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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第16節

解決齋飯的王安石,自己跳下椅子跑去年那邊,問道:“你的書可以借我看看嗎?”

年訝異地抬眼看向王雱。年長相清秀,就是眼睛小,單眼皮,臉也偏蒼白,瞧著不大好。

他見王雱年紀雖小,說話卻慢條斯理的,不像同齡小孩那樣毫無章法,頓時點點頭把書遞給了他,口裏提醒道:“小心些,可別弄壞了。”

“我曉得的。”王雱小臉嚴肅得很,翻回封麵看了看,是醫書沒錯。再翻翻容,是自己沒見過的醫案,寫得詳實又有趣。王雱不由追問,“這書你哪兒買的啊?我也去買一本。”

年這下真的驚訝了。他說:“你真看得懂?”

王雱給他一個“你怎麽這麽笨”的眼神,說道:“我看不懂幹嘛借來看啊?”

年也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老實回答:“這不是買的,是我自己抄的。”他給王雱說起這醫書的來曆,原來離這不遠的月湖一帶有位士姓樓,單名一字鬱,人稱西湖先生,家中藏書破萬卷,雖居不理世事,對士子卻極好,允許士子免費到家中抄錄書卷,偶爾求教的人多了還會開堂講學,在士子之中頗有名

年名沈括,家住杭州。他讀完家中所藏之書,得知西湖先生這邊藏書無數,慕名前來借閱。這一借,便借了兩個多月,他把自己興趣的書都抄了下來,日夜捧讀,如癡如醉,臨近晚飯時間便匆匆趕回這寺中吃些齋飯。

寺廟裏都有給過往行客租住的空房,一般是從朝廷出租建造的澡堂子裏隔出的單間,沈括住的就是那地方。沒錯,僧人人數眾多,朝廷還會撥出專項資金給僧人們修建澡堂子——澡堂子占地之大、設施之好,足以租用給行客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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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每年到了趕考的季節,開封大相國寺的澡堂子就會住滿了前來參加春闈的讀書人。這樣既可以讓讀書人低價住在城,大相國寺也會多一份收,雙贏的事兒!

王雱聽沈括介紹完這些事,看向沈括的眼神頓時不同了。沈括,字存中,一個在科學史上占據了一席之地的北宋文人。他天文地理什麽都搗騰搗騰,擁有一個科學家最基本的素養:時刻擁有旺盛的好奇心!

沈括把他一生裏頭了解的技、看到的八卦、學過的裝技巧全部寫在一起,寫了一本書——《夢溪筆談》。

比如有個王子野的人是素食主義者,一輩子不沾葷腥,過得很快樂,他聽說以後麻溜地寫進書裏。

比如學士院第三廳有一學士閣子,這閣子門前有棵大槐樹,俗稱“槐廳”,據說以前住進槐廳的人大多當上了宰相,因此有學士們爭相搶住槐廳的現象——他親眼看到有人搬開別人的行李強搶,也麻溜地寫進書裏。

這還是其次,王雱記得科學史上寫過,《夢溪筆談》介紹了指南針的用法、三節埽法(河工堵黃河缺口用的),還記錄了畢昇發明的活字印刷!事實上,畢昇死後他的兒並沒有把活字印刷推廣開,活字印刷的工一直被沈家收藏著。

王雱正是因為三節埽法注意到這本書的,畢竟是他老本行。他空去把這書讀過一遍,裏頭的容本來因為換了忘得七七八八了,現在這位沈括先生一來到他眼前,他又想起了大半。王雱頓時來了神,活字印刷哎!

雖然他不太懂怎麽作,不過他記得後來活字印刷傳到國外,就變了“鉛字”。從推廣角度上來看,做鉛活字應該是最佳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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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在於中文和英文不一樣,英文隻要二十六個字母就可以了,中文常用字就幾千個,所以一套活字至得備上幾千個活字,要是有人寫文章用生僻字的還得現場雕幾個,麻煩!

而且現在的字典賊難用,這些活字平時怎麽擺才方便排版也是個大問題。王雱琢磨著,還是再過幾年吧,回頭找個由頭讓方洪去找找我們偉大的發明家雕版工畢昇,然後索著弄套活字出來。

王雱在開封時看過朝廷剛讓人編出來的新字典,《集韻》,是按讀音編排的,看著就人頭大:一個字經常分正、或、俗、古,最多的居然有七八種寫法!

這要是讓雕版師傅對著排一套活字,難度得多高啊!都能認得這麽多字了,幹嘛還去當刻工?刻工可苦了,往往雕刻五千字才拿一兩銀子,眼都雕瞎了才賺那麽點錢!所以這技想推廣,要麽方洪賺得盆滿缽滿,高薪養一批技人員;要麽朝廷重視起來,派方匠人來搞。

不管哪一種,王雱暫時都做不來。王雱暫且擱下腦海裏的種種想法,積極地和還是個年的沈括套近乎。他對沈括提到的大澡堂子很興趣:“沈哥,吃過飯你去洗澡不?”

沈括:“?????”

他錯過了什麽嗎?!

