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笨不帶他玩！

這風流小衙的做法見效很快，拿到胖胖魚的孩子都圍到他邊嘰嘰喳喳地和他說話，其他沒拿到的不是生氣地罵他，就是哇地一聲哭出來，場麵一度失控！

第二天，一群勳貴湧買買買，每個人都是來花錢讓小孩獎的。有什麽辦法哦~我孩子都被欺負哭啦，而且又不是什麽敗家事兒，買書哎，買書是不會錯的，可以用來傳家~

購買是會傳染的，圍觀的百姓們見他們買得火熱，免不了要進去看一看，瞧一瞧。偶爾有人撿得了張勳貴們不想要的“小小書香客”優惠券，原本不打算買書的人免不了為孩子挑些啟蒙書回去，可比平時便宜了許多錢呢！

方洪本沒料到一個獎和一批小掛件能差點把他的庫存賣。好在有一批新書已經在印刷完畢，很快可以填補這份市場空白！方洪趁熱打鐵地把新書擺到貨架上，迎接這個讓他覺到不行的新年。

王雱一點都沒摻和，每天依舊往國子學裏頭跑，和司馬琰嘀嘀咕咕。司馬和王安石也在年前把《五年科舉三年模擬》整理完了，方洪從王雱那得了消息，扔下一堆事親自上門取稿子，老實回了司馬和王安石好些問題才離開。

司馬說：“京城今年可真熱鬧。”

想到這熱鬧有自己兒子出的一份力，王安石心裏有些小驕傲，笑著說：“那天雱兒去大相國寺那邊買了堆布頭回來，我還覺得他在胡鬧，沒想到現在這些布頭搖一變了小孩子們的最。”

司馬道：“有時小孩子的腦筋可比我們靈活多了，像他們搗鼓出來的紙牌都能賺十來貫錢了，比我們俸祿都高。”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自己兒子兒棒極了，兒吹兒吹知己相逢、惺惺相惜！

另一邊，方洪趁熱打鐵把《五年科舉三年模擬》的印刷工作安排下去。這年頭的印刷都是雕版印刷，一本教輔資料得弄許多塊雕版。方洪讓雕版師父先把其他工作停了，全力完這書的雕版工作，趕在年前把書給印了出來，趁著“書香客活”的尾聲大賣了一波。

當然，教輔資料最重要的渠道是直接麵向學校銷售。方洪第一時間給胡瑗送了一批，讓胡瑗看看這本由司馬和王安石聯手編纂的《五年科舉三年模擬》。胡瑗本就是“考出人才”的推崇者，見到這份教輔資料後非常滿意，覺得容詳實、選題全麵，最要的是要是學生人手一份，可以大大提高課堂效率，不必每次都由先生念題、寫題！

胡璦對司馬和王安石兩個年輕人也非常看好，捋著須說：“行，放著吧，我會讓人推薦下去的。”

除夕這天，書坊終於歇業了。方洪親自跑了趟王雱家，給王雱送錢。這一回雖然沒寫契書，方洪卻還是賣出的每一本書分了一份錢給王雱。份利肯定不大，不過對吳氏而言卻多得驚人，拿到手的時候幾乎下意識地想還回去。

這大概有五十兩銀子了吧？

王安石對吳氏說：“收好吧，你兒子可是想著要修縣衙的。”

吳氏聽了不由罵：“什麽我兒子？難道他不是你兒子？”

王安石不吭聲了。他和司馬聯合編纂的《五年科舉三年模擬》賣出去也會得一筆版稅，他們一家人手頭會寬裕許多，往後就不用地過日子。他兒子還很會安排，煞有介事地設立了一筆洗澡經費、一筆買書經費以及一筆服首飾經費，一家三口都可以用自己那份“特殊經費”。

用他兒子的說法那就是：“賺了錢就是要花的，靠省本省不出幾個錢來。”

王安石深以為然。就比如方洪這次花錢搞活，帶的可不止他自己的書坊，雕版師父、印刷工、店裏夥計有了活幹，家中可以攢下餘錢；書賣得好，造紙的、產墨的都能帶活，也能養活一批人。這些人手裏有了餘錢，會出去購買年貨，賣貨郎得了錢，又會花錢割些過年包餃子……如此一來，許多百姓都會比平時多得些錢也多花些錢！

王安石心裏對這個“商品經濟鏈”有些想法，不過還不，他連司馬都沒提起。他還太年輕，經驗不夠充足，說出的話肯定沒有說服力，他得去外麵實踐幾年！

關於未來的計劃，王安石已經安排得滿滿當當。難得在京城過一次年，王安石放下書對吳氏和王雱說：“走吧，我帶你們去看舞火龍。已經和君實約好了，一塊出去走走吧。”

王雱對舞火龍興致不大，不過聽說司馬要去，王雱馬上套上外套往外躥。

司馬肯定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他又可以見到阿琰妹妹啦~

年後他會跟著王安石外放，再見還不知會不會是好幾年後，他們得珍惜每一次見麵機會啊！

吳氏見王雱蹬蹬蹬地往外跑，不免對王安石說：“這小子，一聽到他阿琰妹妹就跑這麽急。”

王安石對司馬琰印象很不錯，那孩子又聰明又乖巧，和他這上房揭瓦的兒子可不一樣。他說：“難得遇到個能和他說得上話的，他自然歡喜。”

兩個人邊說話邊往外走，外頭已經有不人往街方向走，都是去看火龍的。王雱這會兒已經門路地跑到國子學門前，甜得抹了一樣，機靈地向司馬夫婦拜年。

司馬掏出個紅封遞給他，笑著說：“新一年可得讓你爹心了。”

