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罵。

王雱過吳氏全方位的護之後，聰明地怎麽當個幸福的“傻子”，王安石要給他開蒙，他乖乖跟著學，不過學了十分他隻表現出一分。聰明才智什麽的，夠用就好，表現那麽突出幹嘛？

反正王雱在知道自己老爹王安石之後，他就打定主意好好人生。王安石是誰？未來大佬啊！他不是學曆史的，對王安石不太了解，隻知道一件事：他爹以後是要當宰相的！

這代表著什麽？這代表著他以後可以當全大宋最牛的二代，老爹是朝廷第一大佬的那種。既然未來無憂，王雱前世一心撲在專業上的衝勁全沒了。背靠大樹好乘涼！

比起在這個大宋朝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王雱更傾向於吃喝玩樂生活。

這回跟著他爹進京，王雱還有一件事想弄清楚：司馬琰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來到了這邊？如果是的話，司馬琰投生在哪裏？

想到古代社會對人的不友好，王雱免不了替司馬琰惋惜。要是生在大戶人家還好，生在窮人家可就慘了，什麽條件都差。

不過司馬這個姓氏讓王雱想到一個人：司馬。

司馬，他老爹的未來政敵，死磕到底的那種。他們的主張完全相反，脾氣卻一樣擰，一個被人稱為拗相公，一個被蘇東坡大大罵司馬牛，瞧瞧，一看就是不可調和的死敵！

好在這個時期司馬和他爹應該還沒有為敵人。王雱不知道這個時代有多姓司馬的，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司馬在不在京城，不過來都來了，總得去找找看運氣。萬一找到了呢？

王雱眼珠子溜溜轉。

牛車在城門停下，王雱邁著小短跳下車，跟著吳氏接檢查。王雱這個年紀的小孩，隻要收拾得齊整一些都玉雪可，王雱也不例外。王雱踩著雪跟在吳氏邊排隊，前後的人免不了要和王安石誇上幾句：“令郎長得可真俊。”

王安石也才二十六歲，早早得了兒子哪有不稀罕的？他假意謙虛：“三四歲的小孩，哪裏看得出俊不俊？”

王安石雖有些不修邊幅，材卻俊拔如鬆，英過人。他的臉瞧著黑了些，但五端端正正，自帶幾分清直之相，任誰看了都會誇他一本人才。

前前後後的人繞著王雱說了一會話，終於到他們進城。吳氏接完檢查，本該到王安石了，王雱卻跳上前，舉起雙手一副“你檢查吧我保證什麽危險的東西都沒帶”的正經樣兒。

負責檢查的衛兵都被他逗笑了。小娃兒確實也該檢查，以前就有過把東西藏在小孩上試圖蒙混過關帶進城的家夥。衛兵把王雱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表示完全沒問題，態度極好地讓王雱趕回他娘旁邊去。

王安石接完檢查，帶著妻兒去找住的地方。

作為進京等待新職務的員，他們可以用非常低廉的價格租到府出資建的“公租房”。大部分公租房位於國子監附近，帶上份文書去租住非常方便，完全可以拎包住。

王安石一家三口看完房子，去做好租住登記。按租金分，房子有三等。王安石剛仕幾年，母親是父親的續弦，父親則早些年就不在了，家中給不了多支持，囊中、職又不算特別高，隻好挑那最差一等的房子。

這房子特別小，沒院子，隻用箱籠隔出一間房，和後世出租的單間差不多。王雱一路上隻偶爾能靠著甜臉可討點水臉洗澡，早覺得自己上臭臭的，一擱下行李便央著王安石：“去洗澡！”

王安石是最不去洗澡的，尤其是這大冷的天，了服多冷。他梆梆地說：“不去，別胡鬧。”

王雱見王安石一臉拒絕，改弦更張找上吳氏，不要臉地撒賣萌搖胳膊：“娘，去洗澡。”

吳氏什麽都好，就是無條件寵溺兒子。拉著王安石說：“也不差這幾個錢，就帶他去吧！雱兒他最幹淨，上髒他晚上睡不舒坦。”

“對！”王雱直點頭，“還會長虱子！”

說起虱子，那真是王雱的噩夢。他前兩年和王安石他們睡一塊，雖則沒完全想起前世的事兒，卻也比別家小孩早許多。有天早上他睜開眼，猛地看到隻吃得鼓鼓囊囊的虱子在枕頭上爬啊爬，馬上要爬到他這邊來了！

哇，虱子！王雱小時候雖然天天被著學習，可生活條件從來沒差過，他就沒見過虱子！

虱子的源頭，是他爹。

他爹最不洗澡。有一回他娘看他爹臉黑黑的，很不好看，怕他爹熬夜看書熬出病來，就暗暗來鄰居大夫給他爹看了看。鄰居大夫看過之後，搖頭說：“沒病，臉黑是因為沒洗臉，汙垢積太多了。”

王雱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條件差，不能天天洗澡，王雱也忍了，可他爹連臉都不洗，他能說什麽？王雱是不能忍的，從能走路、長牙齒開始，就堅持每天早上起來刷牙洗臉，還一臉兇狠地拉上他爹一起——當然，他爹會聽是因為他兇狠得夠兇還是兇狠得太萌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哪天他爹不洗臉，他就啪嘰一聲，一大早把浸了冷水的巾往他爹臉上蓋去，生生把他爹冷醒。

這會兒王安石見妻兒主意已決，還想再掙紮一下：“那你們去吧，我在家看看書就好。”

“不行，”王雱堅決不同意，小臉嚴肅得很，“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去澡堂。”

