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多謝父親。”
看著兒子蹦蹦跳跳的出了院子,呂釋之對妻子笑道:“我和大哥商量過了,告訴父親小妹算中了焚書令這事,平時再多說說小妹的好話,等父親對小妹改觀了,想來小妹就會回來了。”
呂二嫂聞言大喜,連連點頭,“對對對,小妹若是回來了,別說這一劫,就是有七災八難我也不怕!”
是一直覺得小妹沒死的,隻是因為公爹對不好,所以回天上去了。
呂釋之拉著呂二嫂往屋走,一邊走一邊道:“都是妹妹,你也不要厚此薄彼,有空也關心關心二妹過得怎麽樣。”
呂二嫂馬著臉,一把甩開呂釋之的手,“劉家人的門,我可不敢登。”
呂釋之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退一步道:“那你多尋二妹回家說說話,劉家條件不好,嫁過去也過得不容易。”
“嗬!”呂二嫂冷笑一聲,“你可別這麽說,那可是公爹千挑萬選的好人家呢。”
再說,現在哪裏有功夫,自己不方便和公爹說話,便打算和呂母說,再讓呂母和公爹磨,迂回的改變公爹對小妹的看法,好小妹知道了,趕回家。
除了這一樁事,呂家還有一件煩心事。
焚書令有時間限製,凡命令下達三十天仍不燒書者,黥為城旦。吏知不報,同罪。
負責此事的吏生怕擔責,等各家都自查上繳一遍後,又一一上門檢查,尤其呂家,他們查得特別勤。
從呂家自查繳書後,已連著三日上門檢查,查得呂公煩不勝煩,心火大勝。
這日,他們正吃暮食,衙役又來了。
呂公臉難看,呂釋之乖覺的出去應對。
呂二嫂想著和呂母說了有兩日了,也沒見有什麽效果,便小聲的提了一句,“若是小妹在就好了。”
然而這一句卻將呂公連日來積攢的憋屈和怒火全部點燃了,呂媭預言過焚書令的事,呂母已經告訴他了,還說什麽若他對改觀,想回來了,必定是能聽見的、會回來的。
又說如今這樣的本事,回家了對全家都好,家裏必定事事順遂。
他聽完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以為自己聽岔了,等冷靜下來也是又驚又怒,獨獨沒有悔。
就算真有那個本事又如何,呂雉與沛令的婚事確實因而毀,他與沛令的也確實因而滅,那就是個災星!
還瞞著他,是不屑他麽?看著自己為批命,心裏一定覺得很可笑吧。現在全家人都認為遠勝過自己,一定很得意吧。
這個眼裏沒有父兄的孽障!
呂公著火氣,點著呂二嫂問道:“你是想說,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慈,走了?”
這不明擺著嗎?
呂二嫂心裏如是想,但不敢答,隻低著頭不說話。
但這樣默認的姿態越發激怒了呂公。
呂公暴起怒喝道:“我是父親,別說說兩句,我就是打死,那也是應當的!怎麽,現在你們覺得能掐會算,是個活神仙,便想讓我這個父親,丟下臉皮,替你們供著、哄著?”
呂二嫂被呂公突然的暴喝嚇得子一抖,紅漲著臉,咬著不敢說話。
呂公冷笑道:“我且把話放在這裏,但凡我在家裏一天,就別想回來,以後這個家裏誰也不許提那個孽障!”
語罷,甩手而去。
呂二嫂當眾被公爹這樣下臉,捂著眼睛又氣又怒又委屈的哭了起來。
呂母見呂公把話說得這樣絕,剛從死別的痛苦裏走出,又為這生離哀哀哭了起來。
屋裏的孩子們都被嚇傻了,呂大嫂招手讓仆人把孩子們帶下去玩,自己上前去安婆母,呂大嫂皺著眉,心裏也覺得公爹如此反應實在不智。
呂澤歎了一口氣,道:“我就說父親,唉,罷了。”
果真是越勸越糟,父親也不知怎麽了,別人家裏不得兄友弟恭、關係和睦,而父親卻聽不得他們說小妹一句好話,小妹做什麽不做什麽,他都能曲解出一大堆惡意來。
唉,也怪不得小妹要走。
呂釋之應付完衙役回來,見屋子裏哭的哭,歎氣的歎氣,奇怪道:“這是怎麽了?”
呂二嫂紅著眼睛道:“我真是不明白,小妹哪裏不好了?”