話題為什麽忽然從醫書變洗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小雱:好像又遇到一個名人

王小雱:不過那有什麽要的呢,還是洗澡重要~我洗澡~~~

*

咦忘了標注,還是得標注一下以表現甜甜春十分嚴謹!(不

注:沈括有關容取自《夢溪筆談》裏;《集韻》有關容來自百度百科;活字印刷有關容來自文獻《活字印刷長期未能普遍推廣之原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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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兩邊離得近,王雱和沈括的對話王安石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王安石一聽到大澡堂子,便覺有些不妙,結果王雱下一句還真是約沈括一塊去洗澡。

很快地,王安石帶著三個小孩、一個年到了大澡堂子。正是洗澡的時間點,澡堂子裏熱氣騰騰,往上看是頭,往下看是溜溜的膀子。

這寺裏的僧人似乎長期堅持練武,都很壯實,相比之下王安石服的板兒有些不夠看。司馬琰還告訴王雱,王安石好像有輕微哮

好在不算太嚴重,平日裏注意一些不會有太大問題。

武興自小習武,和武人廝混慣了,說話便口沒遮攔,他拉著鄭思比鳥:“我們年紀一般大,來比比看誰的鳥大。”

鄭思這段時日和王安石接多了,對學識淵博的王安石頗為敬慕。乍一聽武興在王安石麵前說這話,鄭思嚇得魂都飛了,忙問:“你別瞎鬧。”

武興很是不屑:“都是男的,藏著捂著做什麽?小也別害啊,你可能晚點長。”

鄭思想暴起打人。

王雱又唱著他的洗澡歌麻溜地給他爹澡。

沈括知道王安石是誰之後,對王安石和王雱父子倆的相格外興趣,王雱給他爹澡時甚至覺沈括的視線一直沒挪開。

王雱心想,沈括不會把他給他爹澡的事寫進《夢溪筆談》裏?沒事兒,沈括要是敢寫他嘰嘰小,他就寫一本書讓方洪印出來黑沈括,一準把沈括黑得無完

一行人洗過澡後,沈括的意圖很快暴了,他拿著一本厚厚的小本本,地跑過來向王安石請教。這家夥顯然是那種求知旺盛的人,問到燈油都快燒沒了才肯走。

王雱早呼呼大睡了。

王安石送走好學的年,轉頭見兒子四仰八叉地睡床上,睡相要多香甜有多香甜,搖了搖頭,也了外衫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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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王雱醒來聽到外麵傳來嘿喲嘿喲的打拳聲,洗漱過後跑出去一看,原來是僧人們在練拳。

僧人裏頭還混了個長著頭發的,不是武興又是誰?

武興也嘿喲嘿喲地打著拳,隻不過練的是他爹教他的,旁邊有個僧人熱心地給了他一些指導,把拳法改得更適合他這個年紀的小孩。

王雱興致地跑過去說:“我也要學!”

僧人們知道他是知縣家的小衙,又見他年紀小小,模樣兒,都逗他說:“練拳可不僅僅要練拳,還得練基本功,你肯吃苦頭嗎?”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王雱幹脆利落地回答:“不肯!”

僧人們:“……”

王雱說:“不用真教會我的,我可不會學你們師門絕學,萬一你們非要我出家怎麽辦?”他一臉憂心地說完,積極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們教我個花架子就啦,讓我每天活拳腳、嚇唬嚇唬壞人就可以了!”

僧人們覺得這小衙真有趣,也不介意帶著他玩。

王雱如願學了套寺裏的拳法,小胳膊小嘿吼嘿吼地邁開,瞧著還真有點樣子。

隨後鄭思和沈括起來了,也被王雱拉著一起來強。若是武興的,鄭思怎麽都不會答應,王雱不一樣,聽王雱說什麽“是科舉的本錢”,鄭思馬上覺得很有道理。

沈括覺得王安石學問好,而王雱卻很有趣。他在心裏默念著“是科舉的本錢”這句話,覺說得很在理。

這些話都是王安石教兒子的嗎?

沈括胡思想著,王·教·雱煞有介事地用他那小短踱步到他邊,整整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背,虎著小臉說:“不對不對,你馬步姿勢沒站對!”

沒錯,他一個小豆丁不用吃苦頭,沈括三人卻是要練點基本功的。王雱樂滋滋地過了把教癮,才和找過來的王安石一起去用早飯。

早飯還是齋飯,隻是換了些新花樣,王雱吃得很滿足。吃飽喝足,又該出發了,這回王安石沒帶他們往村裏走,而是和沈括一起去了月湖一帶。

王安石這一次過來是為了請一些居大儒出山。

前些天王安石到鄞縣縣學裏看過,發現鄞縣縣學教學質量奇差,甚至還有縣學的夫子在應該講課的時間聚眾打牌。

沒錯,這個大眾娛樂活已經從開封傳到地方,沒比王安石赴任的速度慢多

王安石打發王雱幾人在月湖邊上玩兒,自己登門去拜訪居大儒。

沈括自覺自己年紀大,有義務照顧三個小孩,難得地放棄了去樓先生家抄書的機會帶著王雱他們在月湖邊上遊玩。

到了響午,王安石才重新出來。看他的表,王雱知道王安石沒請功。晚上他們又宿在寺裏,第二天再去了一趟,還是無功而返。

第三天,王雱一早起來就鼓勵王安石:“以前劉備請諸葛亮出山,可不就得三顧茅廬嗎?”

“喲,你還知道劉備諸葛亮?”王安石睨他。

“當然知道。”王雱這才想起《三國演義》這會兒還沒寫出來呢,三顧茅廬這個梗還不算廣為人知。為了“創造”三國殺這個盛極一時的卡牌遊戲,王雱在司馬家特意拜讀過《三國誌》,扯淡起來也不慌,“我和阿琰妹妹讀了《三國誌》,裏頭就寫了劉備找諸葛亮時‘凡三顧,乃往’。”

王安石還沒說什麽,一旁和他們坐一塊喝稀粥的沈括已經驚訝地開口:“你已經開始讀史了?”

這可不僅讀過而已,還能隨便引用其中一句啊!而且這“三顧茅廬”總結得可真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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