王安石無奈，隻能帶上錢攜妻兒出門。汴京繁華得很，澡堂子也不，王安石一家三口帶著換洗出門，沒走出多遠便看到一門口掛著壺的店家。

這就是宋朝的“洗浴中心”標誌了，王雱抱著自己那套小服跑進去，先問了價錢。汴京是首都，首都價高，他們在揚州時三五文可以洗一次，這兒要十文錢，不過店家說會給配胰子，也就是皂的原型，洗頭都能用。

王雱見王安石聽到價格後想走，趕和店家砍起價來，什麽我看另一家比較便宜，什麽一家三口都來洗能不能便宜點。王雱人還沒有前頭的櫃子高，隻能踮起腳趴在那兒和店家商量：“打個五折六折什麽的唄！”

店家奇了：“什麽五折六折？”

“就是折個價，”王雱眼睛亮亮的，可萌了。他賣力地給店家舉例子，“比如十文錢的五折就是五文！”

“喲，這麽小就會算數了，這說法也新鮮。”店家說，“那你給我算算，一家三口算你們五折是多錢？”

“算出來你給我們打五折嗎？”王雱鍥而不舍地砍價。

“行啊，你算。”店家年紀和王安石差不多，家中也有這年紀的兒子，因而對機靈可的王雱很是喜歡。

“十五文！”王雱直接報數。他報完就轉催促王安石，“爹，給錢給錢！”

店家更覺稀奇了，這小孩全程是自己問的價，此前應該是不知道價錢的。這麽小的娃娃，算起數來居然這麽快！店家接過王安石遞來的十五文錢，朝王安石誇道：“令郎可真是聰明伶俐。”

王安石原本舍不得花錢來洗澡，聽店家誇了王雱後才心舒暢起來。不過，他是不會表出來滴~當爹的人要沉穩，沉穩！他家這小子，沒人誇就夠皮了，有人誇還不把尾翹上天去？於是王安石一臉不以為然地說：“他啊，頑劣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王小雱：我爹是大佬，雖然不洗澡！

王安石：我這兒子啊，除了學東西快了點，長得俊了點，做事機靈了點，本沒哪兒是好的！

*

男主的名字雱念pang，主的名字琰念yan，哪個音調自己喜歡就好，反正我也念不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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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洗澡皮好好~哦哦哦~小心跳蚤蹦蹦跳跳~哦哦哦~我爹爹想逃跑~上衝衝下洗洗~左右~有空再來握握手~上衝衝下洗洗~左右~我的爹爹幹淨了~~”大澡堂分了男，男澡堂這邊飄著王雱生生的嗓兒。

不人聽這歌兒，都忍不住轉頭往他們父子倆的方向瞧上幾眼。見王雱邁著小胳膊小賣力地給他爹澡，口裏還把歌兒翻來覆去地唱，所有人都忍俊不。

別看這歌兒都是大白話，聽起來還真是朗朗上口，回去教給自己孩子也不錯。就是詞兒得改改，什麽“我爹爹想逃跑”“我的爹爹幹淨了”，要是自家臭小子唱出來，他們非打死不可。

王安石對自家兒子罵也不是，揍也不行，隻能繃著臉皮由著王雱給他背。這大概就是親帶來的改變吧，以前他有這時間絕對會選擇多看幾本書，可是兒子學會說話之後他不知不覺會把時間花在和兒子相上。

別看王安石總一副“我兒子也就一般般啦”的樣兒，在他心裏是覺得他這兒子是天底下最聰明可的小孩。哪怕現在王雱胡哼著七八糟的歌兒引得眾人側目，王安石也不覺得生氣，反正他才剛來京城，也沒幾個認得的人，不帶怕的！

話不能說得太絕對，王安石才剛這樣想著，便聽有人開口喊：“這不是介甫嗎？”

王安石，字介甫。王安石繃著的臉皮瞅了瞅，斜眼瞧了瞧在自己背後蹦躂的兒子，意思是“不要唱了”。

王雱還是很給自己老爹麵子的，不給他背了，他繞到王安石麵前踮起腳用巾子往那有點發黑跡象的臉可著勁了，咦，不黑白巾子！

看來是臉本來就黑啊！王雱對自己的努力果非常滿意，他爹現在天天堅持洗臉，臉上都幹淨了！

王安石把王雱拎到一邊，朝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看去。看清來人，王安石出笑容：“子固兄近來可好？我初來京城，也沒來得及去太學尋你。”

這人姓曾名鞏，字子固，早些年與王安石相識，甚篤。曾鞏為人大方，待人至誠，見到歐公之後甚至還向對方推薦過王安石。

王雱乖巧地站在王安石邊，眨著眼看向曾鞏。這年頭每個人又是名又是字的，賊難記，憑一個“子固兄”，王雱還真不曉得這人是誰。

曾鞏見了王雱，誇道：“這便是你們家雱兒吧？你在信中常提到他，我早就想要見一見了，一直沒機會，沒想在澡堂裏見著了。”末了他還促狹了一句，“介甫你可是澡堂裏的稀客啊。”

王雱聞言頓時一臉譴責地看向王安石，意思是“老爹你看看你，不洗澡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譴責完王雱又回過味來，他爹和這位好友通信時常提起他！王雱兩眼亮晶晶，麻溜地追問：“哎呀，子固叔叔，我爹都怎麽說我的啊？”

王安石繃著臉敲他腦袋：“曾叔父。”

王雱隻能捂著腦袋乖乖改口：“曾叔父。”

“小孩子嘛，想怎麽就怎麽。”曾鞏格疏朗，笑著揭了王安石的底，“你爹爹在信中總說你機靈，從前與我是以文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