人送來得很快，糕點還熱著。香香這裏已經很久不見熱的飲食。天氣漸漸寒冷，飲食放冷了更加難以口。

如今這糕點送過來，倒是拿了一個，隻是到底胃口不好，吃了兩口就擱在一旁了。

及至夜間，腹痛惡心。開始銀枝還不準兩個嬤嬤去太醫，後來呼吸困難，整個人臉都變了，銀枝才怕了，放了兩個嬤嬤出去。

一太醫，便將舒妃驚。

舒妃聽聞偏殿的香夫人出了事，再顧不得什麽儀容，披了件服就匆匆趕過來。兩個嬤嬤跪在殿中，銀枝也跪在旁邊。

舒妃見太醫神凝重，隻嚇得六神無主，邊也沒個人能商量事兒，連夜派人出宮去找慕容博。

太醫診了許久的脈，香香隻是氣息已經很弱，臉上全是冷汗，實在是瘦弱。

太醫出了回稟，一句話直嚇得舒妃臉都變了：“舒妃娘娘，香夫人這是中了毒。而且這是烏頭劇毒啊！”

舒妃子都了：“怎麽會……這、這怎麽可能？！”

銀枝一聽，也是麵大變。太醫忙著開方子，彰文殿裏作一團。

舒妃強行鎮定心神，說：“馬上救治，不要告訴香夫人。”

太醫領旨，急著開方子煎藥。舒妃將兩個嬤嬤和銀枝帶到殿外，說：“我隻問一次，怎麽回事。你們想好再說話。”

兩個嬤嬤猶豫著看著銀枝一眼，銀枝說：“娘娘，我……”

舒妃說：“你閉！靈秋、語蕊，你們說！”

兩個嬤嬤唞著半天不說話，仍是瞟眼看銀枝。舒妃暴怒：“本宮的彰文殿，幾時到一個宮人的兒作主？！”

銀枝臉慘白，從小到大，舒妃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靈秋嬤嬤終於說：“娘娘，自銀枝姑娘奉命過來照顧香夫人，飯菜每每遲誤。待送過來，俱都已經放涼，有時候甚至是倒在地上複又撿起來放進盤中，實在是……天氣寒冷時甚至凍結冰塊。香夫人胃口本來就弱，眼看著子重了，更是不進飲食。”

語蕊也趕說：“我跟靈秋幾度勸說，那香夫人還小，本就是頭胎，哪得住這樣的？老奴跟靈秋用殿中碳火給香夫人稍微熱熱飯菜，銀枝姑娘見了，反而扣著碳火不發，這樣的天氣，夫人怎麽得住？”

兩個人爭先恐後地說著這些日子銀枝的作為，舒妃右手握，護甲進裏：“誰下的毒？”

兩位嬤嬤俱是搖頭不知，銀枝趕扯著的角，哭道：“娘娘，我沒有下毒！我沒有下毒，不是我做的！”

舒妃站起來，用腳撥開的手：“厲兒看不上你，原是對的。一個人的心腸怎會惡毒到這種地步？”

轉進到殿裏，香香已經服了藥，這時候已經睡下。舒妃隻覺得心驚跳，好半天才敢開口問：“怎麽樣？”

兩個太醫一個還在香香床前候著，另一個跪下，答：“回舒妃娘娘，香夫人所食不多，中毒不深。已無命之憂。”

舒妃鬆了一口氣，小聲問：“孩子呢？”

太醫磕了個頭：“孩子暫時是保住了，隻是夫人子弱，又中了毒，以後……怕是不好說。再者胎兒在母之中，毒多有些影響。隻怕即使出生之後，也是弱多病，不好將養……”

舒妃雙手微微發抖，良久說：“不管怎麽樣，孩子一定要平安出生。”

旁邊的掌事宮素茹說：“娘娘，依奴婢看，還是把人送回王府吧。王爺府中的管玨，最是細心不過，王爺平日也極為倚重他。由他派人照管，咱們再派嬤嬤照應。可能比在宮中，更好一些。”

舒妃冷汗還在一個勁往外冒，旁邊倚月也勸：“娘娘，香夫人這子已經弱這樣。奴婢方才去看，連上也沒幾兩了。恕奴婢直言，王爺跟大殿下本就有嫌隙，實在是不得再來一次了。這要萬一有個意外，那也是在巽王府出的意外。與您和大殿下，畢竟是沒有多關係啊。”

舒妃眼淚都要下來：“我當厲兒是我親兒子！香香肚子裏懷著的也是我的孫兒！我接們母子過來，難道是為了討厲兒歡心嗎？！我隻是不放心王府裏沒個主事的人照顧……”

素茹也隻是勸：“娘娘的心思，我們都明白。娘娘純善，可這事畢竟是出在咱們彰文殿，王爺回來，隻怕也隻能問責於娘娘啊。何況這次有人下毒，娘娘心裏約也有數。香夫人呆在宮裏，實在是不安全。”

舒妃想了一陣，終於還是說：“再將養幾日，等人能挪了，再送回府裏。你派人通知管玨一聲，讓他先準備著。”

諸人這才下去。

銀枝跟兩個嬤嬤還跪著，銀枝哭得梨花帶雨，聽見裏麵說人和孩子都沒事，又燃起一希：“娘娘，我錯了，的孩子不是也還在嗎？您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舒妃沒有看，對靈秋和語蕊說：“過兩日，你們倆陪香夫人回巽王府。好生照料。待到孩子出生，若是母子平安，算你們將功抵過。若有任何閃失，本宮殺了你們給香夫人賠罪！”