王雱乖乖謝了司馬，口裏卻說：“那可不行，我爹就為我心。”他目瞄向司馬琰，見司馬琰換了新服，外套是紅通通的襖子，頓時覺得天底下的媽媽都是一個審，覺得自己兒子兒賊適合大紅。沒錯，他上也是紅通通的棉襖子！

王雱笑嘻嘻地拉起司馬琰的手，又蹬蹬蹬往他爹娘那邊跑，替臉皮薄的司馬琰討歲錢：“爹，娘，阿琰妹妹給你們拜年了！”

吳氏一看，兩個小孩高差不多，都穿著紅襖子，臉頰被風吹得白裏紅，瞧著怪喜慶。聲訓道：“你自己一個人跑來跑去就算了，還拉著你阿琰妹妹跑，摔著了你阿琰妹妹怎麽辦？”邊說著邊掏出個紅封遞給司馬琰，“阿琰，雱兒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司馬琰可沒王雱臉皮厚，收下吳氏的紅封後規規矩矩地道了謝，才說：“他沒有欺負我。”

兩個人跟著人流往街走去，不一會兒便看到火龍從南熏門那邊進城，一路沿著街前行，沿途走走停停，仿佛在向每一個往來的路人致意。王雱和司馬琰個兒矮，人一多什麽都瞧不見，還得讓王安石和司馬把他們抱起來才能看個大概。

兩個人被各自的父親抱著，都有些不自在：其實他們對火龍真沒興趣呀~

忽然，朱雀門的方向傳來“嘭”“嘭”“嘭”的幾聲異響。

王雱拉拉司馬琰的袖子和一起往天上看去。

燦亮的焰火爭相在朱雀門上空炸開，綻放出絢爛奪目的煙花。王雱和司馬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見了還沒散去的煙火。

既然已經來到這個繁華的時代，他們就好好跟著他們的大佬爹到看一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王大佬：我覺得商品經濟有搞頭。

王小雱：總覺得我爹的想法比我還時髦。

*

歡門介紹參考《宋朝飯局》

第十六章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年後，王安石正式上表婉拒館職試，外調任鄞縣知縣。王安石與曾鞏等人一一道別，便收拾箱籠準備赴任。王雱跑到司馬琰家，拉著司馬琰的手殷殷囑咐：“阿琰妹妹，我會經常寫信給你，你可得第一時間給我回信。”

司馬在旁邊看著，心想兩小孩要是再大些，他非打死這小子不可。不過兩個小豆丁依依惜別，倒是讓司馬覺得有些好笑。想到兩小孩都識得不字，確實比同齡人要聰明，司馬倒不介意他們通個信：左右是塞到他和王安石的信封裏的，算不得兩個小娃娃私相授。

王雱是真舍不得司馬琰，要是大家在一塊，有個什麽事都有商有量的。分隔兩地的話他想和司馬琰說點什麽指不定還得打暗語呢！他都和司馬琰商量過了，要是有什麽要事非要在信裏商量，他們就在背麵寫英文，描得跟花紋似的，他們肯定認不得！

關於鄞縣，王雱和司馬琰也在司馬書房裏攤開張糙的輿圖看過，所謂的明州就是往後的寧波一帶，與舟山島遙遙相對，海路陸路都發達，是個很不錯的任地。王雱興致地說：“看來我可以天天吃海鮮了。”

司馬琰提醒：“你可得先確認確認你對海鮮過不過敏。”

王雱呸了兩聲，忍不住手司馬琰的臉：“我才不會海鮮過敏，我以前一個人能吃一鍋海鮮全宴。”哎喲，的，真好。

司馬琰也不惱，撥開他的手慢條斯理地說：“現在又不是以前，你得注意一點，先吃些試一試再說。”說完又拿出一本讓人訂好的藥方，“這是一些急病方子，要是家裏有人生病了可以拿著方子和大夫對對癥，抓藥熬了喝。還有，我寫了一些關於孕期和新生兒的備用方和注意事項，你拿著備用。”

吳氏與張氏不同，張氏是傷了底不能再生育，吳氏卻是很有可能再孕的，這年頭生孩子兇險至極，無異於一腳踏鬼門關。即便生下來了，新生兒死亡率也很高，若是司馬琰再長大一些，肯定會考慮想辦法把手裏一些已經經過千百年檢驗的藥方公開。隻不過現在還小，一切還得慢慢計議。

王雱不同，若說這時代他們還能無條件信任誰，對他們來說肯定就是對方了，所以司馬琰把這段時間能想出來的方子都給王雱整理出來。司馬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那邊水網集，春天來了容易出現傳染病，有些防疫常用藥材你得讓你爹早早備著。”

王雱笑瞇瞇地收好司馬琰給他整理的東西，拍著脯保證：“將來我要是當了大，一準讓你當防疫部長。”

司馬琰也笑了：“不知道誰說的，連科舉都不想考，就想當個二代。”

王雱哼哼兩聲，不接話。

兩個小娃娃再舍不得，該來的別離還是會來。元宵燈會看過之後，王安石便得由水路往東邊出發，前往位於東海岸的明州。

王雱還好，到哪都活蹦跳，吳氏這回上船卻有些不適，過了一段路就開始想吐。

王雱頓時張了：“娘你不是有了吧？”

吳氏笑罵：“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麽？”

自己有沒有，吳氏心裏還是有數的。在開封這段時間他們都與王雱睡一起，哪來的機會懷上？也就是小孩子什麽都不懂才會瞎猜。

王雱也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當了老久的電燈泡，住了。熬到船在途中靠岸，王雱拉著王安石上岸洗了個澡，又去買些餞、到藥店切些含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