語罷,捂著哭著奔出了屋。
“誒,”呂釋之著手想要追出去,呂澤住了他。
“咱們想想辦法這些衙役別天天登門了,查得人心煩。”
呂釋之坐下,道:“這隻怕是沛令……”
呂澤點了點頭,“我知道,讓二妹夫想想辦法吧,他也是公家的人,許是能找找關係。”
上頭吩咐是吩咐了,可如何執行卻得看最基層的衙役,比如上頭讓天天查他們家,把屋裏翻得一團是查,口頭上問兩句也是查,這中間如何作,就得看關係了。
“行,我找他說說。”
劉季際廣泛,用呂家給的錢,請這人喝酒那人喝酒,彼此之間攀攀關係,就攀到了衙役那頭,再三兩頓酒下去,就稱兄道弟了。
等衙役奉令再次上門時,也賣他的麵子,都沒進正廳,在門口站了站便走了。
呂公得知此事原委,對劉季欣賞更甚,也終於出幾日來的第一個微笑,他扶著胡子道:“我就說劉季是貴人之相,非比尋常。”
因為替呂家解決此事,聽到了一些緣由的劉季也正和蕭何、曹參說著呂公。
呂二嫂從不遮掩對劉季的不喜,所以呂釋之找劉季幫忙時也順便解釋了一下。
呂釋之也是聰明人,知道他們推測的事太過重大,所有隻挑選部分事讓劉季知道。
隻說了他家小妹預言他貴不可言,預言呂祿會死於劉姓人之手,而且算中了他的婚事,算中了焚書令這四件。
聽頭一件,劉季隻道這是求人辦事的奉承,第二件是覺得好笑,到了第三件他斂了笑,覺得有點意⊙
真是人不敢置信。
他談吐見識不俗,引經據典信手拈來,又儒雅隨和,分明是個飽學之士,可隨竟不帶書籍的麽?
可不管如何驚奇,他的才華是不作假的,這便是天縱奇才了吧,把書都讀進了腦子裏,最重要是他如今還未及弱冠。
項梁沉片刻,問道:“他的劍習得如何了?”
項莊回道:“先生言不適,還未開始學習。”
項梁聞言蹙起眉頭,這子骨可不行,不說急行軍,就是普通的隨軍出征隻怕他也撐不下來。
“務必好好教授,不求習得多好,至打磨好筋骨,他子強健些。”
項莊抱拳應諾。
然而,周寧這一不適,就直接不適了近半個月,期間,項家恢複了吹喪送葬的營生,也送了項羽再次出門求學,幾次應付走了上門搜書的衙役。
客房裏,韓信聽周寧說著話,視線卻不住的瞄向大開著的窗戶。
周寧發現他的不專心,原本坐直的上半放鬆的倚到床頭,問他,“怎麽了?”
韓信抿了抿,不自在的避開周寧的視線,道:“風有些大。”
周寧看了看窗,又看了看不知什麽時候移到窗前風口的韓信,這便是格決定命運了,這麽沉鬱不圓的子,也難怪往後艱難。
周寧笑了笑,道:“嗯,我沒事。”
韓信聞言,便又抿住了,臉頰微微有些發紅。
正在這時,項他過來了,他見門窗俱都開著,便直接走進了屋,邊走邊道:“老師既然不適,就不要再吹風了,免得又了寒涼。”
說著就要掩門關窗。
周寧笑道:“不用了,這樣涼涼爽爽的,人也神些。”
項他聞言作沒停,上繼續勸道:“那哪兒行,你子骨弱,還是吹風好。”
周寧笑了笑,不不慢的說道:“你還是我先生吧,如此也不會了輩分。”
“咣!”門口傳來門被用力拉開的撞擊聲。
周寧抬眸看他。
項他咬牙笑道:“不好意思,習武之人手勁比較大。”
周寧的話,實在他痛腳了,他年齡比項羽還大兩歲,怎奈輩分太低,被項羽著叔叔也就罷了,這麽個手無縛之力的白麵書生也妄想讓他爺爺?
吹!就讓他被風吹,吹得他下不了榻才好!
周寧笑容不變的收回視線,並不在意他如此稚撒氣遷怒的行為,然而周寧越是不計較,倒越發顯得他孩子氣了。
項他了鼻子,有些尷尬,這才想起來自己是過來請教問題的,如今卻是不好開口了,但又不願意這麽離開,便站在原地蹭聽。
周寧答完韓信的問題,見他還站在原地不說話,片刻垂眸後,對韓信問道:“房子看好了嗎?”
韓信眼裏閃過一不解,這事他已經稟過老師了,但還是點頭回道:“看好了,就在此左手邊,間隔三戶人家的位置。”
項他驚訝道:“你們這麽快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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