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倭人,心裏真是好奇死了。文家祖籍鬆江,也過倭寇侵擾,對抗倭之人自是大有好。比如說去年新調來的沈大將軍,父子二人在西北時便赫赫有名,如今又來打倭寇,文韻心裏便十分景仰。這位許姑娘既是沈家的兒媳,又殺了個倭人,文韻自是忍不住要來看看的。
可是這會兒看來,這許姑娘瘦瘦弱弱的,除了相貌還算不錯,並看不出來哪裏有什麽過人之,更不像是能殺倭的英雄,倒讓頗有些失了。
也不知道那位沈將軍究竟是個什麽樣子。聽說他弓馬嫻武藝高強,在西北時威名赫赫,那必定是年英雄了,可這位許姑娘,似乎有點配不上呢……
文韻也忘記自己是來請人過去用飯的了,站在月門外替自己心中景仰的沈將軍憾起來——年英雄,自是應該配個絕代佳人才好,真是可惜了……
☆、第15章婚前
沈家前來接許碧的下人,第二日便到了。雖然文老太太很想挽留,但許碧與蘇阮還是立刻就啟程了。許碧自然耽擱不得,畢竟沈雲殊還躺在床上,等著去衝喜救命呢。而蘇阮也由沈家派了人來,將送往京城。
兩人一南一北,便在宣城縣衙後院分了手。
“這個姐姐係著,一路平安。”許碧從自己的行李裏翻了半天,才翻出一枚勝錢來。
勝錢,又厭勝錢,是用來祈福辟邪的。許碧這枚勝錢是長命鎖形,赤金打造,重三錢。
“這東西不值錢,卻是我姨娘在佛前供過,念了九九八十一天經文的。我自小多有病災,都是這東西替我著,姐姐係著它,但願也能給姐姐擋擋災禍。”許碧這話不是假的。這勝錢本是楊姨娘有孕後特地去打的,但這經文卻是路姨娘在過世之後念的。
那會兒的許二姑娘弱多病,都疑心養不活了。路姨娘便將這勝錢供上,念過經文之後才給係上,結果許二姑娘平安長大,至若不是自己投了繯,現在也應該還活著呢。
要說許碧現在真的拿不出東西。沈家的聘禮還在杭州,自己的嫁妝換了四千兩銀票揣著,隨的行李裏就隻有從前在許家得的那些小首飾玩藝兒,本拿不出手。算來算去,也就隻有這枚勝錢,雖本不值多銀錢,卻能抵得上蘇阮那一隻鐲子的份。
蘇阮接了那勝錢在手,鄭重將紅線係在自己頸中,才與許碧別過,各自登上了馬車。
從宣城再往杭州去就很快了。且此次在驛站出了事,又耽擱了一日,馬車自然走得更快,黃昏時分,便到了杭州城。
這次林媽媽一路都跟在許碧的馬車裏伺候,臉上的笑容比從前更和善,即使看見許碧掀起窗簾一角往外觀看,也毫沒有阻攔的意※
知雨早就有話想問了,這會兒得了許碧示意,便開口道:“紅羅姐姐,方才林媽媽說,明日就是吉期,我們這初來乍到的,也不知究竟還要做些什麽……”
紅羅笑地道:“夫人奴婢過來,正是為了跟姑娘說明兒的事呢。姑娘也知道,杭州離京城遠,家裏備的聘禮就不曾林媽媽帶過去,免得這邊送了去,那邊姑娘還要帶回來,這搬來搬去的也太麻煩些。”
說著就掩笑了一下,才續道:“杭州這邊,是吉期之前送嫁妝,所以那些東西前日已經從別院這邊送去了府裏,因姑娘還沒到,夫人就做主,又給姑娘添了些用得著的東西,先把院子布置了起來。也是為了趕在大爺回府之前,免得到時候又要搬……”
“大爺?”知雨疑地道,“大爺不是在養傷……”
紅羅歎道:“大爺之前一直在軍中,昨日才挪回來的。因醫說不,免得扯裂了傷口,老爺已經安排了,明日就由二爺代為迎親拜堂。”
知雨頓時就有些急了:“不知那醫診斷,到底是怎麽說?”這連拜堂都要兄弟代替,可見沈雲殊這傷必定極重,本不像林媽媽在船上時說的那麽輕描淡寫。
紅羅笑了一笑:“醫說,大爺這次傷得狠了,須得好生養著。”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要不是傷得狠了,又怎麽會有衝喜之事?可這好生養著,究竟能不能養得好,可就不好說了。
許碧倒是早有心理準備。且這紅羅既然是沈夫人的心腹,自不會跟林媽媽說出不一樣的話來,否則豈不是自己拆臺?好在明日就親,到時候總能見著沈雲殊,是好是歹,還是自己親眼去看吧。
這別院裏倒是一切齊備,婢仆也都手腳利落,紅羅和林媽媽直到許碧洗漱過又用了飯,這才告退出去。林媽媽要回府去向沈夫人回話,紅羅卻是今晚要留在別院,明日好安排許碧上轎的事。
知雨將紅羅送出去,回來關了門,便連忙與知晴將明日要穿的嫁蓋頭並花冠等都收拾出來,挨樣檢查了,確認並無不妥,這才伺候著許碧歇下。這親可是個力活兒,明日有得忙,所以兩個丫鬟雖則心裏還是忐忑,卻也不敢再讓許碧憂心了。
這邊,林媽媽卻是坐車先回了沈府。
沈府這宅子原是前朝一位閑散王爵的府邸,終日也不做什麽正事,隻一心在修繕自己園子上。這園子既有江南園林的致,又不失北地庭院的疏朗,尤其是宅子裏那些花木,都有了年頭,實在難得。
前朝覆滅之後,這宅子輾轉到了一富商手中,豈知後人不爭氣,將家業敗了,便思想將這宅子賣了得些錢財。因有敗家之事,便有人說這園子風水不好,要他的價。這富商後人不肯賤賣,便拖延了好些時候。
恰好沈文闔家都從西北調至江浙,沈夫人一眼便看中了這宅院。沈大將軍戎馬出,並不信那些風水之說,便出了公道價錢買下。這宅院雖不是極大的,但沈家主子也不多,盡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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