兩個人兢兢，連連應是。舒妃看了一眼淚流滿麵的銀枝，淡淡地對素茹說：“找個人伢子賣出宮去，隨便配個小廝什麽的，嫁了吧。”

素茹應了一聲，銀枝一聲慘呼：“娘娘！這麽多年，您說您一直把我當兒看待，原來竟是假的嗎？看在我死去的娘的份上，您原諒我這次，原諒我這次！！”

舒妃淡淡地看了一眼，說：“我當你是我兒，而你竟險些害了我的孫兒！你就不曾替我想過，若是人真在我殿中出了意外，我如何向厲兒待？厲兒會如何看我？！

你既然心係厲兒，他八年未娶妻室，好不容易如今有了點骨，你怎就忍心這樣對待他未出世的孩兒？！

我一想到我竟想過把你嫁給厲兒，我就膽寒。你還有臉提你母親，隻怕你母親若在世，也沒臉認你這個兒。這世間縱有千金良方，治不好壞了的心腸。去吧，我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銀枝還在哭喊，已有宮人過來拖了出去。偏殿一時安靜無聲，舒妃在殿門口站了一會兒，聽香香睡得，慢慢離開了。

☆、第17章生子

第十七章：生子

香香在彰文殿養了幾天，每日裏各種湯藥，直將當藥罐子一樣養著。靈秋和語蕊還在殿中侍候。舒妃幾乎每天都過來，一陪就是老半天。

其實不喜歡舒妃過來，對於這個“婆婆”，一則是沒話說，二則是張拘束。實在休息不好。

舒妃知道，但舒妃不敢不過來陪著。上次的事真的把也嚇壞了。如今想來仍是冷汗涔涔。

香香躺在床上的時候比較多，太醫叮囑彈。舒妃有時候過來正遇上在睡覺，舒妃也不吵，就安靜地坐在房裏，繡點花、打個絡子什麽的，打發一下時間。

香香也覺得歉疚，經常說：“奴婢已經沒事了，娘娘不必擔心。”燕王宮裏的規矩，是巽王的侍妾，對舒妃隻能自稱奴婢。

舒妃歎了口氣：“怎麽能不擔心，說到底，也是我自己疏忽。管不住自己宮裏的人，竟讓你這樣的委屈。”

香香低著頭，舒妃握了的手，說：“孩子，母妃對不住你。不過你也知道，母妃是無心之失。厲兒那邊……”

香香明白了，說：“王爺麵前，不該提的事，奴婢不會提的。”畢竟也是一片好意。-_-!思-_-!兔-_-!網-_-!

舒妃拍拍的手背：“你倒是個好子的，厲兒邊有人照顧，本宮也放心。”

這樣過了半個月，太醫覺得可以挪了，舒妃終於把送回王府。又著倚月過來叮囑了管玨一通。一應用藥習慣俱都由太醫親自列單子，又派了慣常服侍香香的太醫跟回王府，一並照料。

香香好不容易終於回了洗劍閣，整個人都鬆快了許多。凝翠跟碧珠上前來攙扶，見瘦這樣，不由心疼萬分。香香也不想多說，隻想睡一覺。

幾個人扶著回房睡覺，管玨又派了個兩老媽子過來伺候。都是生養過幾個孩子的，倒也經驗富。

夜間，香香剛剛睡醒，凝翠先進來，扶著坐起來：“夫人睡了好半天了，先把藥喝了。”

香香一聽說喝藥就發怵，這輩子加一塊喝的藥也不及最近這兩個月的。搖頭，靈秋和語蕊都進來，哄著勸著，總算是把藥給喝了。

然後擺上晚飯，香香喝了一肚子的藥，哪還吃什麽晚飯，草草撿了一口菜，再不肯吃了。

管玨見了那貓兒一樣的胃口，也有些心驚膽。舒妃這樣急慌慌地把人送回來，他就覺得不對勁。他那樣機敏的人，當然想得到是不是人出了什麽事。

如今一看，還真是棘手。他是個周到帖的，想了想，急急派人去往令支縣。

令支縣的郭家，如今儼然已是今非昔比。豆腐坊擴了半條南巷的店麵，郭家的祖宅，有人出兩萬兩白銀來買。

郭田當然不賣，一則是現在銀錢夠花，沒有賣祖宅的道理。二則，他也有些不安。自己郭家世代以賣豆腐為生，突然一下了令支縣的新貴，難免有點腳步虛浮的覺。

如今人人見他都是三分笑了，他倒是也和氣，從不與人結怨，更不會仗勢淩人。

前些日子晉城傳來消息，說是香香被接近宮裏養胎了，郭家更是紅極一時。整個令支縣，任他州府，誰的兒有這等榮寵？

也就他老郭家一個罷了。

郭田聞聽了，也有些麵上增。畢竟兒如今是名符其實的貴人了。

沒過多久，巽王府便派人來，說是香夫人不習慣宮中飲食，已經接回王府。還請郭夫人前往王府照料。

郭田和郭陳氏一聽，俱都喜出外。郭陳氏當即就簡單收拾了東西，跟來人一起返回晉。

幾天之後，香香正在洗劍池旁邊曬太，就見院門口，一個悉的人影漸漸清晰。香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天才輕聲喊：“娘？！”是你嗎？我沒看錯？

郭陳氏眼淚唰地一下子就流下來：“香香！”

香香幾乎就要狂奔過去，凝翠和語蕊趕拉住：“夫人，夫人！跑不得跑不得！”

郭陳氏幾步上前，見兒如今弱不風的模樣，眼淚如頃：“我的兒！你怎麽瘦這樣？！”

香香眼淚都顧不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